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面人,这再怎么说也是古迹,岂容得你破坏?”
张蒙训斥完银面人,接着问那倒地的张秘书,“张秘书,没事吧?”
张秘书举手示意张蒙安静,目光死死盯住那道裂缝。
见他用手轻轻敲打那墙壁,附耳贴在墙上。
张蒙有样学样地试着听了一下,果真有空洞般的回声传来。
“张科员,这里有夹层。还有,老黑,别胡闹!听指挥。”张秘书道。
银面人满口应着“下次不敢”,张蒙这才把那银面人放下来。
“俺虽然愚笨,但还是知道听指挥的。”说罢,银面人乖乖地跟着张蒙走到张秘书身边。
“二位,容我感知一番里面的内容。”张秘书盘腿而坐。
“感知他娘的,这薄层,一锤不就开了?”银面人犟道。
此处虽是大厅,却也是空间狭小,而且久未开封,空气浑浊。
银面人都快被压抑地要疯掉。
而且方才正要砸壁画发泄,又被张蒙阻止。
现在又要等候张秘书那不紧不慢地感知。
银面人体内似有万马奔腾,胡乱挥着巨锤道:
“这小地方连个鬼都没有,怕他个蛋啊!”
只见一锤子朝张秘书上方的小裂口砸去。
“慢!”张蒙想要阻止,却是为时已晚。
巨锤插入裂口,整个墙壁顺着那小裂缝轰然倒塌。
墙倒后,一道强烈的光芒从破洞中射出,刺得三人睁不开眼来。
银面人捂着眼睛,但那强光还是透过指缝穿透进来,刺得双眼发疼。
张蒙反应倒是快些,躲到破洞一侧,将张秘书和银面人拉了过来。
一时间,整个大厅被照得通明。
“俺滴乖乖,这是啥玩意啊!亮得一批。”银面人看着如白昼般的屋子,揉了揉眼睛。
“老黑,我不是和你说了,让我先感知一番,再做行动?”张秘书怒道。
“你那太慢了,咱得赶紧出去啊!这儿又没吃没喝的,咱仨磨磨蹭蹭,困死搁这?”银面人倚着墙,摸摸自已的肚子。
“银面人,我带着备用食物,不必担心。真的,万不可再鲁莽行事。”张蒙道。
他没想到这个银面人这么虎,照着自已的领导头上就是一锤。
要是准头一歪,张秘书早就脑瓜崩裂而死。
而且,这人原先在海面上撞飞犀渠时,自已只道是利甲集团的机甲霸道。
现在看来,这银面人就是天生有举鼎神力。
“哎,那张科员,你说你给咱们机甲做得墨镜,这么舍不得放墨啊,太淡了,还是刺眼。”银面人调出墨镜。
张蒙戴上墨镜看时。确实,那强光依旧耀眼,即便是现在没有直视。
“还不如我这泥巴墨镜好使呢。”
银面人从地上抓起一把泥土,就着些水,活成泥巴,盖在眼罩上。
张蒙见这银面人越来越无礼,居然拿一团泥巴,挑衅自已的作品,怼道:
“墨镜不好使,你泥巴把眼睛糊住,能看到啥?”
“光在变淡,”张秘书道,“这回可万万不能打扰我。”
他躲在大厅前侧的角落里,盘腿打坐,继续感知夹层里的空间。
就像水满则溢一般,夹层里的光照强度在一点点下降,里面的轮廓渐渐显现出来。
“有了!”张秘书喜道。
张蒙忙上前问那夹层里有什么。
“一个光球,架在一座山峰上。”张秘书道。
“想来是祭祀或是供奉的圣物。”张蒙分析。
银面人大笑:“圣物?咱正好把这邪教的害人玩意带走,让他们还亮老子的眼。”
见银面人又要不老实,张秘书道:“老黑!不许乱动任何东西!”
训斥完银面人,张秘书继续盘腿垂头。
那是一个圆型空间,里面空空荡荡的,除了方才说的山峰和圆球,确实别无他物。
突然,一个锤子状的东西朝光球飞去,只听得砰得一声巨响,大厅内强光一闪。那光球竟被打落下来。
“老黑!你疯了?”张秘书怒道。
“银面人,你干什么!”张蒙吼道。
面对二人指责,银面人一脸自豪,指着里面暗下来的光芒道:
“吵啥啊,把那玩意打下来,是不是不亮了?”
二张看向夹层内部。
确实,那光球被银面人一锤子打下,整个房间的亮度顿时降了一半。
张秘书对着得意洋洋的银面人摇头,想着任董不在旁边,真是谁也管不了他。
他站起身,用湿巾将方才坐在地上,沾染的灰尘擦去:“这里真是太脏了。”
张蒙伏在洞前,向里面张望。
那颗光球掉落在一旁,仍旧散发着暗淡的蓝光。
张秘书所言不虚,中间确实有座突出的山峰。
上面裸岩突起,布满深浅不一的裂痕。最顶端的尖锐处被人为磨平,正是原先放光球的位置。
“进啊!”银面人大大咧咧地就要迈进去,却被张蒙一把拉回。
“小心有机关!”张蒙提醒道。
银面人点头,从后腰掏出工具箱,取出里面的大锤子就往洞里砸去。
“砰,哒哒。”
那银面人手中功夫了得,那几把锤子在地面上弹起,又借着墙壁的反弹,将洞中各处地砖试了个遍。
不多时,丢出的锤子又飞回银面人手里。
银面人淡定地将它们放回工具箱内,摆齐,等待欢呼声。
“这是?”张蒙对银面人这一系列操作感到惊讶,那锤子居然会自动返回。
银面人大笑:“张科员,没见过吧。这是俺们集团新研制的回手锤。“
“又比我强!”一段不好的声音闯入张蒙脑海。
他一拳打在银面人的胸上:
“我知道他可以回手,你嚣张什么啊!信不信我拿绳子把你捆起来?”
张秘书原先在小镇里见识过张蒙那困兽绳的威力,也知道银面人万斤锤的暴力,忙上前劝住两人。
他用任千秋的密信,低声警告银面人:
“张科员视名声如命,万不可以说他的技术不如我们。这是任董的原话!你忘了嘛!”
银面人把头一扭,当作答应。一脸不高兴地说:
“没机关。那就进去呗。”
张蒙站在一旁,怒道:
“他进,我就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