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柳如月的俏影和一块古怪的石头一起悠然显现。
像是触碰了某个开关,柳如月原本迷糊的意识猛地苏醒过来。她发现自已衣衫不整,衣带也不知所踪,不禁发出了一声带着疑惑的惊叫。
可这一开口,她便后悔不已。原来她那叫声吸引了洞里正面面相觑的三人的注意,三双好奇的眼神瞬间直勾勾朝她射来。
这三人,却正是齐天晟、白雪莹和菩提祖师幻影了。
“哇!杀人女魔头!”齐天晟第一时间认出了柳如月,指着菩提祖师幻影骂道,“好你个老家伙,竟敢骗我们!说什么山洞里有宝物,原来你和这个女魔头是一伙的,骗我们进洞里是要害我们!”
“……我就算是骗,能弄个这么低级的骗局吗?”菩提祖师幻影也一时摸不着头脑,“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女娃。再说你凭什么说她是女魔头?你认识她吗?”
“认识倒说不上。只不过之前机缘巧合打过照面,不知怎地就是不听人辩解,拿着鞭子就要抽我们。”齐天晟想起被传送到幻月境之前的事。
菩提祖师幻影打量起柳如月来,他能感受到柳如月虽然身体气息紊乱,但内力十足,看着是个修仙的好苗子。只不过柳如月似乎是服用了某种功效强大的催情之物,导致多年修炼积累的内力在经脉中乱窜。说也奇怪,也就那么一会儿工夫,那种紊乱的程度却是平息了不少,似乎有种神秘的力量在帮助柳如月恢复神智。
“幻月碑!”
菩提祖师幻影眼前一亮。他大喝一声,身体幻化为一束风,而后飞速地向柳如月身前飞去,接着重新幻化回人形,从柳如月的身前拾起那块随着柳如月一起降临此洞的石头,小心翼翼地在手中捧着。
“哈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无费工夫!”菩提祖师幻影对着石头狂笑起来。
柳如月因才恢复神智,身体还在和紊乱的内力搏斗,一时也没有对眼前奇怪的菩提祖师幻影做出反应。另一边的白雪莹则忍不住疑惑地问齐天晟发生了什么。对此,齐天晟只淡淡地说菩提祖师幻影怕不是疯了之类的云云。
“蠢货!我才没疯!哈哈哈哈哈哈。”
没想到菩提祖师幻影竟听到了齐天晟的话。他将身形幻化为风,飘回到齐天晟面前,又重新幻化为人形。他举着石头,问齐天晟:“小子,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齐天晟翻了个白眼,道:“不就是块破石头吗?”
“蠢货!这是幻月碑,菩提祖师毕生之所学,皆在此碑之中。”
“什么碑不碑的,就是一块破石头。”齐天晟不屑一顾。
“像你这样的蠢货,有眼不识泰山,真不知道菩提那个老眼昏花的家伙是抽了什么疯,居然要把幻月碑交给你这种蠢货。”
“我才不稀罕要呢。”齐天晟兴趣缺缺。
“哼。”菩提祖师幻影忽地冷笑一声,“现在落到了我手里,怕你也没命要了!”
“你什么意思?”齐天晟从菩提祖师幻影的语气中嗅到一丝杀意。
“哈哈哈哈哈哈,你说我什么意思?你知道我这几百年来是怎么过的吗?你知道我空等几百年是为了什么吗?我身为一个幻影,连名字都没有,孤零零在这幻月境中,竟然只是为了等你这个蠢货来,只为了给你传几句话,带你到山洞里来取那菩提老儿的毕生所学,然后完成任务就灰飞烟灭归于尘埃。凭什么?凭什么我的命就必须如此?最开始那一百年,我怎么都想不通这个问题。但在这个幻月境里待久了,我也悟出了道来。我是谁,不是菩提老儿决定的。我不是什么菩提祖师幻影,我可以是我想成为的任何事物,我有名字,我给自已取了一个名字,叫无名。”无名像是要把憋了几百年的话一股脑说出来一番,一个劲地自说自话。
“我管你是无名还是菩提祖师幻影,你给我听好了,我,齐天晟,不在乎你是谁,也不惦记什么菩提祖师毕生所学。我只要离开这个鬼地方。”齐天晟打断无名。
“哈哈哈哈哈哈。”无名狂笑起来,“你这个蠢货真不识时务。我方才那些话,我想讲了几百年,但今天是我平生第一次讲。知道为什么吗?因为都是为你准备的话。知道我为什么要骗你进这个洞吗?你以为我真的要如菩提老儿所愿,把他的毕生所学给你吗?不,我花了一百年想通了这个问题。如果我要做我自已,就必须反抗菩提老儿强加在我身上的命运。而那个他强加给我的命运,就是你。”
“……我跟你无冤无仇,你脑子有病吧?”齐天晟不能理解无名的逻辑。
“我不奢望你这种蠢货能理解我。菩提老儿怕是也没想到,你居然投胎变成了一个蠢货吧。菩提老儿倒是聪明,留了一手,他也怕我偷学幻月碑上的法术得道成仙,设了禁制让我只能随同你一起进洞。可他还是没料到,最后幻月碑还是落在了我的手里。现在给我受死吧!”无名说完把手中的石头举起,对准齐天晟的胳膊就是一击。
齐天晟躲避不及,胳膊被石头重重地击打了一下。
“好痛!”齐天晟尖叫道。
痛是痛,尽管如此,齐天晟心里却是在嘲笑无名。没想到这个家伙长篇大论一番就要喊打喊杀,一顿操作猛如虎,结果最后只会拿石头砸人,岂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自然事情并非齐天晟理解得那么简单。无名之所以拿石头击打齐天晟,并非是想要靠石头砸死他,而是在用石头触碰齐天晟胳膊上的玉佩胎记以唤醒幻月碑。
只见无名把接触过齐天晟胳膊上玉佩胎记的石头一把抱进怀中,口中念念有词。随着一段咒语念罢,那石块开始散发出一道又一道诡异的绿光,绿光越来越盛,最终投影到山洞的洞壁上,变成了无数的文字和图案。
这些,便是菩提祖师毕生之所学了!
就在齐天晟等人惊叹于其间的变化时,一股强大的吸力传来,硬生生地将他们拉入到了石块的光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