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议完分家最重要的部分,周学转头对着赵氏说道:“如此便将家里锅碗瓢盆,桌椅板凳也分一分,这些便麻烦嫂子与桃花一起分一下了,分完我们再一起去村长那里做公证。”
“行,弟妹这就去吧,其实也没啥好分的,你们将你们自已屋的东西搬走也就是了。”
“嫂子这说的什么话,这咱一家七口搬出去还不得吃饭呀,这厨房里头还是得分一分的。”
周学坐在原地将前面分好的条例,再抄写了一份,周大壮就蹲在边上看,周大壮识字但不多。
村里有私塾但是要交束脩,但是周老爷子在世时还是觉得读书重要,就每个孩子都送去村私塾启蒙了,家里几个壮跟他爹一样都不爱读书,识得些字就不愿意学了。
家里人也没强求,周老爷子见他学不进去也就算了,周老太和周成觉得读书没啥用,看老二读那么多书不也还是个白身。赵氏则是觉得浪费时间不如去田里多干点活。
不过周五壮和周二妮看起来倒是对读书挺感兴趣的,只不过周二妮没有学习机会,周五壮倒是对读书还有些兴趣的。
但是周老太和赵氏目光短浅,觉得读书浪费钱不如多做些活,周老爷子去后就全部停掉了。
想找周学请教,周学去了城里读书,后来又基本都在城里抄书很少在家,所以家里几个壮没一个读书人,都只识些字。
话说回来,周老太看着两个儿媳妇去分东西了,生怕李桃花占了便宜,也跟着去了。
其实也确实没什么能分的,李桃花最终抢了一把菜刀,因为铁是精贵物,铁锅周老太是死活不肯给,只能分了一个砂锅,七只粗陶碗,四张竹凳,连勺瓢盆都分了一份走,一些七零八碎的东西都分了分,包括干柴也分了三分之一走。
公共的东西分完后,周学就带着赵氏,周老太,周大壮一起去了村长家,李桃花带着周沝在家收拾东西,分完了就迫不及待的想搬出去,这个家对待一天都难受。虽然还没有落脚处,但是不管去哪里,都比这里空气新鲜。
去村长的路上经过周家的田,顺便将饭给周成和几个壮送去,周成听了事情经过便也跟着去了,让几个壮吃了继续干活,周学则让自家两个小子都回去帮着收拾。
村长家在村南边离村中心也不是很远走过去也就一刻钟的功夫,现在的村长是周氏族里的,跟周老太一辈儿。
算起来还跟周学家带着亲,周学的爷爷跟村长的爹是亲兄弟,所以周学的爹跟村长实际是堂兄弟关系,周老爷子还得管村长叫一声三堂哥,周学应该叫村长三堂叔。
村长上边有两个哥哥都已经过世了,下面有一个妹妹嫁的远,出嫁后基本没有回来过。
周老爷子是家中老大,下面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周家老一辈都是勤劳肯吃苦的,老爷子的这个弟弟也是个勤劳的,娶得媳妇也是个会过日子的,分家后就住在村长隔壁,连着起的砖瓦房,如今也是一大家子人,家里日子过的一团和气。
老爷子的妹妹嫁的不远,就在隔壁望远村,听说日子过的很不错,只是家中老一辈去后逢年过节也不再回来了,而望远村也比陈周村有名望些,因为望远村出了个秀才。
周学领着一群人来到了村长家,在村长和几个族老的见证下,签了契按了手印,分家这事儿到这里也就落下帷幕了。
说完分家的事,周学又提起赵氏将周琳推下台阶的事,在场的都吃惊的看向赵氏,赵氏一听想炸毛,但是现在是在村长家里还有那么多族老在,她又忍了下来,略显心虚的狡辩道:“我…我没推她…是她自已……非拽着我,我就是轻轻一甩,她自已就没站稳摔了的,这也不能怪我吧。”
其实赵氏想直接狡辩说是她自已摔的,但是对上周学看着她轻轻冷冷的目光,她又不敢这么说了,只好稍稍的给自已辩解一下。
“嫂子的“轻轻”一甩可是将我家阿琳甩的现在还在昏迷中,不如嫂子也教教我如何“轻轻的”将人甩昏迷?”
“我…我…”
赵氏嗫嚅着说不出话来,见赵氏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村长开口了。
“阿学,阿琳现在如何了,可有找高大夫瞧过了?”
“三堂叔,已经找过高大夫了,阿琳伤了脑袋,这会还昏迷着呢,高大夫说是要是明天能醒过来才无大碍。”
村长皱着眉点了点头,接着又问道:“高大夫既然看过了你也无需太担心,会没事的,可有开药?孩子身体重要,切莫为了几个钱舍不得买药吃。”
周学点头
“开了的,草药和药膏都有的,医嘱也记下了,只是这事还得请三堂叔为阿琳做主。”
“那就好。”
“这事我既知道了,自然是要替阿琳做主的。”
说着村长又转头看向赵氏责问道:“侄媳妇,你一个做伯母的怎么会伸手将自已的亲侄女推下台阶?简直闻所未闻!”
“是啊,侄媳妇,那还是个孩子!”
“赵氏啊你怎么下得去手!”
“就是,就是…”
“……”
在场的各位族叔们纷纷指责赵氏,赵氏心下慌张,扯住周成的衣袖寻求帮助。周成嫌弃的看了赵氏一眼,甩开赵氏的手丢下一句“你自已解决,我下地去了”
赵氏又转头找婆母,周老太看她朝自已看来,只当自已没看到别开脸去。周成是觉得赵氏给自已丢脸了,周老太则是在那么多族人面前不想出头,反正又不是自已推的。
赵氏无法,只弱弱的辩解道:“我真不是故意的,是她自已要站在台阶边上,自已踩空才会摔下去的…”
这时一个族叔突然说话了:“赵氏,你还要狡辩,我可是听我家儿媳妇说了,你那可不是轻轻一甩啊,她站在门口远远的都能看出你使出了多大力。”
周小叔听到这话也忍不住对着赵氏指责道:“赵氏,我周家怎么娶了你这么个心思歹毒的媳妇,自已亲侄女也下得去手!”
“是啊…你这人…”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