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决
乾隆到了乾清宫后,瞥了一眼早就因他的命令而侯在那儿的阿里和卓,命人把含香和蒙丹给带上来。
一听到蒙丹这个名字的时候,阿里和卓就脸色猛地变得惨白,扑通一声跪下了。
“怎么了?阿里和卓怎么突然跪下了?”乾隆漫不经心的翻看着桌子上的奏折,冷冷的开口。
“臣,臣……”阿里和卓颤抖着说不出话来。他知道,皇上肯定是知道蒙丹和含香之间的事了!
“不过阿里和卓还真是厉害呢!”乾隆利剑一般的目光直直射在阿里和卓的脸上:“居然把一个被男人抢走了七次的女儿送给朕,你说,你是小看朕了,还是对你的女儿太有信心了,认为朕一定会迷恋上她?”
“臣,臣该死!”阿里和卓的脸上满是惊恐之色,拼命的磕着头:“臣该死!请皇上恕罪!请皇上恕罪!臣绝对没有看不起皇上的意思!”
乾隆高深莫测的看着阿里和卓,淡淡的开口:“那你说,你是什么意思?”
“臣,臣……”阿里和卓急的满头大汗:“臣可以像皇上保证,那七次是蒙丹硬把含香抢走的,但是含香绝对还是冰清玉洁的!”
“是吗?可是朕看到的,可是她为了和旧情人见面,而不惜装病从皇后的生辰宴上逃走啊!”乾隆慢条斯理的开口,平静的语气听不出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阿里和卓的心彻底凉了。他知道,中原人是最重视女儿家的贞洁的。虽然现在的皇帝是满人,但经过四书五经的耳濡目染,已经和汉人无甚差别了。含香在成为容嫔后还在皇宫里偷会旧情人,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一个弄不好,说不定大清皇帝就要出兵平了回部。
“臣知道含香的行为是大罪!皇上可以随意责罚!”阿里和卓满脸着急的抬起头:“不过,臣和臣的子民是真心向大清投降的!而且他们也不知道含香跟蒙丹的事,还请皇上大发慈悲,善待臣的子民!”
乾隆眯了眯眼:“你先下去吧。”
阿里和卓还想继续求情,却在乾隆的冷眼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绝望的躬身告退。
其实就乾隆自己来说,他是对这件事没什么感觉的,反正他已经不大能记得含香长什么样了。只是,这件事,在整个爱新觉罗家的脸上重重的打了一个响亮的耳光。如果传了出去,绝对能让整个皇室名誉扫地。
而且,皇上的亲生儿女竟然帮助自己亲阿玛的妃子与旧情人幽会这件事绝对可以成为千古奇谈,让爱新觉罗家成为百姓的笑柄!
这样让爱新觉罗家永远抬不起头的后果,是乾隆绝对不能容忍的。而随意把皇家尊严践踏在脚底下的含香,除非乾隆有和永琪一样的思维,否则,就绝对不会放过她。
“叫他们不用把容嫔和那个蒙丹带过来了。”既然阿里和卓已经走了,乾隆也懒得再见到他们。
“嗻!奴才遵旨!”一个小太监连忙跑了出去。
“启禀万岁,五阿哥求见!”乾隆刚翻了一本奏折,就见一个侍卫走进来通报。
他来做什么?乾隆一怔,随即想起了昨天抓的那三个人中好像就有小燕子。
“让他进来!”乾隆的眼里划过一丝厉芒。昨天他迟到的是自己还没找他算账呢!现在他竟然还敢为那个野丫头找上门来?
“儿臣恭请皇阿玛圣安,皇阿玛吉祥!”永琪明显是跑着进宫的,气还没喘匀,汗水把衣服都湿了一大块。
“说吧,来找朕又有什么事?”乾隆冷冷的打量着他这个有些狼狈的儿子,心里泛起了一丝厌恶。
“皇阿玛,是这样的……”永琪知道既然小燕子他们已经被抓进了大牢,那皇阿玛肯定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了,所以一咬牙,坦白从宽。
“那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乾隆一边翻看奏折,一边一心二用的问他话。
“儿臣是想让皇阿玛放小燕子出来……”永琪的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哼。
“那你认为这有可能吗?”乾隆冷哼一声,目光阴沉:“永琪,你长进了啊!嗯?朕真不知道是哪辈子做了孽,才有你这样一个会给自己阿玛戴绿帽子的儿子!”
