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永斌在张小芹的出租屋里坐着,静静地听完了她的讲述。
这时候,他忽然感觉张小芹和刘明学的这段恋情,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对,虽然有年龄的差距,但也是一段纯粹的感情。
“张姐,你现在还喜欢刘明学吗?”。
“谈不上喜欢和不喜欢,但他肯定是一个很不错的男人,”。
“如果他以后再来找你,你还愿意和他在一起吗?”。
“愿意啊,”。
“你到底喜欢他哪一点呢?”。
“因为他喜欢我,所以我很感动,不管什么时候都能接受他,”。
听了张小芹的话,秦永斌忍不住有种感动涌上心头:是啊,刘明学没有钱、长得不帅、也不够霸气,但张小芹就是喜欢他,喜欢他对自已的真爱。
或许这就是最纯粹的爱情,与钱无关、与年龄无关、与婚姻无关、与相貌无关。
秦永斌看天色已经黑了,就告别张小芹,然后回自已的出租房了。
第二天,上早班时,李金瓶依然没有来上班,秦永斌也不管她了,因为他心里清楚,既然已经住院了,肯定多少受了点伤,没个十天半个月是没法来上班的。
杨成山却有点着急了,他问秦永斌:“秦工,李金瓶没有给你请假吗?”。
“没给我请假啊,这已经好几天了,我给她打电话没人接听,”。
“嗯,我打她电话也没人接啊,”。
“那就别管了,来不来是她的事了,以后来了继续上班,不来谁也没办法,”。
“那也不能这么说,我多少和她还是有点感情的,”杨成山着急地说道。
秦永斌也不管他了,自已的事还忙不完呢,谁还顾上他们这些出洋相的事呢,再说,自已也不能告诉杨成山“李金瓶去出台当“小姐”被客人打了,”。
时间就这样慢慢过去了,秦永斌心里感觉还是不错的,至少自已家里有个小儿子在茁壮成长,现在虽然兼职很累,但已经能看到希望了。
有一天,秦永斌上早班,听厂里一些人在议论,说厂里在牧村盖的自建房快封顶了,并且以后还要装修,买房的人拿到钥匙以后,就能直接领拎包入住了。
这个消息对秦永斌来说,简直是天大的一个好消息,因为他成天在为钱发愁,现在听说房子盖好后还是免费装修,他怎么能不高兴呢。
下早班后,他去街上吃了一碗捞面条,就赶紧回去睡觉,因为半夜两点钟之前必须到“夜宴”上夜班。
娱乐场所晚上不仅瞌睡,而且经常会发生一些意外的事情,所以就会比白天疲惫一些。
半夜两点钟之前,秦永斌准时到了“夜宴”来接班。他们的小班长陈彪相对轻松一点,因为他除了干保安,平时啥也不干,白天吃饱喝足、睡的也踏实,到了上夜班时,精力就比较旺盛。
到了后半夜时,秦永斌已经瞌睡得眼睛睁不开了,陈彪就告诉他:“秦哥,你白天在厂里上班了,现在没啥事,你去找个没摄像头的地方眯一会儿,”。
“好的,谢谢兄弟了啊,”。
说完话,秦永斌就去三楼了,到了有变色玻璃的那一排包间附近,再朝北边的过道走十来米,那边有个大柱子,旁边是护栏。
他已经总结经验了,摄像头虽然能照到这个位置,但坐在大柱子和护栏挨着的角落,监控一般看的不是太清楚。
他就靠着护栏坐在那里偷偷眯一会儿,很快就睡着了。
睡着后,他还做梦了,梦见自已的新房盖成了,自已的父母、妻子、儿子都搬进新房子住了,并且自已把所有账给还完了。
在梦里,他感觉太高兴了,浑身上下都是轻松的,甚至忍不住想大喊一声“老子终于熬到头了!”。
“哎,起来,谁让你上班时间在这睡觉呢!”。
这个声音把秦永斌从美梦中喊醒了,他吓得一激灵,赶紧蹦了起来,心里急得真想骂人:“真他妈的倒霉啊,今晚这个班算是白上了,”。
因为“夜宴”为了防止工作人员晚上偷着睡觉,就有明文规定:所有工作人员如果在工作期间偷懒睡觉,有人举报的话一次罚款50元,被直接抓到的罚款80元。
秦永斌心里恨不得要骂娘,一边从地上爬起来,一边看是谁抓到自已睡觉的。
他发现说话的女人有点眼熟,但肯定不是“夜宴”里面的工作人员,虽然见过,但见的次数肯定很少。
“小伙子,是不是特别瞌睡啊?”。
“该举报就举报吧,不瞌睡的话谁受这个罪呢!”。
“咯咯,脾气还大的不行啊,你放心,我不会举报你的,可怜的小保安,”那个女的又笑了起来。
“真不举报我吗?太感谢了啊,”秦永斌心里有点高兴,同时也有点感激。
他再次仔细去看眼前这个女人时,忽然记起来了,这不是上次那个“大洋马”嘛,她还告诉自已有啥事可以找她的。
这个女人身材特别好,腰肢纤细、前凸后翘,皮肤白皙,虽然脸上有了一些岁月的痕迹,但依然很妩媚。
这个时候,秦永斌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在他脑海里,平时背诵下来的词语好像都用不上了,只好傻愣愣地站在原地。
“年轻人,你老家是哪里的?”。
“修武县的,距离这里没多远,”。
“今年多少岁?”。
“32岁,”。
“结婚了没?”。
“结婚了,我儿子已经快两岁了,”。
“咯咯,小伙子,感觉你各方面都挺不错的啊,”。
“唉,几年前就不是小伙子了,已经是老男人了,”。
秦永斌感觉和对面的女人说话有点累,但又不敢拒绝她的问话,因为人家说过了,不会举报自已上班偷懒睡觉的。
“你以后就喊我宋姐吧,我经常来这边玩,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跟着我干,绝对比你干两份工作挣的多,”。
“嗯,宋姐,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以后你就会知道的,你拿着我的名片吧,”那个自称宋姐的女人说完话,递给了秦永斌一张名片。
他把名片塞到兜里,没有敢直接拿起来看。
这个高挑的女人朝他笑了一下,就转身离开了,那纤细的腰肢左右摇摆,看得秦永斌有点想笑。
他心里想:这30岁以上的女人只能远观而不能近看。远看就像春风里摇摆的杨柳枝,近看就像抹布上画了一张脸,虽然漂亮,但底子已经破烂不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