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之父子禁恋 温情
永璂悠悠转醒,只觉得浑身乏力,头痛欲裂,脑子里一片空白。
“永璂,你醒了?”惊喜的男声从身边传来,永璂有些吃力的侧过头去,见乾隆一脸欣喜的坐在床边,他的旁边,还站着脸上还隐约带着泪痕的皇后。
“皇阿玛……皇额娘?”永璂刚张口,嗓子眼里就传来一阵阵刺痛,让他原本清亮的声音变得沙哑难听。
他这是怎么了?过了好一会儿,永璂才记起昏迷前发生的事,他好像为了救太后而掉进湖里了。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皇后激动的热泪盈眶,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哽咽。
“皇……皇玛嬷……”皇玛嬷怎么样了?永璂想这样问,却无奈自己的身体不争气,才说了几个字就觉得头晕目眩。现在已经是入冬了,湖水冰冷,永璂的身体虽然近一段时间调理的比较好,但抵抗力还是比一般人要差很多,故而落水后病的比一般人要严重的多。要是小燕子的话,估计头天落水,第二天就能活蹦乱跳了。
“你皇玛嬷没事。”乾隆伸手试了试永璂的额头,柔声开口:“你皇玛嬷守了你一个多时辰,刚刚才离开。”
永璂放下了心,舒了一口气,只觉得疲惫感排山倒海的涌了过来,眼前一黑,又昏了过去。
“回,回万岁爷的话,十二阿哥只是身体的底子比别人差一些,才会病的比较严重,如果好好调养的话,是不会有什么大碍的。”可怜的太医被暴怒的乾隆吓得半死,战战兢兢的开口,脸色白的跟永璂有的一拼。
“我可怜的永璂……”皇后紧紧地握着永璂的双手,眼泪又流下来了。
乾隆神色复杂的轻叹了口气,,目光暗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婉嫔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把玩着手上的指甲套:“夏盈盈现在在哪儿?”
“回娘娘的话,她现在应该已经回天雨楼了吧?”小环有些不确定的开口。
“那二十板子呢?没打吗?”婉嫔的声音轻柔,却从中透出一股狠毒来。
“本来是要打的……”小环嗫嚅着开口:“结果被五阿哥和她身边那个叫小燕子的宫女给搅了局。后来,十二阿哥落水,就没人再去管夏盈盈了……”
婉嫔的脸色逐渐阴沉,小燕子还是还珠格格的时候,就曾经多次把皇上从她的宫里叫到令妃的延禧宫,五阿哥还曾经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对着自己大吼大叫,最后害的自己被皇上骂。没想到,现在他们竟然又来坏自己的好事!她绝对跟那两个人八字犯冲!
“皇上现在在哪儿?”婉嫔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眼中精光乍现。
“皇上现在在十二阿哥的屋子里。”小环恭敬的答道。
“你去跟皇上讲,就说本宫身体不舒服,让他过来看看。”婉嫔沉声道。
小环惊讶的抬起头,这不是以前令妃经常玩的手段吗?怎么主子也用上了?不过还是依言退了出去。
皇上,就让我看看,在你的心里,是我和你未出世的孩子重要,还是那个十二阿哥重要!婉嫔的眼中划过了一抹厉芒。
那边,乾隆不满皇后占了自己的位子,随便找了个借口,硬把她赶走了。
永璂……朕该拿你怎么办?整个屋子里除了还在昏迷的永璂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乾隆脸色复杂的看着永璂,修长的手指不受控制的抚上了他还略显稚嫩的脸庞。因为没人看着了,乾隆眼底压抑了很久的感情终于渐渐浮现出来。温柔与痛苦交织在一起,不难看出此刻乾隆心里的复杂与茫然。
爱上自己的亲生儿子,而且这个儿子还那么小……乾隆只觉得自己的嘴里满是苦涩的味道,心情就像现在的天空一样,暗沉的没有一丝光亮。
“皇上。”高无庸快步走了进来,低声道。
“什么事?”乾隆心里一凛,收起了眼中那复杂的神色,淡淡的开口。
“启禀皇上,婉嫔娘娘说身子不舒服,想让皇上过去看看。”高无庸小心翼翼的开口。
“不舒服不会去找太医吗?”乾隆的声音冷漠无情:“朕又不是太医,朕去了她身子就能好了?”
