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洛颜姑娘的伤口老臣已经包扎好了,接下来每隔一天都要换一次药,老臣会每天都过来的。”
“不必了,药方留下,我来帮她换药”
楚天煜看着花洛颜,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王爷,您身份尊贵,这种事还是……”
“你下去吧,太医,为爱无小事。”
楚天煜沙哑得道出,仿佛倦极。
“那微臣先告退了!”
捧起洛颜的手,他小心翼翼握在手中,此刻的她如洋娃娃一般安静,
“对不起,颜儿,我没有守护好你。我楚天煜在此立誓,对你我将百折不挠。”
那琉璃双眸此刻异常坚定。
“王爷”
凌霄在门外说道:“宫里来人传话了,说是皇上让您速速进宫。”
凌霄在外等着,迟迟未见回复,正想再问,突然看到门吱呀开了。
”走吧!”
天,这还是王爷吗,胡子也没修理,发髻也未打理,又似乎是一宿未睡,眼周还挂着大大的黑眼圈,天,这么邋遢的王爷是咱家王爷吗?凌霄扶额望天,似乎很不想承认这样的主子。
楚天煜对凌霄的神情不予理会,只是朝他吩咐道:
“你留下,好好守着,一只苍蝇也不能让它飞进去。”
“可是王爷,属下得贴身保护王爷。”
凌霄不解,他一个御林军统领自跟了王爷后都是贴身保护的,怎么现在叫他保护一个小娘子了?
“本王的命令你有意见?”
“没,没意见……”
开玩笑,没看到王爷那恐怖的眼神吗?
“她如果醒了,马上派人通知我。”
“是,王爷!”
凌霄应声,楚天煜转身看了眼屋内,随即快步离府。
楚天煜出府后,三三两两个家丁,丫鬟都聚到凌霄这边来,
“凌统领,你说里面那位受伤的姑娘以后会不会是我们的当家主母?”
一家丁问道。
凌霄闻言看了看他,略一思索,给了他个肯定的答复。
”可能性还是非常大的。”
他跟随楚天煜这么久了,从未见他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过,连雪域的那个”她”都不曾。
一丫鬟随即开口:
”昨日是我在屋内伺候的,你们不知道王爷紧张那姑娘的样子,感觉都不像我们王爷了,就连那姑娘的衣裳,都是王爷亲自换的。我要帮她换,王爷都不允,整宿守在那姑娘床头,寸步都未曾离开过,整整一夜都未合眼。”
众人闻言,都心道不宣:是她没错了,未来的王妃。
“大家都散了吧,聚在这里妄议王爷要是让他知道了,可是会受罚的。”
凌霄厉声警告。
众人闻言,皆散去。凌霄立在原地,看向屋内,目光久久未曾移动:但愿你不会成为王爷的劫数。
金銮殿
现在已经退朝了,殿内此刻只余皇上,安公公,南平王。
楚天煜步入殿内,给楚皇行了礼,楚皇见他的样子,似是变了个人,他可是他从小看到大的皇儿,他这般没有生气的样子让他这个做父亲的很是心疼。
“煜儿你怎么了?”
楚天煜看向皇上,未语,只淡淡问道,
“父皇,传召儿臣何事?”
见他不愿回答,楚皇也不恼,只问道:
“听说你闯天牢,救走犯人。可有此事?”
“儿臣进天牢只是为了救出儿臣心仪的女子,父皇所谓的犯人是何人,儿臣不知。”
一旁的南平王看不下去了,不平道:
“那犯案青楼女子花洛颜,杀了我儿西磊,因此才会被下入大牢审问,难道王爷不知吗?”
龙椅上的楚皇闻言一怔,今日这信息量有点大啊,皇儿有心仪的女子了,这是好事,可是这女子竟然是一个青楼女子?
“杀人案犯?请问南平王你是何身份,是刑司还是大理寺卿,请问我朝的律法是否有规定,犯案嫌疑人可以不用经过三司候审,不入公堂审问,直接押入大牢,严刑拷打审问的,请问我朝哪条律法有规定,犯人可以任人屈打成招的?南平王,是谁给你的权利让你可以越过律法,直接定人罪名,又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可以对未定罪的人私自用刑,屈打成招的?”
