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张蒙驾着一艘探测船出了基地,没多久,就望见头上一阵爆炸声。
当下知道情况紧急,不顾那爆炸的余波,驾驶着小艇就往海面冲去。
待的冲出海面,倒是风平浪静,张蒙藏在海草里,四处观测那灾兽的方位。
岸边阴暗,似乎部署着兵力,但是没有动手。
海面上,犀渠的牛角上竟顶着一轮明月,加上空中的一轮未满之月。
这时从海面看去,便是两轮明月当空的奇观。
张蒙不禁“有趣,有趣”的感叹道。
不多时,岸边那飞来一银一白两副机甲,一胖一瘦,一前一后。
那前面的银甲冲得生猛,硬生生撞向犀渠的牛头。
随着轰隆的一声巨响和老牛的婴儿啼,那银面人居然把犀渠撞退了几十米。
“这机甲!硬钢老牛啊!“张蒙赞叹道。
后面那白甲却浮在空中,嘴部伸出一只喇叭状的物体,两只手臂处展开了羽翼。
见那白面人挥动着双翼,口中发出尖锐的鸣叫声。
张蒙只觉得身旁的海水泛起了波纹,身上的机甲似乎也随着这阵波动而变成了波浪状。
见状,张蒙大惊,赶忙撑起光膜挡住,从内看时,那光膜硬是被共振出多处光晕,连带着支撑的双臂都在抖动,搅得体内天旋地转。
按着以往的经验,这妥妥的是苍诸作乱。借着山体共振,形成落石、泥石流或是山体滑坡,将山脚下的村庄过路的生灵淹没。
现下,便是搅动海水,撕裂生灵。
“苍诸,苍诸出没!相位脉冲炮准备!“张蒙想到此处,立马通知其他人戒备。
那相位脉冲,顾名思义,就是按着共振音波移动半个周期的脉冲波。一正一负刚好抵消,这也是灾兽部百试不爽的,对付苍诸的手段。
虽说做了报告,张蒙仍未肉眼见到那苍诸,他疑惑道,那活动于高山盆地间的苍诸此刻为什么会出现在海里?
张蒙调出异能分析数据查看,眼下只有那只老牛犀渠的异能。
“这怎么可能?总不能会是……“张蒙盯着数值分析,不敢相信,但也不得不相信。
他望向空中的白面人,一阵胆寒,可张蒙很少害怕。
白面人和此时一旁的银面人合称银白双面。他们是维利安国最大的机甲制造集团——利甲集团董事长任千秋的贴身保镖。
以前只闻得银白双面厉害,今天确是实实在在见了两位的本事。那银面人支身一人撞退灾兽,那白面人竟能复刻灾兽苍诸的鸣叫。
是的,一个凡人居然会使用灾兽的异能。
“现在利甲集团的技术都能复刻灾兽的能力了吗?“张蒙握紧拳头,只觉得十几年来,自已作为灾兽部的研究员,一事无成。
张蒙把那光洞手环重重地摔在仪表盘上:“我张蒙凭什么要用前人的研究成果去邀功!我张蒙难道就是个组装工人嘛!放进个破手环里,难道就算我发明的嘛!“
“新研发的困兽笼,连一个人都关不住!还想着去关这灾兽。张蒙!你自已看看,你那困兽笼关的住这犀渠吗?你关不住的灾兽,人家机甲撞一下就把犀渠撞翻嘞!”
张蒙躺在座位上,双眼无神,呆呆看着海面上的银白双面。
那苍诸的鸣叫声显然是震慑住了那犀渠,白面人趁此机会将江澜救下,将两块类似于机甲变身的黑板贴在江澜的身体前后。
那黑板融入被戳穿的血洞,化作临时血肉,为江澜续命。
“光,我要看月光。“江澜闭着眼,虚弱地说道。月光化作丝线在他身上缠绕。
张蒙开着探测器往海面更进一步,只见江澜的身上越来越亮,就像一只发光的蚕蛹,等待着破茧而飞。而且那颜色的光芒就和先前在江澜血液里见到的一样,就是月光。
不多时,那蚕蛹的一端开了个口子,把磨碎的机甲碎片吐出。
“那白面人在搞什么!这不相当于把江澜放在研磨机里磨死嘛!总不可能破茧重生吧!“张蒙惊道,心中更加羞耻,那利甲集团究竟还有多少新技术。
此时,银面人举着巨锤朝牛头上狂砸,砸松了牛角,惊的犀渠逃进水中。白面人则抱着江澜一动不动,一只手放在那蚕蛹上,感受江澜的心跳还有否。
突然,一声丝线断裂的声响传来,那蚕蛹的腹部裂开一道口子,一只冰蓝色翅膀的一角露了出来,上面明晃晃的一只深蓝眼。
张蒙只觉得整个海面随着那翅膀出现而剧烈抖动,四周出现无数道漩涡和暗流,四面的海水直冲云霄,盖住了他的视野。
来不及多想,张蒙驾着探测器往深海奔去,心想着先转个弯到海滩上和大部队集合。
见那水墙遮天,岸上的任董和赵局这才停了手,往海里望去。
“宋副局长,你能看得清那白面人怀里抱的是什么吗?“赵局指着江澜问道。
宋禹拿着观测镜,摇头:“看不清,模糊地只能看见几点蓝光。“
“灾兽部技术研发后继无人啊,活该你们干了半辈子,却未曾剿灭一只灾兽!”任董讥讽道,挥手示意着一旁的秘书。
话未说完,任董身边的秘书将两根柱子丢在沙滩上,一左一右发光,印出了一副光幕,上面是白面人眼前的景象:
“那怀里发光的蚕蛹腹部裂开了一道口子,一只蓝蝶缓缓爬了出来。
不对,是江澜长着两只蓝色的翅膀化成了蝴蝶!
那每只羽翼的末端,赫然三只蓝眼血瞳!“
那赵局长见次情形,不住地颤抖,小声地念叨着:
“不对,这时间不对啊。太快了!太快了!”
赵局长忙飞上岸边最高处的礁石,抬头望向那月亮。
晴朗的天空,一轮明月,明月的一角尚缺了一个小半圆,估计再过差不多一周的时间,就是满月。
“不对,这时间不对啊!提前太多了!”赵局飞到空中,想离那月亮再近些。但映入眼帘的,还是残月。
“六眼童大人,您不是要江澜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