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柠眼前光芒一闪,再看清四周时,发现自已竟回到了半年之前。熟悉的场景,熟悉的人,一切都还未发生。
她深知接下来将会发生的种种悲剧,心中暗暗发誓,此次定要拼尽全力扭转这败局。许念柠稳了稳心神,心中开始思索对策。
苏云启如往常一般教戒后回到将军府,疲惫地走向浴房。热水腾腾升起的雾气弥漫在室内,他褪去衣衫,却在不经意间瞥见自已身上莫名布满了伤痕。那些伤痕纵横交错,有深有浅,结着痂,可他却对这些伤毫无印象。
他心中满是疑惑,眉头紧锁,手指抚过那些伤痕,试图从记忆中寻找蛛丝马迹。然而,越努力回想,脑袋却越发昏沉,一阵头晕目眩袭来。他赶忙扶住浴桶边缘,才勉强稳住身形。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仿佛有无数画面在脑海中快速闪过,却又无法抓住。苏云启晃了晃脑袋,想要清醒一些,可那种眩晕感却愈发强烈。
竟昏倒在浴房之中,房外的桑岐见自家主子许久不出,进来查看,便见苏云启坐在浴桶中昏睡。
桑岐扶起苏云启,却见他身上可怖的伤痕,心中一惊。一边吃力地扶着苏云启往房间走去,一边大声呼喊着府中的下人前来帮忙。
很快,几个小厮闻声赶来,众人将苏云启安置在了床榻上。
叶婉听闻消息,匆忙从内院赶来,刚踏入房门,看到苏云启满身伤痕的模样,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捂着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带着哭腔喊道“启儿!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伤成这样?”说着便快步走到榻前,握住苏云启的手,想要碰触苏云启身上的伤口,手也止不住地微微颤抖着。
下人们面面相觑,谁都不知大少爷为何如此。
苏远随后也赶到了,他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担忧与疑惑,看着儿子身上那些莫名出现的伤痕,心中一阵揪痛。
他在床边来回踱步,焦急地问道“府医呢?怎么还没来?”
下人忙回道“回将军,夫人,桑岐已经去请了,想必府医马上就到!”
不多时,府医背着药箱匆匆赶来,额头上已满是细密的汗珠。他也顾不上擦汗,赶忙来到榻前,先是仔细查看了苏云启身上的伤痕,眉头越皱越紧,接着又为苏云启把了脉,脸色愈发凝重起来。
众人都紧张地看着府医,叶婉忍不住问道“袁老,启儿这情况到底如何呀?”
府医微微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对着苏远和叶婉拱手说道“将军,夫人,小将军这伤瞧着有些奇怪,不像是新伤,倒像是许久之前所受,而且小将军脉象紊乱,老夫还需再斟酌一番,开些药方试试,只是这病因,老夫实在是有些摸不准啊。”
苏远听闻,心中更是忧虑,他沉声道“大夫,您尽管用药,务必治好我儿。”府医点头应下,便走到一旁的桌子前,铺开纸张,开始斟酌着开药方。
叶婉坐在榻边,轻轻抚摸着苏云启的额头,眼中满是慈爱与心疼,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启儿,你一直是娘亲的骄傲,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为娘如何是好啊…”
苏云启躺在床上,依旧昏迷不醒,眉头时而紧皱,像是陷入了什么痛苦的梦魇之中,口中也喃喃自语着,只是那声音太过微弱,旁人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
苏远看着自已最看重的长子这般模样,心中犹如刀绞一般。
三副药下去,苏云启终于苏醒过来,苏远和叶婉心中的石头这才终于落地。
两人赶忙凑到苏云启跟前,叶婉眼眶泛红,声音带着一丝急切与担忧,轻声问道“启儿,你可算是醒了,跟娘说说,可有不适?”
苏云启摇了摇头“父亲,母亲不必担心,孩儿无碍。”
叶婉落下泪来“怎会无碍!身上这么多伤口焉能无碍?伤在儿身,疼在娘心…启儿告诉娘,这是怎回事?”
苏远也在一旁紧紧盯着儿子,目光中满是关切,眉头微皱,附和道“是啊,云启,你仔细想想,此前可有遇到什么异常之事,怎么会平白无故出现这些伤呢?”
苏云启眼神迷茫,他张了张嘴,嗓子干涩得厉害,脑中闪过几个模糊画面,头痛欲裂,他捂着头半晌才发出声音“爹,娘,我……我也不清楚,这些伤口就好像突然冒出来的一般,我实在想不起是何时受的了。”说着头越来越痛。
苏远见苏云启脸色愈发惨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双手紧紧抱着头,身体也微微颤抖着,那痛苦的模样让他心急如焚,忙朝着一旁的府医喊道“袁老,您快瞧瞧!”
叶婉心疼地赶忙抱住他,眼中满是不忍“启儿,想不起便莫要想了,别再伤着自已。”
府医赶忙上前,细细查看苏云启的状况。
他翻开苏云启的眼皮,观察其眼神状态,又伸手搭在苏云启的手腕处,专注地感受着脉象变化,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表情甚是凝重。
过了好一会儿,府医才缓缓放下手,站起身来,对着苏远拱手说道“将军,依老夫看,应是受到了某种极大的刺激,导致丢失了一部分记忆,那些伤痕或许就是当时所留,只是这记忆缺失而已。”
苏远听闻,眉头紧紧锁在一起,眼中满是担忧,急切地问道“那可有法子医治?”
府医微微点头“将军莫急,老夫会开方子好好调养小将军的身体。这段时日,小将军宜在府中静养,万万不可再受刺激了,待身体慢慢调养过来,或许那丢失的记忆能些许恢复,这头疼之症也会随之减轻。只是这过程急不得,需耐心等待啊。”
“多谢袁老,一切就按您说的办,劳烦您尽快把方子开出来,我这就让人去抓药。”
府医写下药方,便让人熬制,苏云启服下后情况缓和许多。
苏远眉头皱得更深了,思索片刻“此事太过蹊跷,云启,你这些日子且安心在府中养伤,莫要再外出了,爹会把这事儿弄清楚的。”
苏云启轻轻点了点头“爹,我知道了,只是这伤来得怪异,我心里总觉得不安。”
“你且顾好自已便是,爹心里自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