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种背叛不可原谅,他知道自已的行为站不住脚没有任何道理可言,他也知道自已的一切属于侵略行径。然而,即便如此,他仍然选择了背叛这条不归之路。
或许只有这句良心未泯的真心话,才是他堕落前后的唯一真话。
镜流静静的坐了很久,一个罪人是否因为失去了记忆就可以免受刑罚,一个犯人是否因为无人知晓他的罪恶就会无辜,一个好人是否就能因为过去的善行而能够犯罪。
镜流在脑中盘旋思索了很久,最终她还是认定了【云】的那句话“再小的背叛也不可原谅”。叛徒终究是叛徒,往日的功勋不是他背叛人民的理由,更不是他逍遥法外、逃避罪责的理由。
镜流已下定决心但不是现在,在离开时发誓会再来杀他,她会以堂堂正正的方式,在剑术的对决上砍下他的脑袋。
如果一次不死那就再砍十剑百剑,哪怕手中的利剑支离破碎她也会继续【巡猎】。
……
隐藏在阴影中的重岳见到镜流离开后走了出来,对附身于“文明的存续”之中的系统感慨万千的说道:
“那些身处朝堂之上的人们,终日里殚精竭虑,只求事事周全,处处皆解;而置身于江湖之远者,又被仇恨与怨念所纠缠不休。有人为了那身份,有人执着于输赢,甚至仅仅只是为了讨要一个‘说法’而已。他们的执念如此之深,然而岁月却又是这般短暂匆匆。常常不过是一个念想、一件事情,便足以贯穿其整个人生。唉,人呐,真是既可怜又可悲,同时也令人感到可敬且可叹啊!”
【世道如此,此乃征服武人的日常。】系统那沉闷的男低音悠悠响起。
重岳微微摇头否认道:“的确,世道千万年来一直未曾改变过,但唯有那些庞大又傲慢无比的家伙,才会以如此冷漠无情的姿态看待世间万物。”
沉默片刻之后,那系统终于再次开口,那声音依旧沉闷冷漠:【......或许如此吧,若不是因为这个孩子的执念愈发深沉难消,我压根儿就不愿与你们这些微末的生命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接触与交集。】
系统正如重岳所描述的那般,无比庞大且傲慢无礼。它高高在上,目空一切,将世间万物生灵皆视作如草芥蝼蚁一般微不足道,不值一提。
却又甘心为了一个誓言,一个约定,去心甘情愿的为一个已逝的母亲,无条件的保护她遗留的孩子。
他蔑视所有的一切,可自已也不自觉的成为那一切。
重岳到也没有急于反驳他的观点只是问道:“我想知道你们两人可否有过为自已而活的想法。”
【机器就该有机器的样子(沉闷的男音)】
“那你怎么觉得呢。”
【我早已舍弃自已生而为人的名字,值得?呵呵,当然他值得我这么做,就算是为了不负他母亲临终前的嘱托。(有些悲观的女声)】
【不过嘛,这话又说回来了。其实我觉得这样的日子也挺好的,没房贷没车贷几个月才工作一次,生活压力低,平日里系统内又能时刻更新小说电影电视剧和游戏,最重要的是还不用结婚,多好。(确实有些满意的女声)】
【……你倒是挺乐观的(无语的男音)】
这下倒是轮到某个主导系统的绷不住了,他突然感觉自已就是扑克牌上的大小王,哥谭市里最狂的那个家伙。
第二天起来,天云感觉昨晚睡得虽然有些凉,但莫名的很踏实,就是做的梦有些莫名其妙,尤其是梦醒后那种若得若失的彷徨感觉,让他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那梦里的女子虽然记不住脸,但总觉得是个很温柔的人。”天云反复回味着那个梦。
“想谁呢?”阮·梅见自已问话聊天漫不经心有些生气的捏了捏他。
如果是正常人正常情况,那一定会说:“在想你呢。”
而天云此刻的脑回路着实异于常人。
天云打量着阮·梅说:“我在想谁更白更大。”
“白?大?”
阮·梅很无语的看着他,然后一脚踩了上去。
“阿阮,我是病人。”
“活该。”
阮·梅白了一眼,她清楚天云不是什么二流子,这时候开这种在小说里能被打成不良低俗的玩笑,肯定是有心事,遇到困难了。
“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没。”
天云还想遮掩,却被阮·梅直接拆穿,见没办法掩饰他便把近日对镜流的不安说了出来。
“不需要我陪在你身边吗?”
“就算你寸步不移也没什么用,自古以来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你真想帮我的话,就替我调查一下【云上五骁】的事,直觉告诉我这群人一定很有活,有什么八卦野史的也先收集。”
见天云都这么说了,阮·梅也只能帮忙调查一下这些罗浮仙舟过去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恰好,这时重岳和令走了进来。
“七弟绩和我那个医生弟弟有事就没来了,年夕两个在吵架拌嘴也没来。”
重岳拎着果篮过来看望,见到大哥过来天云正好请教一下那晚战斗的解法。
“大哥,我这有一套那天那个疯女人用的剑法和地面格斗,现在你刚好在,我就想找你咨询一下破解的办法。”
说罢,天云开始努力回忆起那晚镜流挥剑时的动作,虽然记忆有些模糊,但他还是断断续续地模仿着给重岳展示出来。接着,又让一旁的令姐充当对手,试图将两人那日激烈的战斗场景一一重现出来。
重岳紧皱眉头,这些招式虽然不是很复杂但是想要破解也需要时间,最重要的是剑法千变万化就算破解了这招,没有制敌必胜的办法,对方变化个剑招也得一样落败。
所以待天云演示结束后,他思考了一会,决定先从二人近身格斗开始入手,从刚才天云的表现来看双方又都是不会地面技还在地面互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