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饭,我无所事事躺在工地宿舍的床上,微微有些奇怪,都过去几小时了,文物部门的工作人员没见到一个。
柳梅宣告,晚上给大家开庆功宴,我不知道庆什么功,工程没有竣工,但柳梅确实结清了所有人的工资。
黄昏。
大厨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十几道美味佳肴摆在桌上,大家有吃有笑,好不尽兴。
我吃到半饱,忽然困意袭来,拧了一下大腿让自已保持清醒,我的酒量很差劲,一瓶啤酒下肚马上有些晕乎乎。
去外面撒一泡尿,回来赫然发现所有的工人都趴在桌子上不动了。
我刚踏进门,柳梅持手枪指在了我的太阳穴上。
司机师傅是个壮汉,他在柳梅身旁,说道:“动手吧?”
柳梅道:“动手。”
司机拔出带消声器的手枪。
噗噗噗……
真是太可怜了那些工人,他们每个人都毫无防备地遭受了枪击,由于被下了迷药,他们就这样不明不白被处决了。
这些工人都是无辜的,他们只是为了生活而辛勤工作,但却遭遇如此悲惨的命运,他们的生命就在一瞬间被剥夺,家人和朋友将永远承受失去亲人的痛苦。
噗!
柳梅对我的太阳穴开枪,我感到脑袋剧烈一震——
我猛的睁开眼睛。
原来是一场噩梦!
擦了擦冷汗,去瞧午休的工友们,他们的印堂发黑,那紫红色的光芒闪现在额头,每个人的额头出现了几秒钟的死亡时间,显示为23:30分。
这可能是一个局。
柳梅让我们挖鱼塘,其实是在找古墓,找到了古墓,她把我们这些劳苦大众全部杀人灭口。
一定不会错。
我想去提醒工友们离开工地,奇怪的是这想法一出来,我开始头疼欲裂,整个脑袋仿佛被刺进无数钢针,疼的我紧紧抱住脑袋不放。
泄露天机会遭到天谴!
天机不可泄露,如果违背天意,我会被某种力量反噬,不然怎么会头疼不止?
我放弃了提醒工友们逃离工地的想法,头疼渐渐消退。
王宝是我的老乡,我真不忍看着老乡送命,我叫醒了他,他问我:“六哥,什么事?”
我只是想让他离开,跟我一起走,“王宝,咱们——”
我没机会说出下面的话,脑袋像被子弹打中,偏偏死不了,那突然袭来的疼感让我吃惊之余又痛苦不堪。
我紧咬牙关抗拒脑袋中的疼感,说不出一个字。
“六哥,你生病了,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
我竟然说出话来,但我知道,有些话我只字不能提,否则我会更痛苦。
我走到门口,不舍的回来拍拍王宝的肩膀,和他紧紧拥抱。
他不好意思的说:“六哥,我……我只喜欢女人,这个嘛……”
他误会了,以为我是同性恋。
我苦笑,“王宝,听哥的话,多吃点好东西。”
“嗯。”
我塞给王宝1000块钱,“王宝,和兄弟们去乐一乐,镇上有家歌舞团,里面的妞不错,看上哪个干就得了,必须尽兴的玩,以后好好干活,钱我请客,记住了,必须痛快的玩。”
“六哥万岁!”
王宝这一声特别响亮,工友们都被惊醒。
我走出不远,听到工友们在身后大呼大叫。
“六哥万岁!”
“六哥,我爱你!”
“六哥,回来干我吧,不然我去干妞了,哈哈!”
“六哥,你是我亲爹!”
“……”
这是兄弟们的心声,他们能遇到有人请他们去嗨皮快乐,这机会遇不到,永远遇不到,在他们心里,我成了他们的偶像。
我去找柳梅,我可以阻止柳梅放弃杀人的计划,但柳梅不知去了哪里,没在农家院里。
我想用预知未来的能力,找出柳梅的下落,但毫无反应,预知未来的能力失效了。
我告诉王宝,让他转告柳梅,就说我老家有事走人了。
我埋伏在工地附近,一直到天黑。
西北地区天黑的比较晚,直到晚上22:00以后天色才暗下来。
今天对工友们来说是鱼塘工程最快乐的一天,王宝带领他们尽情去歌舞团嗨皮了一番,至于他们有没有找女人我不知道,他们应该会,反正老婆没在身边,发泄一下身体的过剩能量对身体有好处。
他们不知道,他们都活不过今晚,他们不会再看到明天的太阳了。
我躲在工地移动房后面,这种房是铁皮包裹泡沫材料,方便拆卸,大多数工地都采用这种建筑作为宿舍。
柳梅和司机出现了。
司机对工友说了一些鼓励的话,让大家享受这顿美味的晚餐。
工友们欢声笑语,直到他们没有一个人再发出声音。
我紧张的手心出汗,听到司机说道:“少了个人。”
柳梅道:“没事,老六不会出卖我,我有空亲自处理他,不会让他活到下个月。”
司机道:“动手吧?”
柳梅道:“动手!”
数声沉闷的噗噗声响起,那是消音手枪发出的射击声。
王宝和工友们的命运瞬间结束了。
柳梅道:“你把尸体都处理了,全埋进鱼塘里。”
挖掘司机道:“这批货是卖给金家还是萧家?”
柳梅道:“卖给萧家,咱们土地上的宝贝不能流落到海外。”
“可是,上头让咱们卖给金家,他们出的价更高。”
“到底是你听我的还是我听你的?”柳梅发火了。
挖掘司机低声道:“听你的。”
柳梅没好气的说:“真晦气,这里交给你了,快点,等会儿有人来开棺取货。”
挖掘机司机把尸体拖进鱼塘,启动挖掘机把尸体掩埋。
半小时后。
几辆越野车来到工地,下来一群黑衣人,由柳梅带领他们进入鱼塘内的古墓。
这群人把石棺中所有的宝贝都洗劫一空,扬长而去。
柳梅回到农家院。
挖掘机司机在他的单间宿舍咒骂:“臭婊子,给老子装什么逼?哪天老子也给你下药,先奸后杀,上报一个仇杀,谁知道是老子干的?哼,让你给老子装逼,我艹死尼!”
挖掘机司机发脾气摔破一只酒瓶,通过后窗,我偷窥到他出门了,他把手枪放在枕头下。
他去了附近的厕所,这是老天给我机会,我溜进他房间,在他枕头下找到一把带消音器的手枪,两个弹匣。
当他再回到房里,躲在门后的枪口指在了他的后脑勺。
他杀了王宝,杀了那些朴实的农民工,我不会放过他这种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