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飞了一会儿,老远就看到那边有几个灯笼,一群人蹲在地上,墨瑾瑄的神颜在灯笼柔和的光下,依然看得出非常严肃。
她直接落在他背上,旁边的侍卫们被她吓了一跳弹得老远。
倒是墨瑾瑄反应迅速,马上勾住了她的腿,稳稳当当地背着她,“你怎么来了?”
“我听冥禾说了。”,她把视线挪向地上的尸体,“沧池呢?”
“他去附近查探了。”
他把人放下,二人仔细观察着尸体。
她看了又看,感觉跟第一次的三具尸体基本没有不同,除了表情不一样。
“早知道把谦哥的书带过来。”
他宠溺地看了她一眼,开始给她分析。
“死者除了腹部致命伤,还有擦伤跟撕裂性伤口,很有可能遭遇拖行,撕咬,生前可能激烈反抗过。”
“虽然看不出死了多久,但至少半个时辰。”
“错了。”
一个男人的声音打断了他们,二人扭头,看到两张熟悉的脸。
苏允谦和苏允泽。
“哥哥!谦哥!”,她站起来,像小狗一样欢快地跑向两个哥,“你们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苏允谦摸摸她的脑袋,“我们提前毕业,听闻玥儿有身孕了,就赶紧回来了。”
“本来过几天才到,不过走到一半,又听到了一点命案的风声。”,苏允南笑着打趣,“所以某个狂热者,就连夜赶路飞了回来。”
“咳……”,苏允谦干咳一声,“逝者当前,莫要玩笑。阿泽你带孙姑娘先回去,我留在这。”
“孙姑娘?”,她探头,看到了冲她微笑的孙芷珍,“芷珍姐姐?”
她虽然好奇,但也没多问。先把事情解决了,等她回家慢慢问。
送走了二人,苏允谦掏出一副皮革手套戴上,“开始了。”
他摸了摸死者的下巴,又翻了翻尸身,“下巴发生僵硬,但四肢柔软,且背部出现尸斑,至少死亡一个时辰。结合现在的天气,一个半时辰的可能性比较大。”
他又掀开白布,看了眼巨大的腹部致命伤,眉头紧皱。
“切口边缘平滑,手法很熟练,但应该不是普通利器所致。”
“怎么说?”,墨瑾瑄加入观察,这个伤口今晚已经看了很多遍了,也没看出太多名头。
“你看这里。”,苏允谦指了指某一个地方,“肉的边缘微微外翻,若是用刀,剑,就算前后拉扯,也不会有这种痕迹。造成这种痕迹,我只能想到带钩子的利器。”
镰刀之类的?
“还有这整个内部,也太干净了点。”
这话倒是跟苏绾玥不谋而合。
“会不会是一边切内脏,一边擦血?”,苏绾音提出假设。
“不太可能。”,苏允谦摇摇头。
“因为切腹死的人,不会即刻死亡,而要等一个时辰以上,血流尽了才会死去。但死者还有尸斑产生,说明他体内的血还没流尽。死因并不是血流而亡,而是没了心脏。”
说到这他顿了顿。
“或许,开膛破肚之时,死者还没死去。而是在活着的情况下,被一点点掏掉内脏。等人死了,凶手再等上一刻钟左右,将尸体里面的血擦干净,如此就能呈现干净的尸体。”
这么残忍??
苏绾音抖了抖身上的鸡皮,墨瑾瑄适时搂住她安抚了一下。
苏允谦的注意力被转移,一脸疑惑,“你们俩?”
她嘿嘿一笑,“我在跟他谈恋爱呢。”
闻言,苏允谦顿时就看某人不顺眼了,他瞪了眼自家妹妹,“回去再算这笔账,现在先说案子。”
“好嘞!谦哥哥~”
他面无表情地无视妹妹的撒娇,“带我去案发现场。”
只能说不愧是专业的。
苏允谦在没有任何工具的情况下,仅仅凭着灯笼的一点亮光,就在黑夜的树林中找到了所有血液痕迹,并且记在了脑子里。
回去后,他还将痕迹的位置,在纸上用小地图进行了还原,推断出了死者生前被拖行的路线。
又拿着这个自制的地图,去到森林中,顺着路线查看。
在路线上找到了一块类似蛇皮的东西,两撮毛发,一块布料,一大堆脚印。
脚印有大有小,非常杂乱。
很大概率是死者逃亡的时候留下的。
他在里面发现了一个,不属于任何死者的脚印。
但是这个鞋底的花纹,却在城中哪个鞋铺都没有卖。
而且这五个死者,都无人来认领。
结合所有证据,他觉得凶手杀人取乐的可能性较大,还专门杀没有人家的孤人。
但仅仅有这些资料,还不够。
他想看前几桩命案的尸体,可惜没有这个资格。
不过呢……
由于苏允谦实在是厉害,又细心聪明,逻辑又强,验尸又厉害,听闻还是叶老签字的提前毕业优秀学生,大理寺巴不得他来。
墨瑾瑄在中间稍微推波助澜了一下。
这都不用苏允谦开口了,大理寺卿已经亲自求到德庆帝面前,要了他来做大理寺少卿。
德庆帝本来不想一上来就给他这么高职位的,免得底下人有意见。
可是大理寺卿是个严厉的老顽固,好多年了都看不上哪个人来当少卿,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说什么都要。
德庆帝看着这么一个平时不苟言笑的老臣子,在他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也只能允了他的请求。
反正是国雄兄的儿子!阿正的侄子!闭着眼都知道铁定优秀!
命案一事,至此又交给了苏允谦。
苏绾音得了空,终于又想起来了瑜川。
此时她被某人抱在腿上,虽然在亲着,但心不在焉。
墨瑾瑄惩罚性轻咬她一口,“专心点。”
“等等。”,她推开他的胸膛,“我有话跟你说。”
“说。”,他应了一声,又把唇覆了上来。
她说她的,他亲他的,都不耽误。
“唔……”,她无语。
这怎么说话?
算了算了,好久没认真陪他,先腻歪腻歪。
然后他就感受到了她的热情回应,直到他被撩得受不了,才不得不停下。
她笑眯眯地舔了舔嘴,“现在可以说了?”
“嗯,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