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莹走过来,伸出手。沈泷溟抬头看,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搭上夕莹的小手,柔若无骨,感觉真好。
站起身,夕莹开口,“实力可以,但还需修炼,敌人可不会等着你完成聚力。”夕莹说的对,这是剑诀第三式的缺点,就是需要一个施法前奏。
螭儿和大黄也过来了,“小子不错,就是随机应变差的多呢。”
“在大比之前,宗门会组织去游玩。”夕莹突然改变话题:“会在东域十景抽签选择一处。”
“这已经是天途门的传统了。”夕莹接着说,“这次我们会去秋水园,就在两日后出发。”
沈泷溟惊奇,这宗门也太好了吧,还能公费旅游。
“所有人都可以去吗?我也可以去吗?”沈泷溟有些小兴奋,毕竟还没去过其他地方。
“可以。只要是天途子弟都可以。”
“那师傅也会去了?”
夕莹顿了顿,“嗯。”夕莹只去过一次,其他时间都在修炼,对这些不感兴趣,但今年有了徒弟,也不想扫兴。
“秋水园?我也要去!”螭儿一听见秋水园,两眼放光,“那可是凡人修建的最美的地方了,要不是在养伤,我恨不得住在那里。”螭儿是真的待不住,她已经千年没有离开过这里了。
“今日就到这里吧。”夕莹开口,“记得扫雪。”
得,还得干活。
两日很快就过去了,沈泷溟也没闲着,修炼看书两不误,还有时间砍砍树,不说辛苦不愿躺,是在清理练功场。
天途门演武广场。
“七日后就是宗门大比,今日依例,所有有意愿的弟子都可前往秋水园。”代掌教出言,下面一片欢呼,修炼也是需要放松,劳逸结合。
“秋水园会压制修为,你们要遵守那里的规矩,不要惹事。”接下来代掌教说了一番话,无非是注意这注意那,终于说完了。
“好了,你们的钟离师兄会带你们去的。”几位峰主与隐世长老自然不会去,有些去过的弟子,还有急于修炼的弟子也不会去,还有些出去做任务没有归来的也去不上,算下来也就不到百人。
“走吧。”钟离枫穿着红色的衣服,去秋水园没有人会穿宗服。
钟离枫沈泷溟见过,给他的感觉就是一个睡不醒的朦胧男子,果然他现在也是一脸睡眼惺忪的样子,看起来完全不如墨子韩靠谱。
“小韩呐,放出行舟吧,我先睡会儿。”小韩指的是墨子韩,这下沈泷溟更加感觉这位大师兄不咋地了,首先就是责任感不强。
“好。”墨子韩如上次一样变出一座大船,众人上船,王科也在,白雪青青已经凑到一起了,螭儿打扮成普通弟子样子跟在抱着大黄的夕莹后面,沈泷溟穿的是灰蓝色长袍,夕莹也换成了白色冬装。
钟离枫一上船就靠在柱子上,双臂环剑,闭目养神。
“小溟小溟,过来,我跟你说,秋水园可是个好地方,美女佳人很多的。”王科拉着沈泷溟到没人的角落,密谋什么,“到时候你把大黄借我,让我给你找个未来嫂子。”
沈泷溟不搭理他,知道是开玩笑,然后他惊讶王科的修为。
“你都引气三重了?”王科还真没吹牛,他曾说要不是没有专心修炼他都已经脱俗了,果然进步神速,沈泷溟还在二重。
“低调,你也不差啊,这肉身比我强。”王科用拳头打在沈泷溟身上,试探一下,果真很硬。
很快就到了,墨子韩与主事人做好交接,众人进入了园中。
“大家自行观赏,子时前回到住处即可。”墨子韩通知众人,钟离枫没有入园,他靠在入口处,像个睡着了的门神。
墨子韩轻车熟路,带着白雪不知道去了哪里,青青也不想打扰,没有跟着去。夕莹与沈泷溟都是第一次来,随意穿梭,很快也不见了踪影。
王科看了眼青青,“师姐,我对这里不熟,看他们都成双成对的,不如咱俩也结个伴,帮我介绍介绍这园子。”
青青白了王科一眼,“别打什么坏心思,不过也好,省的有人来打扰我。”青青是想借王科挡住前来搭讪的富家子弟,不过来人还有乔装的螭儿,三人也消散在人群。
“日出日去残月升,满天星雨漫天游。风来风往寒霜起,彼岸飞雪遍地休。远看孤山云不动,枝繁叶落入水流。自古英雄多往事,稻花香里两湖秋啊。”刚刚下了雪,走过一段路,时间来到了晚上,沈泷溟见此情此景诗瘾来犯,脱口而出。
夕莹默默听着,景色是真美,但诗句一般。
就算是晚上依然人来人往,有灯笼挂起,照着湖面别有一番情致。远处有人谈情说爱,不过不怎么愉快。
“不要再纠缠我了,我不认识你。”有女孩儿的声音传来。
“小巧,咱们这么多年的感情竟然一夜之间荡然无存了?就因为那个男的?”有男子声音响起,这一对儿是因为女子移情别恋在争吵。
远处还有一对儿也在争吵,是因为男人要娶妾,甚至不止一个,正妻气不过,发生口角。
“这么好的地方却谈这些。”沈泷溟感慨,人心还真是善变啊。夕莹也注意到了这些,不经意看向沈泷溟,心里想着他是不是也如所有男人那样喜新厌旧?
一连五天,众人都在这里玩耍。或是夜游湖面,或是竹林赏雪,或是惬意垂钓,不亦乐乎。
夕莹与沈泷溟也几乎走遍了每一个角落,不禁感叹这个园子之大,都快要赶上整个庆云峰了。
最后一天,沈泷溟看着下面正在争吵的情侣,结合这几天的见闻,有感而发:
“不知春夏已过秋冬,二十三载无影无踪。南墙已至前路不通,蓦然回首万事成空。怎道是,一眼相思,思物思人思余生。前时欢笑来嬉戏,卿卿我我又相依。新是总把旧人替,长长久久在何期。终就是,两互相忘,忘义忘情忘春风。”
“师父,你不会把我也忘了吧。”沈泷溟跟旁边的夕莹开玩笑。大黄走累了,趴在石头上闭目。
“你忘了我,我也不会忘了你。”夕莹站在夕阳下,双手轻抚垂下的青丝,一脸认真。
“师父真好。”沈泷溟懒散地坐在青石上,伸了个懒腰。
这一刻,沈泷溟称夕莹为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