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绾音穿着华服,衣袖舞得虎虎生风。第三十六拳下去,肥猪应声倒地。她举起一旁的椅子,就要往他脑袋上砸。
还没得手呢,金光一闪。
她又回到了原本的起点,手里还举着那把椅子。
李旭桡拿着菜刀,维持着切肉的姿势,傻愣愣地,“小师妹,你这是又搞砸了?”
她把椅子放下,坐在上面气鼓鼓地“搞砸了,什么破剧情!”
“怎么了?”,墨瑾瑄随手把茶杯丢掉,走到她面前,把她头上歪斜的簪子扶正。
她一顿倒豆子,两个男人听完均是脸色一变。
李旭桡撸起袖子气愤道,“这狗剧情,居然还占你便宜!老子这就去宰了那头猪!”
墨瑾瑄也脸色阴沉,他看着长大的珍宝,居然受了这种委屈。
但他没忘记这是幻境,安抚道,“目前都是假的,别怕。若发生真的情况,师兄定亲手灭了那些流氓。”
他看一眼二人,“现在我们来交换信息吧。”
“有啥信息,我特么是个杀猪的!”
“我也没有,只找到一个刻了姓的玉佩。”
他沉吟片刻,“许是剧情才走了一点点,尚未出现关键信息。又或许,我们还没遇到关键人物。”
“姝瑶!我看你还敢跑?”
熟悉的台词来了,苏绾音认命地站起来。行吧,这回她忍忍。
几个时辰后——
好嘛,这回拍下她的还是死肥猪。
不过她的忍耐力已经提升了,愣是没有动作忍到他开始扒她的衣服。
她死死攥着拳,硬把杀了他的念头压了下去。
突然他不动了,像被谁定住一样连呼吸的起伏都没有。她赶紧从他身下爬出来,打开房门一看,外面的人全部静止。
好机会。
她立刻摸到顶层那间最豪华的房间里,开始翻箱倒柜。
卖身契……卖身契……卖身契……全都是卖身契。
一张写了“白”字的卖身契吸引了她,她拿起来一看,确实就是她自已的,白姝瑶。卖她的人是谁倒没有写,她也没见过卖身契,翻来覆去也看不出别的信息了,一把揣进衣领里,开始翻找其他东西。
脚步声传来。
她停下动作仔细聆听,外面的嘈杂人声尚未恢复,也就是假人们还处于定身状态,能活动的必然只有跟她一样的真人。
李旭桡?还是墨瑾瑄?
不,都不是。
这个脚步声不是他们的,除了他们还有其他真人在此?
她直起身子,快速躲到了一个隐蔽处。
近了,那人来了。
“吱呀”,房门被打开,声音停了。他就站在门口,没有动作。
是在找她?
这里距离门口大约八步远,房门在正中,大概是她此处的斜前方偏右。若对方是普通人,一招暗器,她有十成的把握能中。
拔下一根金簪,她随时准备攻击。
突然人声热闹了起来,是假人开始活动了。那人也趁着人声提气,接近无声地走动。
练家子,可惜她的耳朵太好。
她迅速出手,簪子飞得很快,“铛”一下插在门板上。
还没来得及探头去看那人是谁,莫名又金光一闪,她回到了自已的房内,肥猪一脸餍足。
“花魁的滋味,就是不一般!下次爷来还点你!”
这是直接事后了?
再次金光一闪,她又回到了起点。
李旭桡:“小师妹,又打人了?”
“没有。”,她摸着下巴沉思,无意识道,“我让他得手了。”
“什么!!!!”,李旭桡一脸震惊,“我叫你忍忍,没叫你忍到这个程度啊!”
墨瑾瑄脸黑的不行,“那头猪在哪?”,他也要做一回杀猪的。
“别急。”,她抬起头,“关键时刻假人都静止了,直接跳过了那事,但我不知道为什么还是重来了。而且我发现还有其他真人在此迷城之中,你们要多加留意。”
叶老在悬空的剑上斜躺着,打了个哈欠,“丫头说得没错,确实有他人在场。”
按理说,树洞关闭后,哪怕并没有满员,也不会再有人能进来。
除非他们出去了。
可是这关中,却有其他修炼者在场。
或许是这个剧情需要更多的关键角色,所以跟其他致幻树中的人互通了。只要过了这关,他们自然会回到自已的幻境中。
“不用担心。”,他继续说,“那些人一定是没有恶意的,你们通关的目标都是一致的,只能是盟友。”
何况他还在这里面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幻力……
眨眼又进行到了献艺的那一幕。
这回苏绾音直接坐在台上,敷衍地动了两下手,台下就掌声如雷。
韩亦舟在人群里,仔细地看着她。
第三次了,这些酒囊饭袋都说的差不多的台词。
倒是台上的姑娘不同。
第一次,她像个假人。
第二次,她弹错了一个音,他怀疑她是真人。
果不其然,人群静止之时,他一开始没敢动。反倒是她,大大咧咧拉开房门,直奔顶层。
本来他想跟上去打个招呼,不料她一簪子甩向他的眼睛,真是个狠人。
如果他没观察错,这里应该只有他跟她是真人。剧情重来了三次,或许他是破局的关键。
他捏捏手里的簪子,要买下花魁的初夜,这根金簪显然不够。
他身无分文,衣衫普通,唯有一条路可走。
抢。
周边人群欢呼,是死肥猪再次拍下了她的初夜。
等她被送进房,肥猪也得意洋洋地走上去了。
一盏茶时间后,他悄无声息地上了楼。还没到房门口,就听到贼大的交谈声。
“小美人,老子终于要得到你了!”
“你别过来啊!”
“嘿嘿嘿……那可由不得你!”
“不要啊!放过我!呜呜呜呜……”
里面的求饶声让他心里一滞,没有犹豫就踹开了门。
然而哪儿有他想象中的残忍画面,她明明就气定神闲地坐在桌上,还翘着二郎腿。
椅子不知道怎么给她拆了,一条椅子腿抵住肥猪的肚子,她一手拿着椅子腿,让肥猪过不来,另一只手拿着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