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有些事想问问你。”
陈楚生的声音很温柔,引来文辞月的注视,见她往自已跟前走了几步,伸出手轻轻贴在文辞月的脸上,柔软温热的触感让他心里焦躁不安得到了些许缓和。
“你知道是谁给你报名参加了这次节目吗?”
在旁盯着文辞月的苏醒和王铮亮终于看到了,文辞月的眼神在陈楚生问完话的瞬间变了,不再空洞,像是被什么情绪直接填满,有了神采。
“是我,走出来,找到。”文辞月没有扯下陈楚生的手,任由他贴着,语气却斩钉截铁,右手指向自已的胸口“不会再痛,失望。”
越发零碎的话,三人也只听出来,参加这次节目是文辞月自已同意的,是她还在复健的时候,就通过主系统就商量好了。
“为什么?”苏醒开口询问,他感觉到文辞月似乎是记起了什么。
“我没有失约”文辞月慢腾腾往外冒着话,眼神紧紧盯着王铮亮“那天太突然,必须走,才不会被你看到。”
王铮亮被文辞月的眼神盯着,终于将离开那天的情景记起,他回到家里,本应该第一时间出来迎接的文辞月,没了踪迹,甚至家中狼藉不堪,还有着奇怪的味道,他遍寻文辞月没有结果,直到陆虎找上他,他这才知道文辞月是去了下个任务目标那里。
“会看到什么?”
王铮亮看着文辞月,问了句,只见文辞月扯下陈楚生的手,放到自已左手臂上。
“这里会炸开,烂掉只剩骨头。”
文辞月说的简单,听在三人耳里如一道巨石砸了过来,什么叫烂掉,只剩骨头,随后又听见文辞月又开口了。
“然后愈合,再循环。”
陈楚生看着自已掌下的手臂,白皙透着健康的肤色,完全看不出她话里的惨状,陈楚生想不到文辞月当年是顶着什么样的痛苦继续任务的。
“月月。”王铮亮喉咙发涩,看着文辞月的眼神,痛苦都要蔓延出来“你还记得多少?”
“记得要唱给你听,不想你哭。”文辞月歪了歪脑袋,刚才还盈满眼眸的神采在逐渐退去“困,想去找墨墨。”
“亮哥,楚生。”苏醒心细,发现了这一幕,开口说“月月都回来了,有的是时间再慢慢询问,让她先跟朋友回去。”
陈楚生不想放手,可苏醒的眼神在警告他,也只能放开文辞月,看着苏醒带文辞月出了录制厅,眼底的占有一闪而过。
沈墨站在门口绿植下,正在看着旁边的灯带,一双手握住了他的手,顺着看过去,是文辞月,身后还跟着苏醒。
“墨墨,回家。”文辞月见沈墨看自已,开口说了一句,然后又侧过身对着苏醒“猫猫,下次见?”
“好,下次见。”苏醒面对文辞月神情温柔,眼神在沈墨和文辞月相牵的手扫过,后槽牙不自觉磨了磨“希望有机会合作。”
沈墨听到后续的话,眼神闪了闪,看来自已被当做假想敌了,嘴角扬起抹笑:“我也希望有这个机会。”
苏醒站在门口看着沈墨带文辞月消失在转角处,刚要回去的时候,苏醒忽然想到沈墨是谁了,是那几家时尚杂志的御用摄影师,而他的性别是女啊,只是她为了工作方便一直着男装,平时也是以男生自称。
“真是...”苏醒也为刚才的心思逗笑了,假想敌没想到真的是‘假想敌’。
沈墨带着文辞月回到了成都,第二天就带着文辞月去报道了,文辞月就读的专业是艺术管理,宿舍里都是比她高一届的学姐,考虑到文辞月的特殊状况,也跟同宿舍的人通知过了。
“听说这位前段时间在网上挺火的啊。”坐在桌子旁的李梓霂欣赏着自已新做的美甲,讨论着新来的舍友。
“能不火吗,你不想想她的养母。”靠近门口的桌子旁,于珥推了推眼镜,语气倒是和善。
“希望别是什么娇娇女的性子。”从阳台走来的上官姒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这才从自已桌子上抽出两张纸擦手“估摸着这个点差不多到了。”
叩叩叩,门口传来三声敲门声,不急不缓,屋内三人互相看了眼,离门最近的于珥打开了门,门口站着一个女孩子,穿着一身简单复古牛仔裙,带着口罩,垂耳兔双马尾辫搭在胸前,看上去娇小又可爱,粉蓝色的行李箱立在身旁。
“你们好,我是新生文辞月,请多指教。”文辞月摘下口罩,缓缓说着,手不自觉捏紧了几分。
“你好,先进来吧。”于珥把人招呼进来,见文辞月半垂着眼,便主动搭起话来“我叫于珥,这位是李梓霂,这位是上官姒。”
文辞月随着于珥的介绍,跟两位室友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她有些胆怯,打完招呼就不太敢开口,眼睛一直盯着地面。
“学校跟我们说了你的情况,别害怕,有什么事可以跟我们说的。”李梓霂是热情的性子,见文辞月有些胆怯,小心开口。
文辞月闻言看了过去,清澈无辜的眼神,在李梓霂看来,像她家中养的那只小狗,乖巧又可爱,一下子就戳中她的心。
“李梓霂?”文辞月重复了句,声音很缓。
“叫我木木就好了,叫全名太绕口了。”李梓霂上前接过文辞月的箱子,见文辞月看着自已,就伸手拉住她的手,将人带到床位“这边是你的,被子之前就寄来了,就放在这里了,需要帮忙就跟我们说。”
文辞月眼神落在李梓霂牵着自已的手,将自已另一只手贴了上去,然后对人扬起抹笑容:“好,谢谢木木。”
而在两人后面的于珥和上官姒,看着文辞月毫不设防的样子,忽然觉得之前种种猜测都不如看到真人来的准确,第一眼看过去,文辞月就不是心思很重的人。
“你们可以叫我月月,他们都这样叫我的。”文辞月转过身朝另外两人说,眼神有了些许神采。
“好啊。月月,以后多多指教啦。”上官姒接了句,扫了眼床上的东西“那月月,我们先把床上铺了,不然你晚上可没地方睡了。”
“好。”文辞月应了声,手腕上的小人偶露出半个脑袋,似在收录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