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对这种很感兴趣。”艾尔斯克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宋辽身旁。他倒是第一次看见宋辽对一件事物有了不同的情绪,哦,除了他的头发。
倒是让虫有了其他的想法。
他靠着围栏,单手撑着脸,眼神一动不动的看着中央的格斗场。
卷发也随着他的倾身而攀附到了围栏上,纯白与铁的碰撞在宋辽看来是一场视觉的盛宴,以强势的姿态掠夺了他的目光。
视线炽烈得惹虫心底发烫。
“啧。”
艾尔斯克闷笑一声,他随手拿着一缕头发递给了宋辽,“要玩吗?”
训练室格外喧嚣,但暗哑磁性的声音却穿透了宋辽的耳膜,带着色气的诱惑,勾的宋辽瞳孔一缩。
秒针走得缓慢,像快静止了。
白皙修长的手指慢慢接过了这份诱惑。
他把玩这缕发丝,绕着食指一圈又一圈。不断顺着往上,倏忽,修长却有力的手指紧紧捏着了艾尔斯克的下颌,他低喃道:艾尔斯克......
这一动作让不少军雌吊起了心。
“宋辽!”艾尔斯克因禁锢被迫抬头,眼尾泛红,眼睛直直审视这只胆大包天的虫。
而周围的军雌们也被这种场景给看懵了。
宋辽不顾的手指更用力了,深邃危险的眼神让艾尔斯克不甘落后的瞪了回去。
宋辽:“……”此时不应该是别扭的移开眼眸吗?不愧是艾尔斯克上将,够劲儿。
下一秒
“嘭——”
艾尔斯克掀翻宋辽,冷酷的拍了拍手,高傲道;“小雌虫,别拿你的脏手碰我。”
军雌:……
宋辽默默的爬起。
艾尔斯克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之际又被宋辽勾了勾尾指。
真是一只爱装可怜的雌虫。艾尔斯克心想
随即中指便被一个银圈套住了。
艾尔斯克顿了一脚,也没不让宋辽继续套。
这是什么?宋辽怎么把他手上的东西给我了。
艾尔斯克一边走一边琢磨,回去让布兰恩查查。
宋辽默默跟着艾尔斯克,也不语。
他想,艾尔斯克的勾引手段不知道跟谁学的。
俗套。
却也有用。
————
上将?
这画风怎么有些不对劲儿,上将不应该狠狠揍那不礼貌的小雌虫一顿吗?
赛德梅斯胳膊肘杵了布兰恩一下,“副官,”又向两虫离开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你知道怎么回事吗?上将怎么被一只嗯...”
“哦!”赛德梅斯绞尽脑汁想出来了一个形容词,“不怀好意!”
“对!不怀好意!”
布兰恩无语得翻了个白眼,整张包子脸都是无语得表情,“会不会用词?赛德梅斯,你这只盲虫,扫盲怎么没有把你给扫出去。”
明明宋辽和他一样都是满心满眼的对上将的崇拜之情,赛德梅斯这只蠢虫虫怎么会觉得一只等级低下的雌虫对上将不怀好意?凭他能伤到上将的一点指甲盖吗?就宋辽那样婶儿的他布兰恩能打一百个!
“赛德梅斯,回去读读书吧,兴塔尔军校的扫盲没有顾及到你是军校的过失,我会上报的。”
布兰恩无情道:“现在是你训练的时候。”
“当然别忘记加训。”
本来就是,凭他情场得意,阅雌无数,宋辽那只雌虫从上将出现的那一刻眼神就没有清白过!他就没有看错过!
至于上将...不敢看!才不是因为怂,只是单纯的尊敬而已。
赛德梅斯得意的点点头,然后因为不服管教再次被布兰恩罚了。
“赛德梅斯!死虫子!明年你给我回兴塔尔军校回炉重造吧!”
而另一边
距训练室八百米的房间门口,两只“雌虫”站在外面,谁也没主动说进去。
....至于原因...谁也不知道呢,也许某只训练场被疯狂压榨的雌虫知道,但是哪只虫会信呢~
宋辽低头,手还不停的搅着艾尔斯克的头发,直到头顶的视线越来越寒冷,透过身体,像要把虫拔干净扔进雪地里再埋起来。
艾尔斯克现在确实想把这只不知死活的虫给埋了,竟然敢捏他,还那么使劲儿,害他在下属面前丢了那么大的脸。他决定好好惩罚这只不知好歹的虫,全然不提自已主动的事,道:“宋辽。”
宋辽挑着头发的手指停了一会儿,又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继续绕圈圈。
艾尔斯克毫不留情的扯过头发,气笑了:“你再这样下去我可能要成为虫族千百年来第一只秃头的雌虫。”
“给我消停点儿。”他随手按了一个按钮,打开了房门,“滚进去。”
像是注意到主人的情绪并不好,感应灯识相的打开了最明亮的一个亮度。
灯光无情的把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照的亮澄澄的,一切都无所遁形。
而宋辽也在此刻发现了雌虫不同以往的情绪。
别扭。
灯光倒是把艾尔斯克的情绪照的明明白白,宋辽觉得艾尔斯克说聪明是真的聪明,头脑清醒,智商卓越,算无遗漏,但有时又呆得好笑,当然,耍小心思的时候也是真的可爱。
“你那是什么表情?讥讽我?”艾尔斯克危险的揉了揉手腕,语气森然。
宋辽:?
脑袋上面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艾尔斯克这是什么脑回路,宋辽不解。
嗯哼——
“你——”艾尔斯克踉跄了一下,他被宋辽两步当一步走的紧紧环抱住,这个一个保护的姿势。
宋辽听别人说两个人相处之间安全感很重要,理所当然,现在换做了虫也应该是这样。
他紧紧抱住艾尔斯克,下巴抵着僵硬的肩膀,沉思道:“艾尔斯克,不用想太多。”
“我的意思是不用太顾及我在想什么,你是上将,首先要做的是想想回到主星以后该怎么面对第三军的刁难与一些傻虫的质疑、讽刺。”他蹭了蹭艾尔斯克的颈窝,抬起头,一向平静的眼底早已被汹涌的情感冲散,“现在,我要想想我们。”
他不知道和虫该怎么相处,见色起意又能维持多久。他坦然面对自已活了很多年的事实,因为,不在意,无所谓。
一句“不在意,无所谓”让他渐渐麻木。
孤寂空洞的别墅,无人顾及的情绪,千篇一律的生活让宋辽没有感受到活下去的意义,他整日麻木的活着,直到二十六岁遭受意外,他穿越了,穿越到了小时候。
还是一如既往的家庭暴力。恐怖的女人与男人,破碎的婚姻,充满畸形的家庭关系。
宋辽有想过反抗,无论是小时候还是成年后的自已,但是二十六岁仿佛是一个坎,无论结局如何,在那一天他都会穿越回去,然后继续重复同样的生活。世界法则会纠正一切,让世界走上“正轨”,但却从来没有想过修正他。
一次次的轮回,一次次的死亡,麻木,伴随了他很久,久得他快忘记自已究竟是谁。
他叫宋辽,可是宋辽真正的模样有谁见过呢。他是他,却又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