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还是打少了！”
郑慧芬一个箭步冲上来，抬手就要打，下一秒，手却被少年牢牢抓住。
手腕处的力气出奇地大，大到郑慧芬短暂的慌了一秒，“你要干什么？”
“我可以帮你作伪证。”
王小虎下意识松开手，别过头，“但这条鱼不可以扔掉。”
“算你有这个觉悟。”郑慧芬冷哼一声，转身去给王布丁喂饭。
眼前发生的一幕深深刺激着王布丁，他不敢相信和蔼可亲的妈妈竟然会打哥哥，也的确，郑慧芬每次教训王小虎都是避开王布丁的，担心王布丁留下心理阴影。
但这次的事情闹得太大，王小虎居然也一反常态，她一时头脑发热，就什么也顾不上了。
“布丁乖，哥哥做了错事才会受到惩罚 ，布丁别害怕。”
送到嘴边的粥，王布丁没有张口，而是看着地上收拾狼藉的王小虎，“布丁做错了事，妈妈也会打布丁吗？”
“当然不会，我们布丁这么可爱，就算做错了事也是对的！”
听着郑慧芬软言温语的话，王小虎咬紧牙关，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和地上的水融为一体。
她当然不会打布丁，布丁是她和王志元生的，整个王家都把布丁宠上了天。
而他，只是妈妈生产去世后，留给王家的一个麻烦，若非他靠女装直播偶然火起来，恐怕早就和以往所有他喜爱的玩具一样，不知被丢到哪个犄角旮旯了。
“哥哥也喝，哥哥也要喝。”
王布丁像往日一样开口，郑慧芬却只是冷冷开口，“汤只有一份，哥哥不饿，你乖乖喝。”
是啊，他不饿，为了让身材更像女生，为了迎合直播间那帮恶臭的男人，他被迫控制饮食，在发育的年龄，只是长高了一些，体重却没有变化。
王小虎捧着玻璃碎片进入卫生间，手指在碎片中翻找着什么，哪怕割伤了也浑然不觉。
片刻，他似乎找到了什么东西，小心翼翼藏起来，将碎片倒入垃圾桶，状若无事地回到床上。
“怎么这么慢？”郑慧芬紧紧盯着他。
“我的肋骨好像断了，能带我看医生吗？”王小虎声音有些虚弱。
郑慧芬冷哼一声，“你是想借口跑吧？我今晚就守在这里，明天他们要是问起，你就说是不小心摔的，听到没有？”
床上的人不予回应，郑慧芬也懒得再说一遍，王小虎一直都是扔她揉搓，谅也不敢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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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野托了秦妍的关系，才终于见到梵羽。
半天不见，后者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吧唧，一看到姜野，就立刻炸毛，“这帮人类太不友好了，你快救我出去，否则我真的忍不住要杀人了！”
“这是法治社会。”姜野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
“你确定？”梵羽睁大眼，“我刚才还听他们说王志元醒了，张口就说我要欺负王小虎，你确定我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吗？”
如果不能，他今晚就越狱。
天杀的，他还从来没被人类欺负成这样！
“我把王小虎起诉了。”
“什么？！”梵羽的声音差点掀了屋顶，“你起诉他干什么？他什么都没做啊！”
“他男扮女装，骗了你多少钱，包括我的钱，我得要回来啊！”
“你……”
梵羽你了半天，什么都没说出来，最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瘫在椅子上。
“我要吃烤鸡。”
“没有。”
“烤鱼。”
“没有。”
“天杀的——等我出去我一定要吃一百只烤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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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郑慧芬刚警告完王小虎，就收到了法院的传票，顿时震惊了，“这是什么意思？姜野居然敢起诉我们？”
她还打算进行调解，让梵羽赔一千万，这事就算了结，姜野这一手打得她猝不及防。
要是闹到了法院，这事可就棘手了，毕竟他们污蔑梵羽这事经不起推敲，尤其是法院那么严格的流程。
闹不好，她和王志元虐待王小虎的事就要被曝光，到时候，他们可就完了！
“没想到这丫头挺有手段！”王志元咬着牙，“不行，那丫头背后有秦妍，我们斗不过，还是收手吧！”
梵羽给王小虎花的钱不多，贵重的是那些宝石，稍有不慎，若是查出他们对王小虎做的那些事，得不偿失！
郑慧芬沉着脸不说话，说实话，她不甘心。
这几年来，大风大浪也算是见过不少，她不甘心被一个黄毛丫头追进穷巷。
“她是以巨额诈骗起诉的，但那些宝石，是梵羽自愿送给我们的，这些我们都有证据，凭什么怕她！”
郑慧芬冷冷道，“她这是吓唬我们，想让我们心虚，知难而退，我偏不如她所愿！”
“不行！”王志元心里还是忐忑，“那丫头背后有秦妍指点，要是把我们翻个底朝天，岂不是要坐牢！”
“是你要坐牢！”郑慧芬突然激动起来，“我警告过你，要玩去外面玩，你偏盯上那个贱种，现在好了，成了定时炸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我们炸死！”
“行了，闭嘴吧，我坐牢对你有什么好处！”
听着外面二人的争执，王小虎撑着身体将一口口饭菜送进自已嘴里，一旁王布丁傻乎乎道，“哥哥，你要好好吃饭，身体才能好起来。”
这顿饭菜还是王布丁撒泼打滚换来的，当然也可能是怕他失去利用价值。
吃着吃着，王小虎突然停下来，“布丁，你喜欢爸爸妈妈吗？”
“喜欢啊！”王布丁毫不思索，“不过，我有点害怕爸爸……”
王小虎一顿，“为什么？”
“……”
开庭当天，姜野坐在原告，王小虎坐在被告，郑慧芬夫妻俩，梵羽作为当事人也在列席，陈慕容和秦妍坐在旁听席。
前面的流程一切顺利，到了辩论环节，姜野一改刚才的态度，直直盯着对面的少年，“王小虎，看清楚这是什么地方，你有什么苦衷，证据，都可以拿出来，他们是否胁迫你，对你做了你不想做的事，你都可以说出来！”
听到这，郑慧芬夫妻俩脸色大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