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荷是被胡管家叫人拖回去的,她被关在小房里,连院子都出不去。
门口还有两个丫鬟看着她,她无论怎么破口大骂,也没人理她。
宋青荷象征性的拔下头上的珠钗,给看门的丫鬟小厮,却没人收她的好。
“表小姐可别费力气了,咱们那都是听青竹姐姐吩咐的。”
不管怎么说,她也是表小姐了吧!怎么不如宋婉玉的地位,也不如这个死青竹。
青竹,青荷,她早就想让这个贱人把名字改了,只是还没来得及。
等她出去了,她一定要让这个贱人做她的贴身婢女,然后给她改一个最下贱的名字。
她骂道:“贱人,青竹和宋婉玉一样,都是贱人,哈哈!”
外头的丫鬟见宋青荷又发疯了,都不觉得奇怪了,毕竟表小姐一直都不正常。
一共回府三天,闹了九回。
...
宋婉玉觉得差不多了,也醒过来了。
她不能等到府医来看她,现在肚子里还有宝宝呢,还不是她能暴露的时候。
所以,当宋辉堂看完了老夫人,又踏进房间来看宋婉玉的时候,刚好看到宋婉玉醒来。
宋婉玉一睁眼睛就问:“父亲,祖母呢?祖母她是不是没事,刚才…刚才是不是我听错了?
“对,一定是的,是女儿听错了。”
宋婉玉好像假装在欺骗自已,把一个孝顺的孙女,不愿失去亲人的模样,演绎的淋漓尽致。
所有的泪水都在眼眶里打转,好像在强忍着不让自已哭出来。
宋辉堂看见宋婉玉这样,心里也不好受,回道:“婉玉啊,你祖母她……活不过明日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宋婉玉听到了消息后,满脸震惊与悲痛,泪水如决堤般涌出。
无法自抑地哭喊道:“这不可能啊,祖母!”宋婉玉捂住心口,仿佛心如刀绞。
“在云水庵的时候,父亲明明曾经回信告诉我,家里一切都很顺利,连祖母的病情都有了好转。”
“可是……可现在为何会变成这样?难道是父亲骗了我吗?”宋婉玉的声音颤抖着,带着说不出的难过。
恍惚间她又如梦初醒,瞪大了眼睛,浑身颤抖道:“会不会是因为大师赐福的经幡被毁掉了?”
“一定是因为经幡被那个表姑娘大不敬地毁掉了,上天因此而降下了惩罚!”
“可是为什么惩罚的人不是我呢?为什么要让祖母承受这些苦难?”
宋婉玉自责不已,捶打着自已的胸口,“都是女儿的错,是女儿不好。”
宋辉堂急忙拦住她,“不是的,不是玉儿的错……”
宋婉玉开始茶言茶语道:“如果当初我没有用鲜血制作那个祈福经幡,就不会被表姑娘毁掉;
如果我能把它藏得更隐蔽一些,就不会被她发现。”
她的内心仿佛充满了愧疚和悔恨,好像真的就在责怪她自已。
又继续说道:“如果女儿今日不回家,是不是,表姑娘就不会讨厌我了?也不会去加害祖母了。”
宋婉玉越说声音越低落,哭声和说话声流畅的融合到了一起。
又刚好能让宋辉堂可以听的清清楚楚。
宋华文和宋华武也来看宋婉玉是否醒来,刚进来就听见自已的妹妹如此委屈。
给宋华武心疼坏了,“怎么会是你的错呢,妹妹,都是那个贱人的错!”
宋华文看宋婉玉也可怜兮兮的样儿,更加心动,也跟着附和道:“二弟说的没错,这件事情都是那个表姑娘的错。”
“父亲,您别怪儿子说,这件事确实是你和母亲糊涂了。”
“好端端的,非要认回来一个什么远房的亲戚,儿子听都没听过的人,别是认错了。”
宋华武也继续道:“是啊,父亲,这个贱人之前就跟个疯子似的,已经害过儿臣一次了。
现在又害了祖母和妹妹,父亲到底为什么要认回她?”
“今天她还惹怒了太子殿下不高兴,万一下次,她坑害的人变成了父亲,或者是我们整个尚书府,该怎么办?”
宋辉堂心里咯噔一下,这也是他担心的,他决不能容忍这个灾星威胁到自已。
他本来就后悔了,现在两个儿子和宋婉玉都在给他上眼药。
宋辉堂突然觉得,这样的人就算是嫁了人,恐怕以后也是要祸害尚书府的。
于是问道:“那你们说应该怎么办?”
“儿子不知道父亲母亲是因何凭证,认出她是表妹的,但儿子认为,她从哪来的,就应该回到哪里。
她本就是脏兮兮的乞丐,就算是留在咱们尚书府府里也做不好千金小姐。
若是父亲真的认定,她与我们确有亲缘关系,不如给她一笔银子如何?
给了她一笔财富,再让她离开尚书府,也算是我们对她仁至义尽了。”
这已经是宋华武能想出最宽容的解决办法,毕竟这个女人坑过自已,现在又坑他的妹妹,他不杀了她,已经算是他善良了。
宋辉堂也清楚这个儿子什么样,知道他能说出这些,已经是很大度了。
毕竟他们都不知道,宋青荷是他们的亲妹妹,而且有一句话,宋辉堂觉得儿子说的很对。
他究竟是因什么凭证,认出宋青荷是他的亲女儿呢?
难道就因为她说自已是,姚锦荣也说她是,她就是吗。
这样的话,谁都可以说。
万一宋青荷也是无意间偷听到别人谈话,然后贪图他们尚书府荣华富贵,跑过来冒充的呢?
怎么也该有信物之类的吧,看来他要问问姚锦荣了。
宋辉堂起身道:“为父去和她聊聊……也会考虑将她赶走。”
“婉玉,你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