“儿臣该死!”永琪脸色发白的跪在地上,不要命似的磕头,额头不一会儿就见了红:“求皇阿玛放了小燕子吧!儿臣以后一定会好好约束她!要不然,如果小燕子死了……”
“你是不是想说如果她死了你也不活了?”乾隆冷笑一声:“永琪,你知不知道这句话你说了有多少遍了?”
“儿臣……”永琪尴尬又惶恐的跪在那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小燕子,朕是不会放了,如果你想跟她一起死,那就一起死吧!”冷酷绝情的话让永琪肝胆俱裂,在被人拖出乾清宫后都没回过神来。
爱新觉罗家的皇帝代代无情又多情,乾隆自然也不例外。对自己爱的人他可以温柔如水,但对其他人,他却可以心冷似铁。
永琪在乾清宫门口吹了小半个时辰的冷风,才终于回过神来,才相信刚才那冷酷的令人心惊的话真是从小对他百般疼爱的皇阿玛说的……
“怎,怎么会这样……”永琪颤抖着喃喃自语:“对了!去找皇玛嬷!”永琪眼前一亮,皇玛嬷是最疼他的了,去求皇玛嬷一定行!
乾隆并不想在这些无聊的事上多费周折,下旨把关在宗人府的努达海削去一切官职,贬为庶民,准其妻与其和离;新月削去多罗格格的封号,贬为庶民。
旨意刚下达没一会儿,宫里的太监和侍卫就到了威武将军府。把门头上那块威武将军的牌子取了下来,雁姬带着老夫人,骥远和珞琳随便收拾了一些金银丝软,一步一回头的离开了家——努达海已经不是威武大将军了,将军府自然也就不能住了。
“阿玛!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看着互相搀扶着走过来的努达海和新月,骥远疯了似的扑上去,揪住努达海的衣领,狠狠的质问道。
老夫人不过一夜之间却好像老了几十岁,原本还有些黑色的头发已经全变成了白丝,脸上的皱纹也增多了不少,此时正绝望的看着努达海;珞琳恨恨的瞪着新月,脸上满是狰狞之色;雁姬虽然很是憔悴,却依旧站得笔直,眼眸里波澜不惊,冷若冰霜。
“我和新月是真心相爱的!”努达海冷冷的推开了骥远,把吓得脸色发白的新月怜惜的抱在怀里:“我不稀罕那什么将军之位,如果你还认我这个阿玛,就认,不认就算了!”
骥远不可置信的看着努达海,他心目中高大威武的阿玛,怎么变成了这样?
“阿玛,你难道要为了那个新月,而放弃我们一家吗?”珞琳不可置信的开口:“阿玛,只要你离开那个新月,我们一家人还是会在一起过日子的!”
“珞琳,”努达海轻叹了一口气:“新月对我来说,比我的生命还重要,我是不可能放开她的。你现在不懂这种感情,等你将来有爱的人了,就会懂了。等到那时,你就能体会阿玛现在的心情了!”
“我永远都体会不到!”珞琳愤愤的大喊:“她是你的生命,那我们一家人是什么?是路边的杂草吗?!”
“好了,珞琳,”雁姬冷漠的声音响起,转头向路边停着的一辆马车走去:“我们该上车了。”
虽然老夫人是努达海的亲生额娘,但对雁姬一直都很好,又是骥远和珞琳的亲祖母,所以雁姬也不介意继续奉养老夫人。
“努达海,对不起……”新月看着远去的马车,泪水涟涟的看着努达海。
“月牙儿,你从来都没有对不起我。”努达海深情的为新月擦去眼泪:“你为我放弃了多罗格格的位子,我应该对你说对不起才对啊!”
两人情意绵绵的当街拥吻,开放程度比之现代人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第二天,宫里就传出消息,回族的容嫔娘娘身患重病,正卧床不起。同一日,一个被划花了脸的年轻女子被扔到了辛者库。据人说,这个女子的身上有着非常好闻的花香。
同时,在京里的回族人的生活水平也下降了不止一个档次,再次回归贫困的生活让他们苦不堪言。在知道导致他们生活变得艰难的真正原因后,在京里的回族人把含香,蒙丹和阿里和卓都恨上了。
第三天,蒙丹和萧剑以刺客的身份被拉到菜市口处决,而小燕子在老佛爷因为永琪的求情而心软的情况下,暂时还在刑部大牢里呆着。
阿里和卓因为含香的事情,不得不跟朝廷签订了很多不平等条约,从而让大清朝完全的控制住了回部,从此,一个隐患彻底消失。
“皇帝,你说小燕子这件事要怎么办呢?”慈宁宫里,老佛爷苦叹连连。既恨小燕子毁了她好好地一个孙儿,又恨永琪自己不争气。
“小燕子,朕绝对不能留!”乾隆说的斩钉截铁:“而且,皇额娘,朕绝对不会接受永琪的威胁!”冷漠的话语把爱新觉罗家的冷酷无情发挥的淋漓尽致。
老佛爷当然知道小燕子这些年来做的事足以让她死一百次了,只是永琪……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永琪为了小燕子去死啊!
