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燕拿着从诊所里抓回来的药,先跑到商店买了一个熬药的砂锅,特意让服务员拿个吃饭的小碗,试试这个药锅能不能装下九碗水。
买完药锅后心情很高兴地回到了家里,一到家就忙着开始煎药。
在煎药的时候心里想着,每次煎药也太麻烦了,尤其上班或者加班的时候,根本来不及。
为了能按时吃药,不耽误疗程,春燕想了一个办法。
从网上买了那种,食品级的中药袋,趁着休息的时候,把药都煎煮好了,装进药袋里,然后放进冰箱里冷藏。
上班的时候,就带上三袋,再带上阿胶粉和小勺。喝过药两天之后,春燕的便秘问题就解决了。
又过了几天,正好是周日,春燕也不用加班,上午喝完药后,春燕正坐在沙发前看电视,突然觉得肚子不舒服,想大便。
冲进厕所,就在她快大便完了时,发现自已好像来月经了,这正好是吃了一周的药。
“我操,这药还真管用啊!这么多年,终于有月经了。”
春燕心里嘀咕着,然后起身想找卫生巾,才发现家里根本就没有。
“嗨,这么多年都没有买过了,当然家里没有了。”春燕乐着自言自语说道。
赶快拿起手机,在网上买了不少卫生巾,选择了一小时内送货到家的商家。
又过了两个星期,药都吃完了,从春燕的体内,陆陆续续地排出了不少深色的血块。
摸着自已的小腹,发现已经摸不到什么硬硬的感觉了,大便也都正常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上半身虽然还是热,但是比以前减轻了不少。
下半身尤其是腿脚也没有以前那么冰冷了,基本上能一觉睡到天亮了,虽然脸上的红斑仍然没有减退,乳房还是会胀痛,时不时还有些胸闷,但是七年以来,春燕从来没有感觉像现在这样舒服过。
周日的下午,春燕开着车,兴高采烈地前往刘元的小诊所,一进门,看见高宏和刘元正在给前来求医的患者看病。
高宏抬头看了春燕一眼,示意她坐在旁边等一会儿,春燕点了点头。
春燕用眼睛往四周看了看,发现小诊所的墙上,多了几面称赞和感谢的锦旗。
大约等了十几分钟,看病的两个病人拿着药离开了,春燕立刻来到高宏面前,高兴地说道。
“高大夫,您给我开的药太棒了,喝了三个星期,我排出了好多的血块,也没有便秘了,睡眠也好多了,基本上能一觉到天亮。太谢谢您了,高大夫。”
“嗯,挺好,你坐下来,我给你检查一下。”高宏说完,站起身走到春燕的身后,用手指用力在她的第五椎按了几下。
“没有那么疼了,高大夫,您真厉害啊!”春燕惊讶地说。
高宏又在她的两个心腧穴用力按压了几下,春燕也是说没有那么疼了。
高宏又摸了摸春燕的手和额头,发现还是有些热,然后转身回到自已的座位上。
“你现在还会常常感觉口渴吗?”
“有时候会感觉口渴,但是不像以前那样了,还是想喝热水。”
“那喝热水,还会立刻就吐出来吗?”
“不会了,能喝下去了,肚子也不疼了。”
“挺好,你还要继续喝药,你胸部的奶水还没有排干净,还是会有胀满和胸闷的感觉吧?”
“嗯,是的。”
“这次的药方,需要稍微改动一下,你继续喝三周,喝完后再过来找我复诊。”
“好的,谢谢高大夫,您说,我这得吃多长时间的药,才能完全好呢?”
“你这种情况,至少要三个月或者四个月,而且有变化时,还需要换药方。”
“哦,也得那么长时间啊?”
“七年的奶水,怎么可能个把月就完全排完了呢,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啊?”
“恩恩,对对。”
高宏又给春燕开了三周的药,但是把原来方子里的大黄和白芍去掉了,加了一味生枳实,同时把炒麦芽增加了三钱,其他的药没有做变化。
“还是三周之后来我这儿复诊。”
“恩恩,谢谢高大夫。”春燕拿着药,高高兴兴地回家了。
刘元看看诊所里没什么人了,凑到高宏的身边,问道。
“宏哥,让我看看您刚才修改后的药方。”
“嗯,给你,你说说,我为什么会修改处方?”
刘元看着修改后的药方,思索了一下,回答道。
“去掉大黄,是因为她的便秘症状没有了,去掉白芍是因为她的小腹不再疼痛了。
增加生枳实是因为生枳实专门治疗胸满胸闷、心满心闷心烦,同时能把缩小的变大、收紧的变宽松。看来她的心胸满闷症状还没有好转。
炒麦芽加了剂量,是因为您发现她喝过三周的药后,只是腹部存留的月经被通下来了,但是胸部里的奶水排出来的效果不理想。”
“就是你说的这些原因,一点都没错。药的剂量要根据病人的实际情况,逐渐增加或者减少,不能一下子加减太多,尤其是攻下的药。
已经治好的症状,就要把对应治症的药物去掉,不然就是画蛇添足了。”高宏微笑着说。
刘元一边听着,一边不住地点着头。经过最近几周的事情后,到刘元的小诊所来看病的人,陆续增加了一些,除了春燕这个比较难治的病例外,其他的都是些不疼不痒的小毛病。
高宏通常会让刘元坐在自已的身边,看自已如何给病人诊断治疗,给刘元提供一些诊断治疗的思路。
凡是高宏给看过的病人,全都是手到病除,有些患者,只给开一两副药,喝完就好了,为患者既省钱,又很快去掉了病痛,慢慢地又有治好病的患者送来锦旗了。
刘元的诊所营业时间是从早上的九点开始,到下午的六点关门,中午休息一个小时。
高宏是苦修者,平时都是日落而食,中午休息时,高宏通常是坐在自已带来的礼拜毯上,静静地打坐练气,并且让刘元把大门锁上,不让任何人来打扰。
由于诊所距离刘元家很近,刘元每天中午都回家吃饭和休息,然后再回到诊所开门营业。
晚上关门后,高宏会和刘元一起吃晚饭,闲聊一会儿,就回到清真寺里,马阿訇给高宏安排了一间临时的住处。
春燕复诊离开之后,诊所里断断续续地又来过几个患者,也全都是些小问题,给他们看完病后,刘元看了一下时间,差半个小时就到六点了,心里想着,这个点了,应该不会有什么病人来了。
“宏哥,休息一会儿吧,咱们到门口抽根烟去吧?”
“好,走,抽一根去。”
在一般人的眼里,修行的人,特别是苦修的人,就应该像是佛教的那些苦行僧一样,什么都得戒掉才算是真的苦修苦行。
不过在高宏的眼里,并不是这么认为的,就像佛家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中讲的,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佛祖释迦牟尼享受过人间的所有富贵也做过无数的错事,同样也做过苦行禁欲望甚至不吃不喝只依靠呼吸活着。
最终顿悟空即是色,色即是空,而修成正果。
高宏认为色和空都是代表人世间所有的事物,无论事物大或者小,只要能被人看到的就是色,反之就是空。
所以修行真正要修行的是神,而不是形。
天色已经擦黑了,街上的行人和车辆越来越少,这里不是大城市,经济也不是很发达,没有那么多花天酒地纸醉金迷的夜生活。
刘元和高宏抽完烟,正准备关门的时候,突然从两个人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能给我看看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