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上了车后李亦看了眼窗外“欢姐,你的车子怎么办?”
“在哪放着吧,顶多罚点款。”
李亦没说话,发动车子。
白色的汽车在黑夜大雨中疾驰。
溅起一路的水花。
车内放着舒缓的音乐,车外雨声潇潇。大雨砸在车窗上,发出啪啪的声响。
尤欢索头靠着车窗,注视着车外匆匆而过的绿化树被风雨打的七歪八扭。
李亦转头看了她一眼“欢姐,你怎么和钱哥在一起?”
尤欢索收回目光,胳膊肘撑着扶手,手撑着头,看着李亦的侧颜。
李亦被这么注视着,有些不好意思,耳尖悄悄的红了。
“雨下的大,避雨的时候遇见了。”
李亦掩饰般的点点头“你知道钱哥的手机昨晚为什么打不通吗?人都到齐了,就差钱哥,不就不完美了嘛。”
尤欢索皱眉,眼底浮上担忧。“阿姨住院了,昨天晚上抢救。钱哥被逼结婚了。阿姨说想在走之前抱上孙子,哎,看钱哥自已的造化了,我们也不能帮他结婚,给他生儿子。”
李亦也面露担忧“不容易,钱哥是我们一群人里面最不想结婚的,要他结婚,挺麻烦。”
尤欢索放下手,头靠在座椅靠背上,闭上眼睛“随他自已。”
李亦看了一眼尤欢索,收回目光,小心试探“那钱哥结婚了你结婚吗?”
尤欢索听到这句话后勾勾唇角“不结。”
李亦没有说话了,专注的开着车。
手指攥着方向盘,攥的发白。
脸上全是落寞。
...........
一小时后。
钱风绪打开房门。
这是自已的私人公寓,连李秀都没有进来过。
他脱掉已经渗水的鞋子,衣服,光着身子走到浴室。
浴室里热气腾腾,他舒舒服服的冲了一个热水澡。
穿着睡衣出来,看着前面镜子里的自已,拿着毛巾胡乱擦了擦头发就扔到了一旁。
确实熬夜熬的过分了,已经五天没睡觉了还有两天,估计就猝死了吧。
他轻嘲。还是没有一点点睡意,这病,越来越严重了。
这些年里,睡得最好的一晚,就是和尤欢索住在一起的那一晚。
..........
“钱哥,怎么办?大家都走散了这里没有信号。”
一向稳重成熟的尤欢索此时也急得直跺脚。
他们的身上已经湿透了,钱风绪还有些感冒,此时愈发严重了,直咳嗽。
钱风绪的双唇没有一点颜色,皮肤是病态的白,豆大的雨水从头上流下来,模糊了双眼。
他把衣服又往尤欢索那边挪了挪,嗓音沙哑“大家应该没事,我们先找旅店。”
尤欢索瞪着他,把他往这边拉了拉,自已则有小半的身体露在雨里。
“你就别装了,自已都病成这样,还给女士让座。病患优先你知不知道。”
钱风绪扯扯苍白的嘴角,没说什么。
在大雨深山中走了近半个小时,俩人才找到了一家破旧的旅馆。
一路上,尤欢索不停的跟钱风绪抱怨“张翰那傻逼怕不是有病,出门不看天气预报,就把我们带到这里爬山。”
.......
“真的是不看黄历不能出门,下次我出门随身带黄历。”
........
“哎呀,真的是,一个人影都没有,哎小心”
.......
“真的是,张翰怕不是脑子不合适,没事爬什么山。”
.......钱风绪安安静静的听着,强行让自已清醒,心底全是暖意。
他快撑不住了,感冒了四天没有吃药,以为运动下出点汗就好了,突然的一场雨,让他的低烧直接袭击40度,脑子发胀,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一样。
头重脚轻,入目的东西都在旋转,不断有汗水混着雨水流下来。
刚进旅馆,他就身子一倒,晕了过去。
尤欢索和旅馆的老板把他抬到房间里,放在床上。
看着这里极差的环境,尤欢索有些难受,她强忍着对老板说“有没有退烧药和感冒药?”
“有的,要多少?”老板是个憨厚的中年男子。
“每种都拿两盒,有没有可以换的衣服和热水?”
“都有的,不过是要收费的,都是一些便衣。”
“行,都弄点,钱不是问题,麻烦你了,快点。”
老板点点头出去了。
尤欢索俯身看着钱风绪拍拍他的脸“钱哥,醒醒.....”
钱风绪没有动静。
她叹一口气,坐在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去,仰着头,揉了揉太阳穴,自言自语“今个把你当爷伺候了,以后记着还我.......”
老板把所有的东西拿来后出去了,尤欢索看了看两套衣服,直接僵住了。
真的......便宜。
她把钱风绪的衣服脱了,擦了擦身子,把那一套不堪直视的衣服给他套上,整个过程都强忍着笑。
尤欢索坐在床边,把钱风绪扶起来,给他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又去喂退烧药。
“钱哥,张嘴。”尤欢索拍拍钱风绪的脸,钱风绪眼皮动了动.
“钱哥?”尤欢索又拍了拍钱风绪的脸“张嘴。”
突然,一张嘴贴在了尤欢索嘴上。
还咬了一下,尤欢索吃痛,一把推开钱风绪使劲拍了拍他的脸“我叫你张嘴没叫你亲嘴。你称着发烧耍什么流氓。”
--------------
*
尤欢索拍拍钱风绪的脸,钱风绪眼皮动了动,“钱哥?”
尤欢索又拍了拍钱风绪的脸“张嘴。”
突然,一张嘴贴在了尤欢索嘴上。
还咬了一下,尤欢索吃痛,一把推开钱风绪。
使劲拍了拍他的脸“我叫你张嘴没叫你亲嘴。你趁着发烧耍什么流氓。”
钱风绪又睡死了。
尤欢索叹一口气,掰开钱风绪的嘴,给他喂了药。
水没有完全咽下去,有些顺着嘴角流下来,尤欢索无奈的抽了一张纸巾给他擦掉,把钱风绪安顿好了之后尤欢索开始打量自已,她觉得自已要是还不换衣服洗澡的话,估计明天就和钱风绪一样了。
从刚刚进来这个房间,她还没有细打量过这所谓的豪华套间。
仔细看过后,她确定了浴室的位置。
拿起那一套惨不忍睹的衣服进了浴室,里面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半个小时后,尤欢索带着一头湿发出了浴室。
她看了一眼床上的钱风绪,没有醒过的迹象。
走上前摸了摸钱风绪的额头。
温度降了一点点。
倒了一杯开水之后躺在沙发上休息。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
钱风绪醒来,看到的先是不同于自已家里的环境,然后是歪头睡着在沙发上的尤欢索。
视线还有些模糊,他闭了闭眼睛又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