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娟很清楚,自已已经没法在这里待了,石海英、黄爱民这两个卑鄙小人虽然都受伤了,很可能会去报警。
但她决定要和他们拼到底,自已属于正当防卫,也是真正的受害者。
她先找了一家小旅馆住下,准备第二天继续寻找这两个伪君子。
第二天清早,张玉娟在街上吃过饭,买了一把菜刀,直接去了厂里,去找石海英辞职,其实她也清楚,这家伙大概还在医院里躺着。
又去厂长办公室找黄爱民,也没找到,办公楼上的人告诉她:黄厂长有事请假了。
“那我辞职找谁呢?”。
“要么去找办公室主任,或者直接找老板吧,”。
张玉娟直接去了老板办公室,刚好老板就在厂里。
“黄爱民、石海英强行玷污了我,你是老板,能给我个说法吗?”张玉娟问老板。
其实,这个老板已经听说了这件事,又看见张玉娟腰里别的那把菜刀,赶紧说道:“小姑娘,有啥事好商量,不要胡来,”。
“你放心,冤有头债有主的,我现在想辞职,把工资给我清了,”。
“好,没问题,我打电话让你们的带班长过去,到会计那里帮你算一下工资,”。
张玉娟去了财务室那里,刚好带班长也过去了,正在和会计核对考勤。他们看到冷若冰霜的张玉娟时,心里也有点紧张,赶忙说道:“别急、别急,马上就算好,”。
拿到工资后,她回到了小旅馆,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伤悲,自已什么也没了,连个女孩也不是了,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女人。真心去爱的人也没有了,因为他就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她忽然哈哈大笑,笑得泪流满面,从此以后自已就是个废人了,也没脸见到父母了,对这个世界彻底失望了。
躺在小旅社里,她想到了死,却又想起了父母,如果自已就这样离开了,痛苦的还是自已的爹娘,如果苟且偷生的话,至少她们还不会那么伤心。
在小旅社住了一段时间,张玉娟并没有得到任何关于黄爱民和石海英的消息,她可以肯定,这两个人最多就是有点轻微伤残,肯定不会有任何生命危险,不然早有法警找过来了。
时间过得很快,她每天就是吃饭、睡觉、去街道上溜达,基本上和行尸走肉没有啥区别了。
有一天她接到母亲的电话:“玉娟,你和那个男孩现在咋样了,这都一两年了啊,感觉差不多就行,”。
听了母亲的话,张玉娟忍不住一阵心酸,但又无法向母亲说清楚,主要怕她太伤心。于是就装出一副嬉笑的语气说道:“妈,你就别催了,现在的男孩子太花心,我也没办法啊,”。
“哎呀,你这个傻妞,差不多就行,别太挑剔了,现在能找个踏实点的男孩就不错,千万别找油腔滑调的那种,”。
“嗯,知道了,妈,”。
挂了电话后,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并且总是有种想要怒吼的感觉,想把心里的郁闷发泄出来。
张玉娟想到再去找份工作,但找了几个工厂,感觉都不合适,要么人家不招女工,要么工作太累,女孩子干不了。
无奈之下,她去了一家歌舞厅,应聘吧台的工作人员,由于长得比较漂亮,身材比较好,面试非常顺利。
让她想不到的是,娱乐场所的女孩性格非常开放,自已显得有点拘谨了。
有一天,一个和自已一起值班的女孩偷偷问她:“玉娟,你结婚没有啊?”。
“没有呢,”。
“有男朋友没?”。
“没有,”。
那个女孩听了后很惊讶,就继续问道:“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应该有好多男人追求啊,怎么可能没男朋友呢?”。
这话让张玉娟感觉没法回答,甚至有点窘迫,也不说话,只是摇摇头。
“咯咯,玉娟,你悄悄告诉我,你现在还是“处女”吗?这可是咱们女孩子最重要的底气,”那个女孩笑着问道。
张玉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的问题了,先是点点头,接着又摇了一下头,然后就不说话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张玉娟慢慢适应了这里的环境,学会了吸烟,喝酒,打扮,也学会了和各种男人“打情骂俏”。
她的性格也由原来的内向,彻底变得外向起来,甚至学会了故意“挑逗”一些男人,引起他们的注意力。
快到年底的时候,这个歌舞厅由于营业“内容不合法”,被有关部门责令停业整顿,张玉娟又一次失业了。
过年时,她不敢回家,怕自已烦躁的情绪让家里人担忧。
于是,她给母亲撒谎说:“厂里订单太多,过年要加班,才放三天假,时间太短,干脆就不回家了,”。
“玉娟,厂里忙你就加班吧,等不忙的时候,回家待几天,”她的母亲非常支持自已的女儿。
过年的时候,到处是鞭炮爆竹声,过年的气息非常浓厚,也是一家团圆的时候。
而张玉娟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出租房里,也没人给她打电话,她也没有倾诉的对象,有种说不出的孤独和伤感。
过完年,她又去了几个地方,依然没能找到合适的工作。
她有气无力低躺在出租房里,回忆着以前的生活和经历,酸甜苦辣、喜怒哀乐都经历过了,究竟哪个更多一点,自已也说不清楚。
后面的路怎么走,又是一片迷茫,她拿着手机消耗时间,忽然在通讯录里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秦永斌。
这个男人曾经让自已伤心至极,爱恨交加,他看起来冷酷无情,但又有点善良。
张玉娟又回想起自已肚子疼的时候,是秦永斌把自已送到医院,忙前忙后为自已买药,还让自已多休息。这时候她又有点感动,前前后后相比之下,秦永斌竟然是对自已最好的一个男人。
她不由自主地把秦永斌加为微信好友,希望对方能够通过,让她惊喜的是,对方瞬间就通过了自已的请求。
他们相互发了几条微信后,秦永斌再也没有回信。
张玉娟想知道他是否还记得自已,就故意让他猜自已是谁,没想到秦永斌却不愿意猜。
她忍不住内心的煎熬,就给他提示了一点信息,但依然没有收到回信。
每隔一段时间,她就给他发一条信息,再提示自已是谁,还是没有回信。
到了半夜两点多,她发了最后一条信息:你还记得当年参加你婚礼的那个女孩吗?依然没有得到回信。
张玉娟心里忍不住一阵酸楚,感觉自已就是自作多情,把人家的善良当成了对自已独有的关爱。
她躺在冰冷的床上,流着眼泪,迷迷糊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