楚天煜炮语连珠,逼得南平王节节后退。
但他还是顶着老脸,强硬道:
“那青楼女子在伺候我儿过程中趁他不备,用匕首刺杀我儿,导致他心脉受损而死,这是大家亲眼所见的。”
楚天煜闻言冷声道:
“注意你的用词,南平王,她可不是什么青楼女子,而且她也不可能伺候你那脑满肥肠的义子。”
笑话,她连本王都看不上,会委身伺候他?当然煜王爷是不可能把这句话说出来的,太掉面子了。
“煜王爷,老臣之子西磊已死,王爷如此侮辱一个已死之人,未免太不厚道。”
南平王老脸铁青,极度愤慨。
“厚道?你跟本王讲厚道?放着真正的凶手不抓,而去对一个无辜的弱女子严刑拷打,你觉得你可厚道?”
南平王老脸微红,他是默许过卒中之人严加审问,本就是贱民一个,所以她的生死南平王并未在意。只当她就是凶手,死了为磊儿报仇,但听煜王此番说来,凶手如果另有其人,那不就是让真凶逍遥法外了?
见南平王眼神略有松动,煜王继续道:“父皇,此案疑点重重,还请父皇将此案交给儿臣办理,儿臣保证,定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
话音刚落,南平王急忙反对,
“皇上,不可。”
“南平王?为何不可?”
“皇上,煜王心系那女子,审案难免有失偏颇,还请皇上派公正的人来审理此案,望皇上批准!”
说完南平王下跪叩首。
“那你们二位认为谁主审此案合适?”
见两人皆未推荐合适的人选,楚皇想了想,道:
“不然就选质子李穆尘吧?此人无论是胆识还是智谋皆是大家公认的。选他做主审相信他应该能尽快破了此案,还令郎个公道。”
楚天煜和南平王虽然不是很认同,但似乎一时间并没有特别合适的人选,只能同意了。
“好了,这件事就先这样吧,煜儿留下,南平王先退下吧!”
“老臣还有事要奏禀皇上。”
南平王看了煜王一眼,随即转头向皇上说道。
“皇上,煜王他劫天牢,私自带走案犯,如今更是将案犯包藏在自已的府中,如此视国法于无物,还请皇上下旨将案犯谴回牢内,并严惩煜王!”
皇上听闻眉头紧锁,看向煜王
“煜儿,你作何解释?”
“父皇,儿臣实在不知南平王此言是何意,儿臣不劫天牢,难道要等着犯人被虐杀?犯人如今身受重伤,儿臣让她在府中修养,若送回天牢,难道等着悲剧重演,儿臣实在不知南平王安得什么心,如此急于定嫌范和本王的罪,让本王猜猜,莫非南平王才是那幕后之人,所以才如此急于赶尽杀绝?”
南平王听完急欲吐血,只见他怒目圆睁,叱道:“煜王莫要血口喷人……”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你……”
“都给朕住嘴,吵成这样,成何体统!南平王,煜儿说得对,为了确保嫌犯的人身安全。嫌犯暂居煜王府,煜王,你也必须得保证她在你府中不会外逃。”
“父皇,儿臣以项上人头担保!父皇觉得如何?”
为了她竟以性命担保?皇上心里很不高兴,但不高兴归不高兴,面上却不显。
“南平王先退下吧!”
南平王虽不郁,但圣上金口已开,也只能作罢。
“老臣遵旨”
南平王缓缓退出大殿。
“安公公也退下吧。”
“是,皇上”
此刻殿内异常安静,只余楚天煜和楚皇两人
,楚皇率先打破平静,
“煜儿,那女子是你心仪之人,这是真的吗?”
“父皇觉得会有假吗?”
楚皇看了看楚天煜,道:
“不会,你的神情不会做假,只是她出自青楼。”
“她只是暂时居于青楼而已,何况她也并非一般的女子”
“噢?”
“那天狗食日的预言便是她所作,如今传唱天下的歌词也是出自她之手。父皇觉得她是否值得儿臣倾心以待?”
楚皇闻言震惊不已,
“那天狗食日的预言竟是出自她?”
“是啊,就是父皇口中的所谓青楼女子,帮我们天璃度过了一次危机,如今却被我们天璃人伤得十指俱废”
楚天煜无不讽刺道。
“什么?”
“是什么人狗胆包天?在天璃竟敢如此猖狂,未定罪便如此加害!”
楚皇震怒。
“那些蝼蚁父皇不必操心了,她的仇我会报。”
“父皇没别的事儿臣告退了。”
说完他转身而出,楚皇想叫住他,却完全没立场,他现在会如此愤怒也是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