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誓不再轻易用‘剑’。
不一会,又一群人找上门来,自称奉瑶光之命前来劝孔平离开。
孔平问道:“不是说天权要见我吗?那瑶光凭什么要我离开。”
来人不假思索回答:“天权柳如玉狼子野心已久,我家主人说了,少侠不必与他阳奉阴违,只需往东走,过了十里坡便是天理教势力范围,到时候自会有人端着影画来迎。”
孔平疑惑道:“天权···狼子野心?”
忽尔数人埋手按刀,表面恭敬,私下威胁,孔平看出来了,所谓天权、瑶光不过一丘之貉,不如···就此随他们的意吧,于是又说:“多谢七星瑶光一番美意,柳如玉绝非好人,在下记住了,若有机会日后必会报答,就此别过,诸位请了!”
“恕不远送。”
一番寒暄过后,躬身者先行一步走了,却又没走太远,都在附近监视着,监视着孔平的一举一动。
孔平仅靠感知就能轻易得知这群人的动向,以及茂林深处正在打响的几场大战,无论是天理教、峨眉派、瑶光、天权、甚至一群黑衣蒙面的神秘人,只要任何两拨人马撞在一起不出意外都会杀个你死我活、尸横遍野。
孔平不懂这些人到底为何而来,再说了天理教难道就没有其他目的,究竟是监视还是迎奉尚不可说,对此孔平不敢相信任何人,除非他们中的任何一方能把自已带去见珍儿,否者万事免谈。
直至下到山角河道旁,文景仁突然带着一群白袍教士出现了。由于一早感知到有大批人马正在靠近的关系,见着人的孔平没有很惊讶,当务之急他只想知道珍儿在哪。
“快带我去见她!”孔平激动道。
文景仁道:“她现就在长江之上。”
“你不是文景仁!”或许是之前有过教训了,当面前这个‘文景仁’说赵珍儿就在船上时孔平仿佛晴天霹雳,他以为又来一个假文景仁,殊不知真文景仁确实就在他眼前,只不过这当中确实有所误会。
文景仁解释道:“半个月前,武林七星之一天权星到我教道场无齿峰与教主进行了一场密会,密会过后教主便将赵姑娘交给了这位柳庄主,由他带往江南一带寻名医施救。”
孔平:“喂喂,赵珍儿可是我的徒弟,你们这样踢皮球似的把她送来送去,问没问过我意见啊?那姓柳的是好人吗?你们教主有毛病是吧。”
听闻孔平辱骂教主,不少天理教众当场暴怒,举起棒子想要打他。对此孔平不仅不惧还要把棒子挡回去,好好杀一杀这群狂信徒的脸面。
居中,文景仁劝道:“够了,够了,少侠,你且快些走吧,现在追过去,到了江林渡口,或许能赶上柳如玉的楼船。”
“哼,差点把正事忘了,那就多谢提醒。”
说罢,孔平立马转身踏上江边步道,急速往南追去。
赶路途中经过一片战场残骸,遍地峨眉派弟子尸身,仅剩几人还被一群黑衣蒙面之人举起屠刀包围,眼看就要身首异处。
孔平本该马不停蹄不管此事,可他此前杀错了人、惹下了祸,本来想若有一日能与峨眉派再有交集必要好好道歉一番,而现如今便是最佳时机。
说时迟那时快,孔平一转方向凭借天罗步神不知鬼不觉到达这群黑衣蒙面人身后,但见对方依然毫无察觉,孔平先是出声提醒,随后待黑衣人纷纷扭头之际又突然出手掌影翻飞尽数击倒全部黑衣人,成功救下了峨眉派弟子。
“是你?先行的师兄说过,是你杀了我们的人,如今又来装好人!”
