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洛菲丝医院
这里是虫族最好的医院,这里的医疗设备与医疗虫都是顶尖的,许多由雄虫阁下才能使用的医疗器械这次用到了因郁结于心而昏倒的奥克里军团长的身上。
病床上,奥克里双眼无神的盯着纯白色的天花板
他已经盯着看了半小时了。旁边的医疗虫记录道。
“我什么时候可以走?”奥克里问道,嗓子里因为长时间没有喝水而十分沙哑。
医疗虫停下了笔,恭敬的回答道:“还有最后一项检查结果没有收到,请军团长再耐心等等。”
奥克里转过虫眸,将视线放在了旁边这只亚雌身上,再次开口道:“我没病。”
亚雌淡定的合上了记录本,扶了扶鼻梁上面的无框眼镜,道:“是的,在最后一项结果出来前您确实没病。”
“不过,因为您是在第一军雄虫监狱晕倒的,艾尔斯克上将说怕您身体有恙,故而第一军作为东道主有义务让军团长被完全治疗好了再走。”
奥克里听了也不恼,只是合上了眼眸,他知道在艾尔斯克没来之前,他是走不了的了。
至于联系第三军,他没有想过。他军团长的职位都被下了。
虽然公文还没下来,但是奥克里手腕上的抑制环昭然若揭的揭露着他的的结局。
房间里安静不过两秒,一道熟悉的声音就布满了整个房间,
“许久不见了咪咪~”
听到这个称呼亚雌保持不了淡定,翻了个白眼,讽刺道:“我有名字,我叫咪得礼·穆,上将怕是得了健忘症。”
咪得礼不理会身后进入病房的艾尔斯克,语气夹枪带棒的继续说道,“库洛菲丝欢迎所有病虫到医院进行治疗。”
冷硬而熟悉的语气让艾尔斯克怀念上了十多年前自已与好友在军校潇洒的日子。
当然,他怀念的可不是咪咪。
艾尔斯克踏入病房以后像是进入了自已的家,只见他一边走向窗户边右手提拎起靠墙的椅子,一边挥挥手,嘴欠道:“咪咪啊,幸苦你~出门右拐,不送~”
咪得礼知道艾尔斯克从小就是这副死样子,倒也不恼,将手中的记录本扔给了艾尔斯克,头也不回的远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艾尔斯克轻而易举的就接住了记录本,将椅子放置在距离病床一米左右的地方后,双腿交叠,当着奥克里的面随意的翻看手中的记录本。
滴答滴答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眼见艾尔斯克还在那里来来回回的观看那几页毫无营养的东西,
奥克里警告道:“第一军没有权利扣留我。”
没错,自已只是晕倒而已,以雌虫强悍的体能,即使自已带上了抑制环也不应该呆在医院这么久,除非是有虫搞鬼。
至于使用雄虫才能使用的医疗器械,不过是为了使用舆论想让自已丢脸而已,这种事情,只有艾尔斯克能干的出来。
艾尔斯克不知道奥克里内心的想法,不过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有所顾忌,他继续看着记录本,嘴里却是不放过奥克里:
“好吧,谁知道你在里面做了什么?万一做了什么羞羞的事情,然后怀了文科利阁下唯一的后代了怎么办?”
"毕竟——"艾尔斯克话音一转,如刀子一般刀刀割虫心弦,“处死的可是你唯一的雄主啊~”
寂静空白的病房里只留下了艰难的粗喘声与稀稀落落的翻页声。
良久,奥克里主动开口:“把我留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你猜?”
突然,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玩儿的,艾尔斯克锋利的眉眼如雪山融化,他拿着记录本,将上面的记录的东西凑近给奥克里看,嘴里调笑道:“你看看奥克里,你看这是什么”
艾尔斯克一字一句念道:“他疑似已经醒了”“他在装病”“他双眼无神”
“哈哈哈哈哈~”艾尔斯克忍不住哈哈大笑,他眼带笑意,最后盯着奥克里念出了最后一句记录:
“是——傻了吗?”
“够了!”
奥克里双手握拳,额头因愤怒而青筋暴起,不停地喘着粗气,但是他却只能躺在床上,无能狂怒,甚至连与艾尔斯克打一架的念头都不能拥有,因为袭击上将的后果不是他能承受的。
当艾尔斯克的视线落在了他手腕上的抑制环上时,奥克里松开了握拳的双手,未等他继续说什么,一道令他颤栗的声音落地
“奥克里。”
倏忽的,奥克里的怒气戛然而止,强烈的心跳频率接踵而来,像雕塑一动不动的盯着门口。
哒、哒、哒
军靴踏地的声音一步一步的敲击在了奥克里心上,奥克里拖着沉重的身体应和着声音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最终身着军团长军服的兰伯特的身影映入了奥克里的眼帘。
奥克里的头如释重负的重重倒在了枕头上,砸出了一个窝。
他终于来了。
艾尔斯克嫌弃的别过眼,嘴角勾起了讽笑,动作利落地朝着兰伯特俯身行礼后识趣的离开了房间。
同样的军靴踩地声响起,但是奥克里此时却无暇顾及。
病床上奥克里睁大眼睛,虫眸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竖起了直直的一条线,他极力的想与病床融为一体
可当他注意到兰伯特始终平静如水的眼眸时
嗬——
奥克里突然惨笑一声
愧疚、后悔、无奈......复杂的感情随着兰伯特的出现不停地撞击奥克里的心肺
虫眸不停的眨动,泪水簌簌顺着太阳穴留下,浸入了枕头,晕开了一团深色的圈。
愧疚什么呢?
后悔有用吗?
我......有资格无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