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琴 秦琴。”
“琴琴 琴琴。”
赵煜生和陈定安分头两边寻找。
突然,赵煜生停下了脚步,眼神落在对面小摊上正开心吃着馄饨的小姑娘脸上,正是秦琴。
我从客栈逃出来后,无处可去,肚子又饿的很,便找了一个小摊吃饭,吃完再去另找住处。
“秦琴。”赵煜生跑的很快,他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怕自已跑得慢了我又会不见。
周围嘈杂的声音,我吃的开心,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抬起头恰好与赵煜生的眼神对上了。我放下汤勺,站起来,
“赵煜生,你怎么”
赵煜生没等我说完,“秦琴,你这么大的人了,瞎跑什么。”
我委屈巴巴的看着他,他的眼睛红了,“我没瞎跑,我就是肚子饿了,想吃东西。”
赵煜生紧紧抱住我,“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脾气,先前说的都是气话,在北平见到你我真的很开心,对不起。”
陈定安跑了一条街没有找到,便到赵煜生这边找,远远的看见两人抱在一起,心里悄悄燃起的小火花慢慢熄灭,其实他早就猜到了,她说她叫赵琴琴,而每次赵煜生喊的都是秦琴,听起来大差不差,但是赵煜生下意识的想要隔开他跟赵琴琴总说不过去。
倘若赵琴琴不喜欢赵煜生,那自已还有争一争的可能,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看的清楚,自已第一次的心动就这么毫无结果的结束了。
陈定安没有去打扰两人,看到赵琴琴安全,他就放心了。
陈定安落寞的走在街头,初夏即临,他却倍感寒冷,少年的心动是纯白无畏,无可抵挡的,他再也不会喜欢别人了。
很久很久以后,一位30岁的青年弃文从武,义无反顾加入抗日队伍,他英勇奋战,杀敌无数,最后战死沙场。令人感慨的是,他一生未娶,未留下什么遗物,只是随身携带的手帕上绣着赵琴琴三字,一代痴情种血洒疆场。
赵煜生坐下陪我吃饭,眼神一直落在我身上,
“你没事要去做吗?”
我擦擦嘴,问出了心中疑惑,之前在上海的时候,他也时不时的去易来阁,难道不上课吗?
“现在世道乱,人心惶惶,学校上课少,高中知识浅薄,不注重探索,所以我便常常跟在李先生身边,学到的东西更多一些。”他耐心的跟我解释着。
我点点头,这倒是真的,这些日子跟在李先生身边,可谓收获颇多。
“起火时你怎么出来的?”
“我从窗户跳了下去。”我得意洋洋着。
他紧张了,看我的手,我的腿,
“跳窗?有没有哪里受伤?”
“没事没事,正好跳到一个草堆上,只是脚崴了一下。”
听到我这么说,他还是不放心的拉着我去医院检查了一番,听到医生说无事才算放心。
“你看,我就说无事吧。”
“你住哪?一梦客栈应该是不能住了,要再去找个地方。”他深思了一会,“我们互助组有女生宿舍,要不然先跟我回去应付几天,只是要委屈你了,环境肯定比不上易来阁。”
“好呀好呀。”正合我心意,我偷偷乐着。
赵煜生在我面前蹲下,“上来。”
“不好吧,我就是轻轻崴了一下,不耽误的。”我连连摇头,这是民国,思想还没有那么开明,不能给他带来麻烦,不行。
“刚才医生说尽量少走路,上来,不然我抱你了。”我急忙趴了上去,还是背着吧。
少年的肩膀单薄而又充满力量,他背着我稳稳当当,一步一步走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