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柠听了这话,像是在黑暗中抓到了一丝光明,她努力地在心中安慰自已。舅父向来足智多谋、骁勇善战,有他出马,一定能把云启哥哥救回来的。
她紧紧地捏着手中的玉佩,耳边仿佛还回荡着“念柠,待我归来,许你红妆十里”
许念柠擦干眼泪,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回到太傅府,她径直回到房间,开始收拾东西。她把一些常用的衣物、一些盘缠装进包袱。
来到桌前提笔写下:女儿今有一事,不得不为,虽知此举令双亲忧心,但亦难改此念。
云启乃此生认定之郎君。昔日之誓,犹然在耳,今闻其被虏于燕北军营,身处险境,女儿心痛如绞。
虽舅父已领命前往营救,舅父向来足智多谋、骁勇善战,女儿亦深知其能。然心中忧虑难消,实难安坐家中,静候佳音。女儿终是无法忍受,唯愿亲赴前线,尽绵薄之力。
望双亲大人恕女儿莽撞,此去,不知归期,唯愿双亲保重身体,勿以女儿为念。女儿必与云启平安归来,承欢膝下。
书不尽言,言不尽思,叩请双亲大人万安。
校场上,阮恒正在有条不紊地指挥点兵,士兵们排列整齐,气氛严肃。
阮恒不经意间瞥见了许念柠,眉头微微一皱,他向副将杨林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继续点兵,然后对身边的士兵低语了几句。
不一会儿,士兵走到许念柠面前,恭敬地说道“小姐,二爷请您到营帐中。”许念柠深吸一口气,跟着士兵向营帐走去。
许念柠走进营帐,阮恒一脸严肃地看着她。
“念柠,你太莽撞了!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岂是你能来的?”阮恒眉头紧皱,语气严厉。
许念柠眼中含泪,但眼神坚定“舅父,念柠要与您一同前去,云启在那里受苦,您叫我如何心安?”
“胡闹!你去了能做什么?只会让我们分心。这是打仗,不是儿戏!”阮恒怒喝道。
“我绝不会惹麻烦,舅父,您让我一同去吧。”许念柠哀求道。
“不行!你若有个闪失,我如何向你双亲交代?你现在就给我回太傅府,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阮恒的态度坚决。
许念柠“扑通”一声跪下“舅父,我和云启哥哥情深意笃,我不能在他身处险境时弃他不顾。求您了!”
阮恒看着许念柠,心中一阵酸涩,但他不能心软“战场残酷,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一个弱女子去了只是送死。”
许念柠泣不成声。
阮恒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罢了,念柠,既然你如此执着,我答应你。但你要答应我,一切都要听我的。”
“谢过舅父!念柠一定听您的。”
阮恒走上前,像是要扶起许念柠,却突然出手打晕了她。
他看着昏迷的许念柠,轻声说道“念柠,别怪舅父,我不能让你涉险。”
然后他吩咐士兵“把小姐送回太傅府,让人好生看管,莫要让她再跑出来。”
士兵们领命,抬起许念柠便往太傅府走去。阮恒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长叹了一口气,他如何不知许念柠对苏云启的感情,但战场无情。
燕北军营中,军医好不容易止住了苏云启的血,包扎好伤口。
忽必烈坐在帅帐中,听着手下的汇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明日继续,别让他真死了,本皇子倒要看看他能撑到几时。”
太傅府内,许砚书和阮梨初得知许念柠跑去校场找阮恒的消息后,心急如焚。待看到被送回府中昏迷的许念柠,阮梨初心疼地抱住女儿,眼泪止不住地流。
许砚书看到昏迷的许念柠,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担忧与疑惑。他转身看向周围的下人,脸色阴沉得可怕。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瞒着小姐此事吗?她如何得知的?”许砚书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压抑的怒火。
下人们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出。其中一个下人站出来“老爷,小姐……小姐估摸是从阮府得知的。
许砚书眼中闪过一丝愤怒。
阮梨初抱着许念柠,眼中含泪看向许砚书“现在说这些也无用了,念柠这孩子性子倔,她既已知道,定不会轻易放下。我们得想个办法才是。”
许砚书眉头紧锁“这孩子如此莽撞,云启在前线被俘,那是凶险万分之地,她一个姑娘家跑去,能有什么用?只会让我们更加担心。”
“老爷,念柠对云启情深意重,她定是心急如焚才会如此。我们还是先把她照顾好,等她醒了,再好好劝劝她。”
阮梨初心疼地看着女儿,眼中满是慈爱与无奈。
许砚书微微点头“也只能如此了。你们几个,”他看向那几个下人“看好小姐,若小姐有什么闪失,定不轻饶。”
下人们纷纷点头,齐声应道“是,老爷。”
许砚书走到阮梨初身边,看着昏迷的许念柠,轻轻叹了口气“希望这孩子能明白我们的苦心啊。”
许念柠悠悠转醒,只觉得脑袋昏沉,思绪还有些混乱,待看清周围,她心知她被舅父送回了太傅府。
心念一动手中出现一张符纸,许念柠望着手中的时光回溯符。只有见到云启,才能回到过去,改变现在的一切,可自已如今都出不了太傅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