“皇额娘,永琪朕是不想再见到他了。”乾隆冷冷的站起身:“还请皇额娘转告他,阿哥的身份和小燕子,让他二选一!还有,朕只给他两天的时间考虑!”
老佛爷怔怔的看着乾隆冷漠的背影,良久,才疲惫的叹了口气:“桂嬷嬷,去,把五阿哥叫过来。”
永琪啊!这是你皇阿玛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了!你可千万,要好好把握住啊!千万别再做出什么傻事来了!
不一会儿,永琪就赶到了慈宁宫,听了老佛爷的话后,怔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这是,皇阿玛说的?”
老佛爷点了点头:“永琪,你回去好好考虑一下,明天再来告诉哀家吧!”
“不用考虑了!”永琪毫不犹豫的抬起头,直视着老佛爷:“我选小燕子!”
“你说什么?!”老佛爷不可置信的望着永琪:“你要拿阿哥的位子来换那个小燕子?!”
“对!”永琪说的大义凛然:“皇玛嬷,我早就不想当这个阿哥了!对我来说,阿哥的位子是个负担!”
“……我看你是疯了!”老佛爷深深的吸了口气,沉声开口:“你再回去好好考虑一下,过两天再来告诉哀家!”
“不管考虑多少次,我的答案都一样!”永琪丝毫不领情:“皇玛嬷,我已经当了二十几年的阿哥了!早就当够了,当烦了!小燕子是我生命里的阳光,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小燕子的!”
“你……”老佛爷颤抖的指向永琪,脸色发青,大有喘不过气来的趋势,吓得桂嬷嬷拼命地为她抚着胸口。
“皇玛嬷……”永琪还是关心老佛爷的,见她这样,有些担忧的开口。
“哀家不管你这些事了。”老佛爷是跟着雍正爷一路走过来的,到了关键时刻,心肠自然也是硬得很:“你去跟你皇阿玛说吧!不管哀家可告诉你,说了,就不能反悔了!”
“孙儿绝对不会反悔!”永琪毫不犹豫的开口,朝着老佛爷抱了抱拳,就往乾清宫跑了。
“让我进去!我要找皇阿玛!”永琪狠狠的瞪着拦住他的几个侍卫,着急的开口。他当然着急了,对他来说,早一天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皇阿玛,小燕子就能少受一天的苦。
“五阿哥,万岁爷不在乾清宫。”一个侍卫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声好气的开口。
“不在?”永琪愣了一下:“那皇阿玛在哪儿?”
“应该在养心殿……吧。”说话的侍卫愕然的看着飞奔而去,丝毫没有皇子样子的五阿哥,张口结舌。
养心殿。
“永璂这两天身子好了吧?”乾隆把永璂抱在腿上,修长的手指暧昧的在他的身上游移,笑的像个狡猾的狐狸。
永璂狠狠的挥开乾隆不规矩的爪子,稍微好了一点的脸色“刷”的阴沉了下来。自从前几天跟乾隆做过以后,他整整在床上躺了两天才下床,吓得皇额娘以为他得了什么病,还把所有的太医都召到了养心殿,让他尴尬的要死,不得已命令心腹太医给他象征性的开了几服药。
乾隆低笑出声,坏坏的咬了一下永璂的耳垂,满意的感觉到他的身体一僵,晶莹小巧的耳垂染上了漂亮的粉红色。
高无庸淡定的站在一旁远目,对乾隆和永璂之间暧昧的动作视而不见。
“皇阿玛——”撕心裂肺的喊声在门口响起,那样子,就跟乾隆似乎已经死了似的。
乾隆脸上的笑容僵在唇角,眼里划过一丝危险的光芒;永璂抽了抽嘴角;高无庸一个踉跄,有些怨念的看向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