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佛手,为什么会起名随心鬼爪?
还变成了点灯人的宝物?
还别列入邪性的地字号,莫非在周陆,点灯人认为佛门是邪魔歪道。
这其中肯定隐藏着太多的历史和秘密了。
“大师,你还知道什么,都告诉我吧。”陆缺确信眼前这个看起来颠傻的和尚知道很多信息,表现的求知若渴。
“什么知道什么?”和尚反问。
“就是你这位佛手,从什么时候离开佛的,又是什么时候装进那个没缝的木块盒的,等等等等。”
“哎……,什么时候离开佛的,这我哪儿知道。我又不是一开始从佛身上砍下来就接着变成人了。我也是在漫长的岁月中慢慢的、一点一点的产生了意识。不过,那个木盒倒是我自愿进去的。”
“自愿?”
“是的,这样睡觉就没人打扰我了。这一觉,我又不知道睡着了几百年。”
“你上次睡觉之前是干什么了?”
“你说这个有点印象,是有人戴着我,去拧了什么东西。”
“戴?”
“说是戴,其实就是我牢牢的附在他的手上。就这样,你明白吗?”和尚边说边用一只手抓住了另一只手。
“我还是不明白你到底是啥样。”陆缺看着他蹩脚的动作,还是想不出来什么样子。
“这个简单,你打开这个木盒看一眼就都明白了。”和尚指了指沉睡的白岐身边的随心鬼爪。
陆缺看了看,不免有些心动。
毕竟是自已从养雀楼里面拿出的宝物,又是这么神奇的宝物,自已看一看没什么大不了的,也是应该的。
“不过是个木头盒子,你用你那把刀一下子就能削开。戴上我,你就知道所有的历史和秘密了。”和尚的声音变得幽暗而深远,仿佛来自遥远的历史隧道。
是啊,神奇的佛手,说不定能让我知道我来到这个世界的秘密呢,不愧是主角光环。
陆缺此刻,对装着随心鬼爪的包袱,充满了好奇。
这好奇,几乎变成了一种迫不及待的欲望。
神奇的佛手,我来了……
陆缺就像一个寻找到珍宝的强盗,两只手慢慢的拨开裹在最外层的麻布,露出来色泽温润的木盒。
里面就是神奇的佛手,陆缺不自觉的去拿身边的切玉刀。
手刚刚握住切玉刀的刀柄,就顺着刀柄传来了一阵暖流,让陆缺的心脏猛地一下跳动。
神奇!神奇!神奇!
我为什么会说他神奇。
他不是随心鬼爪吗?他不是最邪性的地字号宝物吗?我为什么会说他神奇?
想到这里,犹如一盆凉水在向陆缺的心底浇下,他的每个毛孔都感受到了森森的寒意,每根汗毛都直立起如坠入冰窟的冰锥。
若不是自已刚刚握住了切玉刀,就被这鬼魅给迷惑了。
陆缺没有转头,而是紧紧的握住切玉刀,巨大的恐惧感让他闭上眼睛,用身体去感受着身后和尚的动作。
“怎么了,你不想抓紧看吗?”和尚催促似的问道。
“你到底是谁?”陆缺冷静说道,随时准备用将夜七刀中的转狼锋。
转狼锋,刀式如其名,是用于背后受敌时,催动灵力以腰腹力量为支撑,高速旋转一刀劈杀背后的敌人。
“得嘞,还是被你看破了,哈哈哈。点灯人果然个个都不简单,哪怕你这么一个小小的八阶。”和尚轻佻的笑了起来。
“不用怕,我没骗你,我真的是那个木头里面的随心鬼爪,我也真的是佛手。在养雀楼里面,我只能沉睡。现在出来了,那木头没有打开,我也不过就是个幻象,没有能力害你的。”和尚说道。
虽然陆缺心有余悸,但还是缓缓的转过了身,看到和尚一脸无辜的看着自已。
他的面相,的确给人一种老实忠厚的感觉。
“刀不错。”和尚看着陆缺手中的刀一脸羡慕。
“专杀妖魔鬼怪。”陆缺说话没有丝毫客气。
“呵呵,少不了你杀的。你俩这一路不会顺利的,你把我从养雀楼取了出来,渴望得到我的人可不止妖魔鬼怪。”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经我诵完了,一身畅快。诸佛法无边,六通到彼岸。咱们再会。”
话音毕,陆缺醒。
陆缺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四周。
风吹树叶,夜色撩人。
几张符咒完好的贴在树上,一边的白岐酣然沉睡。
包裹随心鬼爪盒子的布依然完整的包着,静静的躺在那里。
怎么回事,反正肯定不是梦。
这东西确实邪性。
&&&&&
用了大约三天多的时间,柳宗国和骆青山终于踏上了遇州的土地。
对柳宗国来说,这不过是趟普通的出行。
但对骆青山来说,可就是痛苦至极的旅程了。
去河奉的路上还好说,有靳鹏飞这位大哥陪着在一起。靳鹏飞虽然话少,但至少算是有人陪着自已伺候柳宗国。
从滑城回遇州,就自已一人陪着领导,说话要时时刻刻注意,办事还要有眼力见儿,对骆青山这种一向潇洒的粗人来说,这滋味甭提多难受了。
找饭店、定客栈、喂马、灌水等等等等。
若是自已一人,啥都好说,但是伺候领导,这些小活都变成了大活。
幸好柳宗国出发之前带了足够的卷烟,骆青山不用为他准备烟袋锅子。
想到这里,骆青山甚是想念那位机灵的陆缺小弟了。
跟随自已的半头山一行,不仅仅让他成为了九阶点灯人,貌似还让他脑袋开了窍。
突然学会了作诗和很多奇奇怪怪的知识。
就在骆青山想着陆缺之时,柳宗国猛不丁的停下了马。
骆青山也随即停下。
“青山,从这里看遇州城,怎么样?”柳宗国开口。
他们所处的位置是一处高坡,不远处便是遇州的护城河和城墙,在火烧云的夕阳下,显得流光溢彩,点灯阁是其中最为高耸的建筑,更是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金色光芒,气势恢弘。
“真是很好看啊。”骆青山感叹道。
……
柳宗国没有再说话,一拍马屁股继续启程。
骆青山一脸哗然,眼前的景色就是很好看呀。
秘书难当啊,韩斋能干这么久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骆青山在内心中对韩斋不由得从质疑转向了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