这几名峨眉派的幸存弟子似乎是一早收到消息,早已得知了孔平此前杀害峨眉派弟子的所作所为,所以他们并不想承此番救命之恩。
但孔平不在乎,他言道救人不过顺便,杀人不过一时失手,他向仅剩的几位峨眉派弟子承诺从今往后无论贵派弟子是否原谅他,他都不会再与贵派为敌。
言尽于此,孔平放了众人离开,至于那些晕倒的黑衣人他没有过多处置,对于这些人的身份孔平确有猜测,就不知他到底猜对没有,会否真是朝廷一方有意介入武林纷争,特别是七星内斗。
画面一转,长江之上,八帆楼船,一排排箭卫竖立船舷两侧,鹰目抖擞、虎视两岸,若是有船不经通报靠近,容易遭万箭穿身沉入江底。
待楼船途经江林渡,大批人马于渡口上列队相迎,就在它停靠的一时间,好几个太监模样的人不断将一叠叠卷轴带下船来交给领军之人下令实施。
当楼船靠岸时孔平就藏在渡口的官署房檐上,他没有立刻不顾一切的登上楼船,而是静静观察着渡口与船上的一切动静。
之前种种,各方势力、所有出场人物皆给孔平一种刻意引导的感觉,无论是天理教,还是峨眉派,甚至是最后出现的瑶光一档,唯独黑衣蒙面人一方是在努力驱赶正向楼船靠近的其他势力。也就是说,楼船上有黑衣卫队必须守护的关键人物,值得这些人拼上性命、不惜一切对抗各大门派。
孔平着实察觉到了这一点,赶路期间他不断收紧感知,获悉峨眉派好似作为拌住黑衣人的主力军而行动,并于林间江畔大举进军。那些瑶光的部下则根本不像与天权方面人马不合的样子,瑶光的人似在各队之间传递消息,指引峨眉派的人马遇阻转向,确实有效的插入到每一个战场之间缓慢扭转战况。
至于天理教的人嘛,两湖帮究竟是不是天理教一方尚且并不明朗,但还有更多衣着褴褛的人影秘密藏在对岸林间,密密麻麻、壮有近万之数。
如果文景仁带人来真是奉命对抗七星的,那带数万之众怕是要直接攻上军皇山一举歼灭武林盟了。孔平以为这般兴师动众,那楼船上的人恐怕也会抖三抖吧,但见这几十卷命令连发,看来船上的大人物也已然发觉到了岸上的动静。
孔平一直不动声色,直到对岸彻底打起来,喊杀声虽远,又连成一片后,他才忽然出现救下了即将葬送在铁骑屠刀之下的文景仁,将之带往安全的地方,紧接着又反过来威胁他说真话,否者山下的地狱便是他的终点。
慌张失措间,文景仁分外惊诧道:“怎么可能呢?你是怎么发现的,教主说过···”
孔平忿忿不平打断他:“喂喂,别讲这些没用的,你们教主是谁我不关心,可若他敢骗我,趁我不在拿小徒弟要挟我,那我就灭了他,甚至灭了整个教派。”
正说着,说好不用光聚集成剑的孔平忽然掏出了光剑分外抵近在了文景仁的脖颈处,要是后者不肯老实交代,狠下心来的孔平可是真的会削下文景仁一片皮肉的,为了危在旦夕的徒弟儿,现在他确实做得到。
文景仁:“珍、珍儿姑娘,就是在楼船上啊,你怎么不去闯!”
孔平登时怒道:“还嘴硬是吧,如果那条船真属于七星之一柳如玉的话,那看在他专程请我上船一聚的情分,我又何须强闯过去呢?你们、对、不止你们,你们都想让我冒着生命危险闯入那条船,为什么呢?或许是船上有啥大人物需要我亲自操劳、更担下全责代为解决吧。”
孔平:“我猜江南道,这不还没到江南嘛,若是江南道的人,那你又算什么。更别说既然有人从东北方顺流而下入江南,还这么大阵仗,沿途不仅有人全力保护,更有人不惜一切埋伏两岸静待行刺时机,这不免让人猜测那楼船上的人其身份应该不低吧,不会是一旦伤了他哪怕一丝一毫就要全家死光光的程度吧。”
文景仁:“这···”
见文景仁明知难辨便三缄其口后,孔平自然是由此验证了此前猜测,天理教和七星原来都打算利用他行刺这位大人物,你想如果孔平备受阻拦登上楼船后,质问船上那人珍儿在哪,那人却答不出来,盛怒之下的孔平会不会不予慈悲的杀了他呢?
很难想象若是没有感知能力,孔平很有可能一早便被此等环环相扣的连环计算计的死死的了,如此柳如玉与天理教主密谈所出原是一计猛毒,那珍儿便很有可能还在天理教手中。
孔平让文景仁带他回总坛,现如今无论如何他都想见一见这位教主大人,再好好逼问出赵珍儿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