2 这女人真香
乡长看到村民们挡路,笑呵呵的对村民挥手。
“乡亲们请让一让,请让一让。”
村长赶紧跑上来轰赶村民,像赶鸭子。
金玲拉田野靠向一旁。女老板昂首迈步,整个人的气质高贵冷艳又霸气。衣衫抖动,带起阵阵浓郁的香风,让人感觉瞬间置身于百花丛中似的。这种香味儿田野从未闻过,像玫瑰?百合?牡丹?夜来香?总之新奇,柔润,沁人心脾,令人迷醉。
后面有人小声说,“这女老板真香啊!不像我那婆娘,骚哄哄的。”
另一人问,“你婆娘哪里骚啊?”
又一人说,“还用问,肯定是洞里骚啊!”
接着一阵轻声嬉笑。
这帮老色皮。田野暗自吐槽,还好声音小,要是让女老板听到了多丢大荒村的脸!
眼看女老板走到身前,出于礼貌,也是展现大荒村的精神文明建设。村长可是天天教育村民要讲文明懂礼貌的。因此田野赶紧热情的打招呼。
“您好,欢迎来俺们大荒村。”
一旁的金玲却紧张坏了。她感觉这种场合好像领导视察学校,不能乱讲话。再说,别的村民哪有敢出声的啊?田野哥胆子也太大了。
其他村民倒不以为然,就算田野抱住女老板亲一口他们也不觉得奇怪。田野这坏小子从小就胆大妄为,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啥事儿干不出来?
女老板冷艳的脸转向田野。大波浪秀发随之甩动,如同倾泻的瀑布。漆黑的镜片像两个空洞的大眼睛看着田野。虽然看不到女老板的眼睛,但田野很激动,热情的笑容绽放在他帅气的脸上,如阳光一样明媚,只等着女老板和他说话。
女老板抿着红唇,冰冷严肃,随意看了田野一眼,连个屁也没放直接走了过去。根本没把田野当盘菜。
热脸贴了冷屁股。田野耳边响起一片窃窃的嘲笑。女老板身后的秃顶中年男瞥了田野一眼,满是厌恶。乡长也有些不高兴。村长瞪了田野一眼,赶紧跟上乡长和女老板。
刹那间,田野感到自尊心受伤了,又委屈又愤怒。我做错了什么?不就是打个招呼吗?这个女人有什么了不起的?还有那个秃驴,狗眼看人低。
金玲却松了口气,小声说,“田野哥,这个女老板好漂亮啊!身上还那么香。根本不是你说的又丑又肥的老娘们儿!”
被愤怒填满的田野没理会金玲的话,气呼呼的随着村民跟上去,一直走到村南头。放眼就是此起彼伏的大荒山。一只老鹰身披霞光,翱翔在最高峰上,给大荒山增添了几分雄壮之气。
村里的治安员小赵挡着村民,不让靠近,只能远远的看着。
村民们小声猜测女老板来的目的,有的说建厂,有的说种地。有人就说扯淡,除非脑子让驴踢了才会来大荒山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种地。
女老板忽然走出乡长等人的包围圈,手里拿着一部黑色手提电话,响着悦耳的铃声。她划下盖子放在耳边听。
对于手提电话这种高科技,村民们纷纷震惊。
田野撇撇嘴,小声嘟囔,“不就手提电话吗?又不是没在电影见过。装啥装!”
