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手的两人一前一后爬了足足九九八十一个台阶,总算是爬完了诡异的楼梯。爬完了就算是登上了二楼了吧?齐天晟刚要这么想,却发现面前是一条死路,所谓的二楼就只有一堵高耸入黑暗尽头的墙罢了。
“小玉,你看,上面还写了字。”就在齐天晟心灰意冷的时候,白雪莹突然指着墙上说。
“字?”齐天晟定睛一看,果然那道墙上闪烁着几道金光,仔细看确实是写着字。
——此路不通,从头来过。
“靠!‘此路不通,从头来过’?”齐天晟恨不得对着墙一脚踹上去,骂道,“好不容易走上来,你居然说不通?”不过他刚想抬脚去踹,又怕伤了自已的脚,便做了个样子,没有真踢。
“小玉哥哥,这字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我们走错路了?”白雪莹品读着墙上字的含义,边回忆着方才楼下看到的另外两座梯子,“这楼梯必有深意。楼下有三座梯子,那写着道的一座,笔直向上;而那写着禅的一座,螺旋蜿蜒。古来道家和佛家虽不至于势同水火,但毕竟道佛有别,可这两座梯子虽外形有别,却都是通向二楼,莫非是意在表达无论道佛都是殊途同归?或者说两座梯子都通向不同的地方,要我们做出选择?”
“哼,我呸!”齐天晟才不去想什么大道理,“小白妹妹,你可别被这古怪地方骗了。我看根本就是故弄玄虚。哪有这么多因为所以,我看它就是弄了个这么个邪乎的地方忽悠我们。这字也没什么意思,就是作弄我们,要我们下去再重新走一遍罢了。”
“原来如此。小玉哥哥,没想到这么简单的道理,我竟然没有悟出来。”白雪莹把齐天晟随口的抱怨当了真,竟是真的打算按齐天晟所说,走下去再重新走上来。
齐天晟假意制止白雪莹,道:“我看还是别走了。它既然存心作弄我们,再走多少遍都没用。我们还不如少消耗些体力,在这里坐下来歇息。”齐天晟嘴上这么一说,却自然而然地松开了抓住白雪莹的手。他想的是,自已这么一说,白雪莹肯定不好意思让自已跟着她再去走一遭,他便有借口留下来歇息,让白雪莹再去为自已找出路。
可不想白雪莹突然就没了主见,无论齐天晟说什么,她都言听计从。见齐天晟说不走了,她便也觉得齐天晟说的甚为有道理,道:“那好,我们不走了。”
这下齐天晟傻眼了。他琢磨,你我两个人现在坐在这诡异的地方休息,你白雪莹倒好,是个妖精,不吃不喝也没事,没准到了要命关头还能吃了自已——可我齐天晟是个凡人啊?这一天来先是被美女师父追杀,然后又是被黑山老妖追杀,最后又被传送到这诡异的地方,折腾一通下来连口水都没喝上,还能坚持多久?
齐天晟越想越坐不住,气急之下他瞪着那古怪的墙,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要踹它出气,这次他是顾不得受不受伤了,一脚把所有怨气都发泄出来,狠狠地踹了上去。他以为会把自已的脚踢肿,哪里想这一踢竟然扑了个空,齐天晟砰地一声摔倒在墙下。
怎么会扑空呢?
齐天晟眼冒金星,回过神来,才意识到眼前的墙根本不是墙,竟然是一道幻影。他一脚踢到幻影上,自然是要失去平衡摔倒了。
“小玉哥哥,你真厉害。”白雪莹崇拜地看着摔在地上的齐天晟,“莫非你懂得火眼金睛之术?听我师父讲,只有五百年前的大英雄,才懂得如此精妙的法术。你可以一眼看穿这是幻影,怕是不输给五百年前的大英雄了。”
齐天晟心里那叫一个苦啊,心想着白雪莹也是天真得可爱,自已如果真的能看出来这是幻影,还至于摔得这么难看吗?当然齐天晟嘴上是不肯认输的,于是他顺着白雪莹说:“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不害臊!”
就在齐天晟在白雪莹面前逞强之时,一个浑厚的声音从四周响起,竟是在嘲笑齐天晟。
“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劣徒,恬不知耻,又在骗小姑娘了!”
声音由远及近,接着周围的景色也随之一变。顷刻之间,周围的墙和红毯楼梯都没了踪迹,四周变成了一片模糊,待雾气散发后,一个白发苍苍却不失英气的老汉出现在齐天晟和白雪莹的面前。
“哪来的老头子,故弄玄虚,用幻境骗我?”齐天晟本来被那个声音吓得不轻,但看清对方只是个老汉,以为只是个糟老头子,嘴上便硬了起来。
“你个劣徒!见了祖师爷,不下跪作揖也就罢了,竟然骂我是糟老头子?”老汉吹胡子瞪眼。
齐天晟瞪了他一眼,道:“别给自已脸上贴金。我师父乃是天下第一美女。你这么个糟老头子,竟敢冒充是我祖师爷。欺负我眼瞎怎么着?你到底是何人,在这里装神弄鬼。”
“哼,本仙人乃菩提老祖。你这猴头,见了本仙人还不下跪认错?”原来这老仙人确实是菩提老祖,只见他衣袖一挥,面容顿时变得年轻俊朗起来,整个人也光芒四射,冒着金光的道家图案在他身后浮现。
“我呸!”齐天晟掐指一算,心想着多半也是幻境,骂道,“哪来的骗子?你说你是菩提老祖,我还说我是齐天大圣呢!再说了,就算你是菩提老祖,那又怎么样?”
齐天晟说完看了看旁边一直一言不发的白雪莹,悄声问:“菩提老祖是谁来着?”
白雪莹哑然。她其实也并不清楚菩提老祖的来历,只是她听起自已师父隐约谈起过这个名字,大约也是和自已师父有些渊源的人。
菩提老祖这下面子挂不住了。他本来想给齐天晟一个台阶下,没想到这孩子竟然蹬鼻子上脸,不依不饶。
他是真的生气了,怒道:“你这顽劣之徒!欺师灭祖,犯下滔天大罪,你就是化作灰我都认得你!别以为你现在变成一个童子的模样就了不起,怎么?就显得你年轻是不?我菩提老祖年轻的时候,比你丫风流多了,倜傥多了!你充其量就是个野猴子,还敢在我面前秀。我今天就清理门户,灭了你这个顽劣之徒!”
说罢,他口中念念有词,却见他身后的道家图案金光越来越盛,接着缓缓升高,然后朝齐天晟打来。
“我最后问你一次,下不下跪认错?”菩提老祖问。
“不认!”齐天晟毫无惧色,他咬定这菩提老祖是虚张声势。
“受死吧!”菩提老祖大喝一声。
那道家图案,硬生生地打在了齐天晟身上。
顷刻间,天地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