高无庸被乾隆语气里的冰冷之意吓得一抖,连忙低低的应了一声,快步退了出去。
“哼!跟魏氏一个德行!”乾隆的嘴角划过了一抹冷笑,似是在自言自语:“女人野心太大了可不好啊……”
原本冰冷的眼神在接触到永璂身上时,却渐渐的变得柔和起来。
现在天已经晚了,可是皇阿玛怎么还没把小燕子叫过去?望着没心没肺的小燕子,永琪的心里火烧火燎,坐立不安。
“皇上没来吗?”其实在看到小环一个人进来时婉嫔就猜到了,但还是抱着一丝隐隐的奢望。
“是,十二阿哥的病很重,皇上正在守着他。”小环紧张的开口,生怕自家主子会把火发到自己的身上。
“是吗……”婉嫔轻轻的抚着已经能看出来的肚子,喃喃自语:“这个十二阿哥,可留不得啊……”
小环的身子不着痕迹的抖了一下,眼里浮现出了浓浓的惊恐之色。
婉嫔瞥了小环有些僵硬的身体一眼,似笑非笑:“小环,本宫待你和你的家人可不薄,你可不能让本宫失望啊!”
婉嫔的语气在“你的家人”四个字上微微加重,小环果然一怔,然后扑通跪到了地上:“奴婢的命是娘娘的,奴婢断不敢让娘娘失望!”
“很好。”婉嫔满意的点点头。
良久,小环心中的恐惧才稍稍平复。她知道自己的家人都在婉嫔的掌控之下,如果自己稍有什么不对劲,那她的家人就会死于非命。她不能,拿亲人的命来开玩笑啊……
直到近午夜,永璂才慢慢的醒过来,却震惊的看到乾隆竟然还坐在他的床边,眉宇间有着掩饰不住的心疼和焦急。
“皇阿玛……?”永璂大惊之下连忙起身,却发现全身酸软使不上力,才起来一半就重重的跌了回去。
“乖乖躺好,太医说不能乱动。”乾隆见永璂醒了,松了口气,细心的帮他把被子掖好。
永璂的脑子里还有些怔然,现在乾隆给他的感觉,不像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倒像是普通家庭关心孩子的父亲。乾隆的这种转变,让他有些别扭,却又有些受宠若惊。
“皇阿玛……还没去休息吗?”休息了那么长时间,永璂的嗓音虽然还是很沙哑,但疼痛的感觉比第一次醒来时要好多了,身上的力气也恢复了一些。
“皇阿玛不累。”乾隆温和的开口,试了试永璂额头的温度,又微微皱起了眉头,转身扬声叫道:“高无庸!”
“奴才在!”高无庸奇迹般的从某个角落里冒了出来,恭敬的垂手而立。
“药还没好吗?”
“回万岁爷的话,再过一刻钟就好了。”高无庸一板一眼的答道。
“下去吧。”乾隆的话音刚落,高无庸又神奇的消失在了角落里。
永璂有趣的看着高无庸随叫随到的样子,唇角微弯,精神也好了一点。
“皇阿玛,您还是先回去吧,儿臣要是过了病气给您怎么办……”永璂见乾隆还没有要走的样子,有些着急。要是为了照顾他而让皇阿玛生病的话,那他可就是大罪人了。
“朕的身子好着呢!哪有那么娇气?”乾隆好笑的点点永璂的鼻尖,语气是满满的宠溺:“倒是永璂要好好锻炼身体啊!”
永璂咬咬唇,眼里划过一抹尴尬之色。虽然现在的天气冷,但掉进水里一会儿就病成这样,他身体的底子果然还是比一般人要差上一些。
乾隆看着永璂有些羞恼的可爱模样,眼中的笑意越发浓了。
“启禀皇上,药煎好了。”高无庸小心翼翼的捧着一碗药走了进来,并用银针仔细的试了毒,确定没问题以后才把那碗药和几颗蜜饯一起端到了永璂的床头。
永璂看着还冒着热气,气味极其难闻的中药,脸色隐隐有些发青。上辈子因为身体不好,他喝得中药多的数都数不过来,但并没有因此习惯中药的味道,反而留下了一闻到中药味儿就会想吐的后遗症。
现在,永璂只觉得原本平静的胃开始翻腾,一抽一抽的痛。
“来,趁热喝了吧。”乾隆小心翼翼的把永璂扶起来,并细心的在他的后面垫上软垫,让他可以舒服的靠在床头。只可惜永璂现在正沉浸在对中药的恐惧中,还没回过神来,倒是一旁的高无庸见状,眼里闪过一抹震惊与不可置信。
永璂畏惧的看着乾隆端在手上的药,强压下心里想吐的感觉,情不自禁的向后瑟缩了一下。
乾隆看着永璂有些害怕的样子,眼里划过了一抹笑意,用勺子舀了一勺药送到永璂的嘴边:“来,喝吧。”
永璂的脸色更难看了,他实在是想一手把那盛着药的勺子挥开,可是,拿着勺子的人不是以前的宫女和太监,而是他的皇阿玛……
“赶紧趁热喝了吧,凉了就更不好喝了。”乾隆的声音满是诱哄的味道。
永璂咬咬牙,底气不足的开口:“皇阿玛,儿臣自己来就可以了……”开玩笑,如果真让皇阿玛一勺一勺的喂,那得喂到猴年马月去?
