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宋辽这才打起精神,在威塔尔脸上扫了几圈后,又将注意力放到了他撑着地的手指,眼神平淡无波,可却让戚酒也内心泛起了深深的寒意,他不由自主的抖了抖手,连忙缩回袖口,颤着声音警告,
“你想怎么样?!我可是a级雄虫。”
宋辽慢慢靠近威塔尔,他对于威塔尔说的a级不做评价,只是说出了一句让虫摸不着头脑的话,“我最讨厌别虫用手指着我。”
语调没有起伏,仿佛就是一句平常至极的话,可威塔尔却在此时瞳孔震惊,像是想起了什么。
他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感觉数千万的蚂蚁在他身上爬,他不断往后退,同时嘴里面断断续续的求饶,
“我确实不该用手指着你,你放过我,我有很多星币都可以送给你,放过我,放过我……”
寒光一闪,指骨尽断。
“啊——”
鸟雀惊飞,树枝颤栗。
“威塔尔你想怎么处理?”艾尔斯克低眉看了一眼光脑,嘴角轻轻勾起。
“嗯?”看到艾尔斯克这般春光拂面的样子,兰伯特有些新奇,他问道:“出什么事情了吗?”
艾尔斯克打了几个字发过去,然后关上了光脑,“宋辽把威塔尔的手指给砍了。”
他接着道,话里话外透着莫名的自豪,“十根,全给割断了。”
“啧,那威塔尔的手得成什么样子?”
兰伯特眼里闪过震惊,似乎没有想到那只雄虫竟然如此的...嗯......别出心裁?独具一格?非同凡响?
饶是他也联想不出威塔尔捂着手哭嚎的样子。
该怎么捂,捂哪一只?
兰伯特忍俊不禁的扶唇,“嗯,这件事你看着处理,治不治你们说了算。”
艾尔斯克正经道:“收到。”
下一秒,艾尔斯克双腿交叠,背往后一靠,“我早就跟鲁榔说好了,他知道怎么做。”鲁榔就是监狱那只军雌。
兰伯特无奈地看了一眼艾尔斯克,“实验品的事情先告一段落。”
“接着说陛下的事情,他想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说服我继续留在第一军,但他肯定找错虫了。”
他现在希望艾尔斯克能够顺着这个话题说下去。
兰伯特眼含期待,继续道:“说不定找你比找我还有用,你怎么看?”
艾尔斯克无语地瘪瘪嘴,忍不住叹气,“您就那么想退下来吗?旻苏兰有一句话说的对,您又不老。”
兰伯特没好气的瞪他,刚刚他们扯了这么久,从第一军再到实验品,最后又谈到威塔尔,偏偏这崽子不给一句明确的话,到底可不可以接任他身上的这个职位?
“我不老,等我老了你都多少岁了?立了多少功了?底下那群崽子怕不是得背着你先斩后奏地拉我下来!”
艾尔斯克可不依,他的部下他心里头清楚,从来都是敬服兰伯特,但他现在可不敢激兰伯特,他小声道:“他们不会那么做的。”
兰伯特感叹地摇了摇头,看着眼前这只自已看着长大的虫崽,内心仿若海风吻过,咸涩得很,他感叹道:“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不想困在这个位置上一辈子。”
“艾尔斯克,这个位置需要你,我和它已经等你很久了。”
“春雨与杏花皆是我喜爱的,我不知道古蓝星的车马是什么样子,但是机甲与战斗机我开过。”
“我体会过机甲征战四方,战斗机穿梭于敌人的弹火燎原之中”
“得到了帝国玫瑰的钟爱”
“有过微风拂面暖人心的家”
兰伯特摸了摸自已无名指靠近指根处的戒指模样的疤痕,温柔笑了笑,“我没有遗憾。”
他侧头对着艾尔斯克说:“我只是想崖了,我想带着他看看我们保卫的每一寸土地。”
艾尔斯克一愣,随后大怒:“老东西!你在说什么胡话!!我tm还一直以为你要寻死觅活!!”
兰伯特:“……”
兰伯特老脸一红,微微抗议:“……你不是说我不老吗?”
“哼!”
兰伯特:“……”原来自家孩子一直以为自已想死。
死亡是多么简单,难的可是怎么活下来。
咚咚咚——
“请问我可以进来吗?”咪得礼拿着笔和记录本,百无聊赖的等着里面的虫出来,见还没有动静,只能敲门。
兰伯特趁机清了清嗓子:“进。”
听清里面中气十足的话,咪得礼扶了扶眼眶,若有所思,朝记录本上良好后的框里打了个勾。
“陛下走了?”咪得礼环顾四周,问着一脸怒气的艾尔斯克。内心嘀咕,吃炸药了?
兰伯特:“走了。”
咪得礼微笑:“军团长,日安。”
兰伯特友善地笑道:“不用客气,咪得礼,随便坐。”他记得这个孩子,咪得礼·穆,是艾尔斯克的好朋友。
咪得礼闻声连忙点头,吐槽道:“他可终于走了,我还有很多记录没有做完,看来今晚上又要加班。”
咪得礼在本子上不停地勾勾画画,中途还抽出时间抬头观察兰伯特。丝毫没有将视线停留在艾尔斯克身上。
兰伯特:得,又是一个不怕死的。
兰伯特想通后,像是卸下任务一身轻,主动和咪得礼交谈,“说起来上次来医院还是因为奥克里。”
咪得礼淡定打勾:“他自杀了。”
兰伯特对此毫不意外,他望向窗外,良久,才说一句,“什么时候?”
咪得礼画下一个×,“十天前,被秘密送往库洛菲丝,送来的时候都已经咽气了。”
艾尔斯克这是插话,不满道:“你怎么没告诉我?”
咪得礼笔尖用力,打了一个大大的×,“虫帝说不可声张。”
艾尔斯克:“那你就不说吗?”
咪得礼反问:“我发给你的消息你看了吗?”
艾尔斯克:“……”
兰伯特:“……”俩死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