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安然听到护士的声音,“请问您找谁?”她抬头一看,原来是郑维昀呆呆的站在那里望着她们,“是找我们的,谢谢啦!”护士开门进来,给郑奶奶换了吊瓶,调了下滴速。
也不知郑维昀站在那里看了多久,直到护士出去了,他才走到病床前,单腿半跪下来,握着老人的手哽咽着唤了声“奶奶,对不起!”郑奶奶连声说,“我没事的,我挺好的!”郑维昀把脸埋在老人的手心里,无声的抽噎,慕安然只见他的背心耸动,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轻轻的拍着他的肩头。
良久郑维昀平静下来,伏在床沿,陪老人说了会话,慕安然看出老人有些精神不济,毕竟刚动了手术没两天。就说到,“奶奶,维昀还没吃饭,您休息会,我带他去吃点东西。”
“好,谢谢你,真真是辛苦你了!你也吃点东西快回去休息吧,我这里有陪护,保姆都在。”
慕安然带着郑维昀到了医院附近的一个宾馆房间里,这几天,她为了方便照顾郑奶奶就在宾馆里开了房间。刚才在医院里,她已点了外卖,这时已送到前台,上来时就一起带上来了。
“你赶飞机累了吧,简单吃点,垫垫肚子,睡会,休息下吧!”
“安然,我可以抱抱你吗?”郑维昀坐在床上抬头望着她,眼底布满血丝,眼角发红,眼中充满疲惫和伤痛。没等慕安然答复,他一伸手揽过慕安然的腰,将头埋了进去。
慕安然觉得自已全身僵硬,不知所措,他从未和父亲外的男子如此亲密过,但这个安慰的拥抱,让她无法拒绝。热热的气息穿透了衣服,他的手用力的环抱着她的纤腰,宛如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不知过了多久,郑维昀松开了手,慕安然深吸了一口气,“奶奶动了手术?会不会有后遗症?”
“对不起,我没第一时间告诉你真实的情况,奶奶摔伤后在观察期没能醒来,我请了专家会诊,发现是有瘀血压迫神经,必须马上手术清淤。幸好手术很成功,奶奶醒来了,恢复期多注意,也不会有后遗症。你怪我吗?”
“怎会怪你,如果不是你拿主意,帮忙找专家,我说不定都见不到奶奶了!”郑维昀黯然一笑“魏晋时的李密写过:臣无祖母,无以至今日,祖母无臣,无以终余年。这就是像在说我,我四岁父亲外遇,我妈妈和他离婚,没争到我的抚养权,独自一人去了美国,从此再也没回来过。他只是为了面子争夺抚养权,抢到了,把我丢给爷爷奶奶,有钱就给点,没钱就不管,爷爷早些年去世了,我只有奶奶了。上次奶奶听说他坑了我,痛骂了他一通,和他断绝了关系。奶奶只有我了,我却没法在身边尽孝,我真是没用。
慕安然坐在对面床上,“你看着我!”郑维昀抬起头来,望着她清澈的眼眸,一如平常的坚毅又温暖平和。“郑维昀,奶奶刚醒来就跟我说,你很好,很棒!你是他的骄傲!别人都羡慕他有这么优秀的孙子,所以,你要继续加油,拍出更多,更好的片子,让奶奶可以继续在那帮老闺蜜面前有面子。”
“安然,没有你,我该怎么办?”郑维昀握住慕安然的手,望着她的眼睛,有很多情绪,想说又不敢说。
他害怕,怕自已配不上她,这么好的安然,她值得最好的一切。他怕说出来,如果安然对他没这个意思,那朋友都没得做了。“朋友,这么优秀的安然,我有资格做她的朋友吗?”郑维昀犹豫了。虽然他感觉慕安然对他和别人有些不同,但他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