吐槽归吐槽,田野却很羡慕。
女老板听完电话,走回去说,“袁乡长,有份重要的文件邮寄到了我在省城住的酒店,需要我签署。这样,我先回省城,完事后再回来考察。”
乡长说,“不如我给县长打个电话。县长正好在省城,让他找人给苏总送来,也免得苏总舟车劳顿。”
“不用。”女老板说的很干脆。
“那好吧。”乡长点点头,脸上带着笑。
女老板说,“等我回来,麻烦袁乡长给我请一位向导,我想在你们乡,尤其在大荒村这一带好好看一看。”
“好好,完全没问题。”乡长笑着应下。
“对了,向导的薪水我会付的。”女老板说。
“不用不用,怎么能让您出线呢?”乡长赶紧摇手。
女老板点点头,带着秃顶中年男,黑衣壮汉,短发女等人往村委会走,霸气逼人,好像电影里的女老大。
田野随村民跟在后面,看着女老板上车离去,车轮带着一团团尘灰,却带不走田野心中的愤怒。
村长请乡长进了村委会,村民们纷纷散去,关于女老板的议论此起彼伏。
金玲跟着田野。
“死丫头,你干啥去?”金玲的妈妈瞪着眼珠子,像只母老虎。
“我去田野家!”金玲说。
“不行,跟我回家晒麦子去。”金玲妈恶狠狠地剜了田野一眼,拉着金玲快走,好像躲瘟神一样,“死丫头,我跟你说多少遍了?不让你去田野家,你咋不听呢?你要气死我是吗?”
“我和田野哥从小就一起玩儿,为啥不让去?”金玲质问。
金玲妈妈愤愤道,“你都十八了,快找婆家了,天天去找田野算啥?不怕人家说闲话吗?”
“我不怕。”金玲说。
“死丫头,你不要脸我还要呢,赶紧走!”金玲妈妈掐了一把金玲。
金玲疼的直叫唤。
田野回到家,发现录像带还播放着,影片已经到了结尾,男主再次把女主压在了沙发上……
然后四个大字:谢谢观看!
“靠,又他妈的关键时刻就完结。”田野关了电视和录像机。
妈妈去世后,田野买了一台二手录像机,闲着的时候就去乡里的音像店租录像带打发时间。
大荒山土地贫瘠,人均耕地不到两亩,而且产量很低。
以前田野家有三口人,分了五亩地,就在南山下的沟塘子里,算是一块比较肥沃的地。但只靠种地的收入根本不够全家人的生活。在田野小的时候他爸爸就去外地做泥瓦工,结果找了别的女人,抛弃了田野和妈妈,再没回来过。现在田野已经记不起爸爸的样子了。他也不想记起。
五亩地三口人不够活,但一口人就很富裕了。田野成了整个大荒村生活最好的农户。毕竟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但要是娶了老婆,生了孩子呢?
已经二十岁的田野想过这个问题,又觉得没什么,反正自已还年轻。再说也没人给他介绍对象。
村里倒有几个姑娘,但人家都不愿意把女儿嫁给田野这样无父无母无亲无故的人。都说这样的人毒,谐音独。还说田野爸爸是陈世美,门风不好;妈妈早亡,家门不幸。
田野热了昨晚的剩饭剩菜,吃完扛着锄头上地。
新种的玉米苗已经一掌高了,必须要精心侍弄秋天才能有好收成。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除草。因为田野的地在沟塘子里,相对肥沃,庄稼长的快杂草也长得快,所以他需要比别的农户更勤快些。
田野挥舞锄头,闷头锄了半晌感觉有些累了,就爬上山坡坐在大树下休息。叼上一根儿狗尾草,思绪回流。高傲女老板的无视,秃驴厌恶的眼神,乡长不高兴的脸,村民们偷偷的嘲笑,一帧帧重回眼前。尤其是女老板的无视和秃顶中年男厌恶的眼神,让田野觉得被羞辱了。他越想越气,愤怒值瞬间飙升。这让他产生了斗争的情绪。
“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吐掉狗尾草,拍拍屁股站起来,心里开始酝酿从女老板那里找回尊严。无意间看到一个男人从山坡的上头往下面的沟塘子里走,东张西望,鬼鬼祟祟的。
田野躲到大树后看,那人钻进了沟塘子尽头的那片野草丛里。
田野好奇,蹑手蹑脚跟过去,发现野草丛里不止一个人,还有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