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旭桡一直缠着他问东问西,墨瑾瑄虽然没说话,但是想听八卦的意思不言而喻。
再一次解释完他们是两情相悦后,李旭桡神色一愣,“我去……”
“怎么?见不得你兄弟有情人了?”
“不是!我的玉佩不见了!”,他双手摸索着腰间,“那可是皇室的身份玉佩啊!”
墨瑾瑄二人一脸严肃,回忆今天去过的地方。大部分是在丞相府,当然路上也有去买过一点登门礼,可是丢在路上的可能性不大。
突然三人眼神一凌,有人。
一支箭破空而来,钉在窗上,上面有一张纸条。几人对视一眼,墨瑾瑄伸手把纸条拿了下来。
上面写着:月底吉祥楼,墨梅间。
下面还写着一个“兰”字。
“兰?”,墨瑾辰轻念,兄弟二人不约而同看向李旭桡。
“别看我,我不认识谁叫兰的!”,他一把把纸条夺过来,再看了一遍,眼神顿了顿,然后开始大喊大叫,“兰?……兰!兰啊!”
“发疯啊。”,墨瑾瑄一巴掌拍到他后脑勺上,“正常点。”
“嘶……”,他吃痛地捂着脑袋,“这事儿跟你们也说过,忘记了?”
墨瑾瑄皱了皱眉,然后恍然大悟的样子,“兰妃?”
“没错。”
兰妃是平凉帝的一个妃子,年轻貌美,很得皇帝宠爱。想当年她进宫的时候,只有二八年华,正是青春无限,而平凉帝已经三十了,完全就是一个老男人。
宫里的每一天她都郁郁寡欢,可平凉帝就是喜欢她这忧郁的样子,一时盛宠无边。某一天这位忧郁的美人,瞥见了刚历练回宫的李旭桡,那时他还是个皇子,小麦色的皮肤,英俊的面庞。年轻男子的荷尔蒙瞬间就虏获了这个跟他年纪相仿的美人。
她对他很是热情,亲近。可是李旭桡却对她不咸不淡。
开玩笑,这可是他父皇的妃子,也是他的姨娘之一。跟老子的女人走这么近,不要命了啊。
没待几天他就迫不及待地跟着墨瑾瑄两人走了。
再一次回来的时候,没想到这个女人不但不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也不知道她怎么进的他的寝殿,居然脱光了躺在他床上。
他自然不知,自从他走了,兰妃是越来越忧郁,日夜都想着他。
那可怎么得了,如果被父皇知道他跟妃子有染,一定都是大事。哪怕是妃子自动贴上来,也免不了一顿责罚。
他可能没事,父皇喜欢他。可是母妃呢?会不会怪她教导无方?母妃已经美貌渐衰,失去父皇的宠爱。如果连敬重都失去,她的皇后之位也会不保。
没了皇后之位,也没有父皇的宠爱,只要他一离开后宫那些人就会如同鬣狗将她撕碎。而他的势力还不够大,没有足够的羽翼庇护母妃。
所以几乎是一瞬间,他就对兰妃起了杀心。第二天兰妃就被人发现溺死湖中,他做得天衣无缝,哪怕皇帝怀疑有人暗害,也查不出一丝一毫。
最后只能承认,是兰妃郁郁寡欢,自已寻了死。
如今他在平凉帝的心目中地位稳固,他自已也羽翼丰满,有没有这个位子对他来说关系不大。
现在把这件事翻出来,也激不起什么浪花。但是居然有人敢翻他的事情,还要挟到他面前,他当然不能咽下这口气。
李旭桡眼底划过一丝暗茫,“月底是吧,我等着。”
过了几天,苏绾玥在房里认认真真,一笔一划地写着拜师帖。明天就是她拜师的日子,所有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她亦是在心中演练了数百回。
苏绾音托腮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姐姐你如此隆重,我是不是也要给叶老补一个拜师礼?”
苏绾玥笑笑,“你有这份心自然是好。”
“算了,他这么多弟子,也不缺我一个拜师礼。倒是孙师傅,孤家寡人这么多年,得给她感受一下人情温暖。”
“啊,好羡慕你啊。”,她趴在桌子上,“很快就要去外面学习游历了,而我还要待两年!”
“早知道有一天你也会出去,我就不跟叶老头说等到十五岁了。”
“傻音儿。”,苏绾玥心中暖暖的,妹妹为了她延后了修炼之日,她却先走一步,真是有点对不住人家。
“在你离开家之前,我还会回来的。我会给你炼很多用得上的药,让你带去修行,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呜呜呜,姐姐你真好!”
苏绾音扑过去一把抱住她,毛茸茸的脑袋在她颈窝蹭来蹭去,痒得她咯咯直笑。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她们,苏绾玥的婢女抚琴过去开门,来者是谢如歌的大丫鬟,青莲。
“青莲姐姐,是夫人找两位小姐吗?”
“对!两位小姐快去正院!是老太爷和老夫人回来了!”
姐妹俩瞪大眼面面相觑,老太爷跟老夫人,也就是她们的?祖父祖母?
当即她们就站起身跑了出去,等她们到正院,见到一个骨瘦如柴的男人,看起来有点苍老,旁边有个优雅大方的女人,估摸着五十出头。
苏国正在抹眼泪,看到两个姑娘来了,赶紧用袖子擦了擦,“玥儿,音儿。还不快来见过祖父祖母?”
苏震跟林桂英离开的时候,苏绾玥已经七岁了,对他们还很有印象。
她哽咽着走过去,跪在地上行了个大礼,“玥儿见过祖父祖母。”
林桂英赶紧把她扶起来,她虽然五十三了,但是还很康健有力,“莫哭莫哭,玥儿都长这么大了!想当初祖母离开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娃娃呢!”
她看向苏绾音,“音儿,还不过来给祖母抱抱?”
苏绾音跑过去,甜甜地叫了声祖母,又转过头叫了祖父。一顿撒娇卖萌,把二老逗得合不拢嘴。
苏允南他们也没有落下,拉着手是夸了又夸,这场重逢每个人都很开心。
德庆帝从门外进来,“哈哈哈哈!朕就知道,一定是皆大欢喜啊!”
苏震瞪了他一眼,德庆帝瞬间就蔫了。
哼!这个臭小子,都八年了,还一点皇帝的样子都没有。天子之躯,居然跪在他一个告老还乡的臣子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