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里面的场景看的眼花缭乱的不止李箐一个,程悦之也不得不感叹为何男子会拼尽全力求财求官。
不知为何,她竟然不自觉的想起王风鸣。
她记得他说过,当时就是在这里看上梅香的,只是她一直蒙在鼓里,尽心尽力为侯府操持,他却在这里喝酒取乐,寻欢作乐。
想想都觉得自已亏了。
“诶…”
她正想着,突然感觉到衣服有人用力扯动,她低头看到一只熟悉的手,顺着手往上,看到李箐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已。
另一只手疯狂指向一处:“你看那…”
程悦之顺着她手指的地方,探出身子遥望过去。
“那…那是太子殿下。”
太子李澈是出了名的好色之徒,平日里不问政事,贪图享乐。
李箐重重叹口气:
“真不知道父皇怎么想的,那么多皇子,哪一个不比太子强,偏偏选个最差的当太子,你看我三哥文武双全,人又长的好看,可奈何父皇不喜欢。”
李澈品性如何,对于程悦之来说并无关系,所以她看到李澈调戏妓女那刻,除了震惊几秒,反应没有李箐那么大,至少没有那么明显。
只是,李箐刚才说的这番话,倒让程悦之警惕起来。
“公主,莫要随意讨论朝堂之事,皇上自有皇上的打算,他选定的人肯定有他的道理,不是我们表面看的那样,也不是我们私下该议论的。”
程悦之只顾着和李箐说话,竟然没发现李箐觉得李澈身边的妓女有何不妥。
直到李箐再一次惊讶的喊到:“你看那个人,怎么看着好眼熟,仿佛从哪里见过。”
程悦之仔细看了不到几秒,坚定的语气说出不可置信的话:“梅香。”
“对对对,就是她,我说怎么那么眼熟。”
程悦之话刚说出口,李箐就恍然大悟似的表示赞同。
同时又有些不可置信,梅香怎么会在这里…
回去的路上,程悦之也没多想,反而李箐饶有兴趣再次提起:
“你说王风鸣知道自已的夫人在春花楼做取悦别的男人的事情么?”
程悦之笑笑:“这事我们先别声张,万一是我们眼花看错了,或是看到有点像她的人也为不可说。”
李箐点点头表示应同,李澈的事情她懒得管,至于那女的是谁,她也无所谓。
两人寻了别的话题,一路来到程记胭脂铺。
程悦之站在程记胭脂铺的门口,刚好看到以前的王记酒铺,和王记布庄。
这两家铺子是侯府所剩不多产业的其中两个,只是一直处于亏损状态,如今大门紧闭。
不知道是卖了还是歇业重整。
看着王记酒铺程悦之不自觉的又想到梅香。
抛开别的不说,身为一个女人,她也有自已的不容易,跟着王风鸣吃了不少苦,又为他生了两个孩子,希望那男人别负了她才好。
思绪拉远了,脚下步子跟着迟缓起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李箐进到铺子里才发现程悦之没能跟上来,回过身去寻她:
“姐姐,你发什么呆呢!快进来。”
程记胭脂铺的伙计眼尖,她俩刚进门,就笑眯眯地迎上来:“两位贵客,里面随意看看。”
程悦之好奇,随口一问:“你家三哥怎么没来铺子里?”
自从上次一别,再也没见过李沫,李箐也就随口一答:
“将近年末,三哥有别的事情在忙,开铺子这种小事只是他无聊时消遣消遣时间罢了,哪会当做真正的事业去做。”
“也是…”
堂堂一个皇子,守着一间胭脂铺过日子,那也太没志气了。
程悦之挑了一些自已喜欢的胭脂水粉,又选了一些皇后王平烟爱用的胭脂,吩咐伙计一起打包送到程府。
结账时顺道把李箐的钱一同付了。
李箐还笑着打趣:“怎么,我叫你来又不是让你付款的。”
“我知道。”
程悦之宠溺的看着李箐:
“公主是把我当朋友,才约我来逛街,不是要我来当钱包的,何况堂堂公主也不差这点银子不是。”
程悦之突然笑道:
“但是呢?你也知道和离时我得了不少赔偿,这其中有你的功劳,我今日送你这些你应当接受,当做我感谢你的帮助之恩,何况,又不是花我的钱,都是王风鸣的。”
说完,程悦之对着李箐调皮的使了眼色,李箐原本想要推脱几句,她帮她不是为了报酬。
听到后面那话,她觉得也在理,索性点头接受。
春花楼,李澈侧身坐在舞池正对面,举起酒杯透着迷离的眼神同眼前的舞女敬酒。
舞女撩起面纱微微一笑,这一笑好似春风十里,吹的李澈心理荡起了剥不开散不尽的涟漪。
在酒精的作用下,身子已经飘飘欲仙,按耐不住内心的渴望,晃动着身子,拉起撩拨他心田的舞女熟练的往楼上去。
房间里,房门紧闭,舞女顺着他坐在床沿边,摘下面纱的同时几不可察地起身躲避。
提醒道:“公子你喝多了。”
李澈如痴如醉的看着眼前的美人:“不喝多哪敢对你下手,酒…”
李澈控制不住的打了酒嗝,接着道:“酒…酒壮怂人胆。”
说完嘿嘿的笑了起来。
女子像是见惯了这种场面,脸上无半点惊慌之色,淡定的坐在妆台前卸下自已的头饰。
收拾好自已后,方才起身倒了杯水递过去:“拿着,喝杯茶醒醒酒,别回去又挨骂。”
“我是堂堂太子…太子殿下,谁敢骂我。”
李澈醉意四起,看着眼前的一切似动非动,吐出来的字显然有些不清晰,但仍旧不承认自已喝多了。
女子只是笑笑:“是,我的太子殿下,没人敢骂你,淑妃娘娘是关心你。”
萧淑妃是太子李澈的生母,当今皇后无所出。
李澈是萧淑妃的第一个孩子,又因为皇帝极度宠爱萧淑妃,太子之位顺理成章落在了毫无功绩,也无能力的李澈身上。
李澈从小就蛮横无理,被萧淑妃宠的无法无天,不学无术,但是面对萧淑妃又很是害怕,不敢违背母亲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