乾隆也看出来了永璂对药的惧怕和厌恶,心里满是怜惜:这应该是他小时候喝了那么多药的后遗症吧?
“高无庸!”乾隆突然把那勺药重新倒回碗里,把碗递给了侯在一旁的高无庸。
高无庸恭敬地弯了弯腰,心领会神的出去了。
乾隆转过头,见永璂满脸疑惑的模样,笑着摸摸他的头,语气轻柔:“皇阿玛让高无庸去给那碗药里加上一些糖,这样就不苦了。”
“糖?”永璂迷惑的眨眨眼:“药里不是不能加糖……”话还没说完,永璂就想起来了,在乾隆初年的时候,太医院确实研究出了一种可以改善药的苦味的糖,而且对药没有任何的副作用。只是,这种糖很珍贵,只有皇帝,太后可以用,而一些受宠的嫔妃,皇子们生病时也会得到这种恩宠。至于他自己,在乾隆面前基本上就是个隐形人,上辈子有好几次生病时都请不到太医,所以当然不可能用过这种糖了。
乾隆看着永璂黯然的脸色,心底一阵阵的疼,满满的愧疚与爱怜,像一块大石头一样压在他的心上,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永璂,皇阿玛以前对你不好,你恨皇阿玛吗?”乾隆突然把永璂略显单薄的身子搂进怀里,语气里有着一丝难掩的惶恐。
永璂的身体僵住了,良久,才淡淡的开口:“儿臣不恨皇阿玛。”
他并不没有说谎,他从来没有因为乾隆对自己不好而恨过他,最多,也只是怨而已。怨他的偏心,怨他的昏庸,怨他对自己的不公平。
但是,他又是恨着乾隆的,不过,那是因为皇额娘的事。每当想起皇额娘在冷宫时悲惨的日子,他心底的恨意就开始翻腾。
可是,重生近两年,乾隆对他的好,都一点一滴的渗进了他的内心深处。直到现在,永璂才发现,他因为皇额娘对乾隆产生的恨意,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渐渐都烟消云散了。现在就算想起了皇额娘前世在冷宫里过的苦日子,他心里涌起的,也只会是对皇额娘的心疼,对乾隆,竟然提不起一丝的恨意。
他的心境,在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永璂的眼里泛起了一丝苦笑。是了,那是和自己血脉相连的父亲,那是自己最亲的亲人,那是自己曾经最最崇拜的皇阿玛。重生以后,那个曾经对自己横眉冷对的人突然变得对自己那么好,只要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都会感动的吧?更何况,自己的内心深处,还是有着对父爱的渴望的。而且,自己和他,也并没有什么化不开的血海深仇,不是吗?
“你真的……不恨我吗?”乾隆想起了永璂平时对着他时冷淡的表情,内心一阵阵的恐慌。
永璂微微一怔,这次,皇阿玛说话并没有用那个至高无上的“朕”字,反而用了“我”这个字……
“儿臣真的不曾恨过皇阿玛。”永璂突然莞尔一笑:“皇阿玛是儿臣的阿玛,哪有做儿子的会恨自己的阿玛的?”
可能是永璂的语气太坚定,乾隆心里的不安于恐慌竟然奇迹般的消失不见,唇角也微微弯起。
“皇上。”就在屋里一片寂静的时候,高无庸端着那碗药走了进来。
永璂奇怪的挑挑眉,他都怀疑高无庸是不是一直都呆在门口了,怎么进来的时间掐的这么准。
“好了,现在这药不苦了,赶紧喝了吧。”乾隆把那碗药端到永璂的面前,柔声开口。
永璂将信将疑的接过那碗药,闭上眼睛喝了一大口,却发现以前那令人作呕的味道已经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清甜的香味,有点像花闻起来的味道,又有点像普通白糖的味道。总之,非差好喝。
看着永璂有些惊奇的样子,乾隆笑着开口:“这种能去除药味的糖很难做出来,太医院一年最多也只能做出八斤左右。”
永璂有些意外,又有一些在意料之中。
喝过药,一阵阵的困意袭上,永璂看了一眼屋子中央的西洋钟——已经是凌晨了。
“皇阿玛,已经很晚了,您……”对于乾隆守在他床边那么长时间,永璂说不感动那是假的,这种事就连普通家庭的父亲也很难做到,更何况是一位帝王呢?
“你先睡吧,我等一下再回去。”乾隆柔声开口,眼眸深处,有着令永璂看不懂的情感。
那碗药有安神的作用,所以即使知道乾隆就坐在床边,永璂还是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乾隆怔怔的看着永璂比女孩子还要精致的容颜,眼底渐渐浮起了一抹坚定之色。
这位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屈服”这个词从来不存在在他的字典里。对任何事情,他只知道要争取,要掠夺,即使,他即将做的那件事,不容于天下的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