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长风就已经将药煎好了。只见他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慢慢地走到了沐九宸的面前。然而,当沐九宸看到那碗黑乎乎的药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嫌弃起来。
在其他人眼中,沐九宸似乎并不太愿意喝下这碗药。但是,只有长风心里明白其中的原因。尽管如此,他还是耐着性子劝解并哄劝道:"公子,这是老爷和夫人特意嘱咐的,您必须每天按时喝药。" 说完,长风强忍着笑意,因为他终于见到了自家主子露出了第二种表情。平日里总是一脸冷峻、不苟言笑的沐九宸,此刻竟然害怕喝药!而这仅仅只是一副普通的去火良药而已。
“是啊,公子。奴才给您拿了蜜饯,赶紧喝吧。”外面的姜贏真的从车上拿了蜜饯来。
刘翠花见此情景,心中暗想:看来这位富家公子从小喝药,所以现在一点也不想喝。于是她也学着电视上那些小丫鬟的样子,温声细语地劝解道:“公子,你看你家的奴仆给你也拿来了蜜饯,这药还是趁热喝。”
此时的沐九宸真是骑虎难下啊!早知道就让姜贏扮作富家公子了,他也不至于如此尴尬。无奈之下,沐九宸只好硬着头皮端起药碗,将那苦涩的药水一饮而尽。这去火的药本就极苦,喝完后,沐九宸的口腔里满是苦涩。就在这时,刘翠花拿过姜贏手里的蜜饯,想要喂到沐九宸的嘴里。沐九宸见状,眼疾手快地一阵咳嗽,终于成功躲开了刘翠花的喂食。开玩笑,他怎么可能接受除姜离以外的女子的亲近呢?
喝过药的沐九宸又休息了一个时辰,在这一个时辰里沐九宸了解到的这家的基本信息,刘翠花和他爹相依为命,只是那个中年男子并不太喜欢说话,而且眼眸里的警惕性让沐九宸他们格外注意。一个乡下百姓怎么有如此高的警惕性。而且这父女二人走路轻快,刘翠花手上有些薄茧,虽说农家女子劳作也会手上有茧子,但却不像刘翠花这种在虎口,而且她的皮肤也不似农家女子那般黝黑,反而白皙细嫩。
随后沐九宸他们以还要赶路为由离开了刘家村,在村里走的时候那些村民有意无意的在看他们的马车。
因为他们感觉后面有人跟踪,所以马车往北行驶了一个时辰以后,又往东北走了半个时辰,这会儿换了长风驾车,姜贏和沐九宸坐在了马车里,此时的沐九宸哪里还有刚才那副病怏怏的样子,大件黑色的大氅也被他扔在了一旁。
“王爷,原来你居然害怕喝药啊。哈哈哈。”这是个肯定句不是疑问。姜贏的话让沐九宸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下次换你来。”这话一出让姜贏瞬间觉得嘴里苦涩不已。
“属下错了,属下错了。”好家伙下次如果还有这种任务的话,估计喝的药会更苦吧。
“王爷,你说他们到底是哪来的人,感觉来的不是太久。那些柴火劈的力度不一样,底下的柴火明显是一个没有武功的人劈的,上面那些新柴劈的力度大,明显是个会武功的人。”姜嬴皱着眉头思索着刚才他在院子里的发现,对沐九宸说道。
沐九宸点点头表示认同:“嗯,确实有些奇怪。”
姜嬴继续分析道:“而且长风也说厨房里的柜子里有发霉的粗粮,平常百姓家就算粗粮也不舍得放到发霉啊,这只能说明现在的那家人只吃精粮。”
沐九宸听后陷入沉思,片刻后说道:“那家人估计来的时间不长,只是不知道原来的那家人去了哪里?是否还活着?还有多少人家也是这样的情况?”
姜嬴心中一震,不禁感到一阵寒意袭来,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问道:“王爷是说那个村子里的人被换掉了?也有可能已经被灭口?”
沐九宸脸色凝重地点点头:“不排除这种可能,毕竟这里离边境不远,如果有人想要在这边境之地搞鬼,那么这些村民很容易成为牺牲品。”
姜嬴的心情愈发沉重,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喃喃自语道:“那可是一个村的百姓啊!怎么能如此残忍……”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沐九宸眼神坚定地说道:“不管怎样,我们一定要查清楚这件事,不能让这些无辜的百姓白白牺牲。”
姜嬴用力握了握拳,表示赞同:“王爷说得对,这个村子如此怪异,又在边境线上让人不得不想的更深一些。就是不知道背后之人是谁?”
“主子,我们是去大营,还是去城里的院子?”马车外传来长风恭敬的声音,沐九宸常年在边城驻守,其实在城里是有府邸的,只是他不经常去。
沐九宸沉思片刻,“去城里吧,记得走正门。”
长风听了这话有些错愕,爷虽然不经常来府邸,可是每次都是走后门低调的很,怎的这次就走正门了。难道……长风往四周看了看,算了听爷的。
“好嘞!”长风应道,心中却暗自嘀咕着:“这位主子真是让人摸不透啊!”
马车缓缓驶向边城府邸,一路上长风都在思考着沐九宸的用意。当他们到达府邸门口时,长风跳下马车,准备去敲门。
然而,还没等他走到门前,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迎了出来,脸上带着惊讶和疑惑。
“公子回来了?”管家低声问道,目光扫过长风身后的马车。
长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接走到马车边上。管家连忙跟上,长风和姜贏搀扶着披着大氅病怏怏的沐九宸进了府,老管家有些奇怪的看着自家公子,但也没多嘴。随后府门关闭,此时街上多了几个路人。
这座宅子的府门上并未挂匾额,没有人知道它的主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