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缓缓移向一旁的被子,轻轻掀开,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弄出一丝声响。
随后,他急忙拿起自已的衣服,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套,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眼神还时不时地瞥向凌潇潇,生怕吵醒了她。
周宇的心跳得厉害,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一般。他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在穿衣的过程中,他的手甚至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终于,衣服穿好了,他缓缓地走向门口,每一步都迈得极为谨慎。
当手触碰到门把的那一刻,他深吸了一口气,轻轻转动门把,门缓缓打开,发出了一丝细微的“吱呀”声。
周宇的身体瞬间僵住,回头看了一眼凌潇潇,见她没有醒来的迹象,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出了房间,轻轻地关上了门。
就在周宇走出房间之后,房间内,凌潇潇慢慢地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眸中原本的光彩此刻已被无尽的哀伤所取代。
一行清泪不受控制地顺着她白皙的脸颊缓缓流下,那晶莹的泪珠仿佛是她内心痛苦的具象化。
她的脸上充满了失落之色,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绝望与无奈,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离她而去。
周宇则急匆匆地回到自已的住房,他的脚步凌乱而急促,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还没来得及坐下,稍作喘息,玉指神丐和冯中岳就并肩走了进来。
“小子,昨晚感觉可还好!”
玉指神丐斜着眼睛,脸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调侃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前辈,您……”
周宇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心中的怒火一下子被点燃。
然而,当他对上玉指神丐那带着几分不羁的眼神时,那股怒火又硬生生地被压了下去。毕竟,对方是前辈,而且也没有什么恶意,他实在不好发作。
“好了好了!”
冯中岳急忙站出来打圆场,他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试图缓和这略显尴尬的气氛。
“这件事也是迫不得已,如今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你们身体内都留有彼此的……,应该能使出紫青双剑的最大威力!这几日你们就多多磨合一下,我估计,血魔宗不日定会前来。”
冯中岳的语气严肃而沉重,他深知当前局势的紧迫。
“你说的不错,叶孤明做事不达目的不罢休,紫青双剑就是他的威胁,所以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要是知道余伯已经身亡,定会再次来犯!”
玉指神丐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神色凝重地分析道。
“哎!”
周宇无奈地长叹一声,满心的愁绪如同乱麻一般纠缠在心头。他望着远方,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与纠结。
此刻的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凌潇潇。那种复杂的情感,让他陷入了深深的困境之中,可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他又不得不去面对她。
这进退两难的局面,就像一把无情的枷锁,紧紧地束缚着他,让他感到无比的难受,仿佛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压力。
第二日,阳光洒落在青云宗的演武场上,一男一女正在此演练剑法,男子正是周宇,女子则是凌潇潇。
只见周宇身着一袭白衣,手持紫色长剑,剑势凌厉,犹如蛟龙出海。凌潇潇身着紫色长裙,手持青色长剑,身姿婀娜,剑招飘逸,恰似仙子下凡。
一青一紫两道剑芒不时射出,在空中交织碰撞,发出阵阵爆破之声,强大的力量冲击着四周,原本平整的青石地面,在这激烈的交锋下,已经被毁得坑坑洼洼,一片狼藉。
别说,自从两人有了夫妻之实后,配合起来的确默契了许多。每一次的剑招衔接都显得行云流水,毫无破绽。
然而,周宇的心思却始终无法完全集中在演练之上,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些令他纠结烦恼的事情。
他的眼神时不时地变得游离,动作也偶尔出现细微的迟缓。正因如此,那威力强大的最后一招双剑合璧,无论他们尝试多少次,始终不能练成。
两人演练完毕,刚刚停了下来,还未来得及擦拭额头上的汗珠,就见周熠急冲冲地跑来。
周熠的脸上满是焦急之色,额头上青筋暴起,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周宇一惊,心头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急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王静勾结血魔宗的人,把姑姑和凌伯伯抓了起来,说三日后让你们交出紫青双剑,否则就会杀了他们!”
周熠神色焦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
“什么?”
两人同时惊呼,那声音中充满了震惊与愤怒。
凌潇潇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眸中怒火燃烧,她没有丝毫的犹豫,已然展开身影,如同一道闪电朝山下赶去。只见她衣袂飘飘,身形快得让人几乎看不清。
“你去通知其他人,我先走一步!”
周宇大声吩咐一声,话音未落,便紧随凌潇潇而去。他的眼神坚定无比,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救出母亲和凌伯伯。
…………
元朗镇外,此时多出了一座高台,那高台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刺眼。高台上矗立着两根木桩,每一根木桩上分别捆绑着一男一女。
周婉瑜和凌家主被困在木桩之上,他们的衣衫褴褛,发丝凌乱。因为长时间的阳光照射,他们的唇干开裂,面容憔悴,已经到达脱水的状态。
王家人分别坐在两边,个个神色冷漠,仿佛在欣赏一场好戏。而王静则坐在中间一张椅子上,正得意忘形地看着木桩上的男女。
他的嘴角上扬,眼中充满嗜血的光芒,那是一种扭曲的快感和残忍的得意,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风,轻轻地吹过,却无法抚平周婉瑜和凌家主身心所遭受的痛苦。
他们的眼神中虽然充满了疲惫和虚弱,但依然有着坚定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