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过“神秘客”之后,金英就似乎看到了《天书》的影子,自然心花怒放!
因为一旦破解了内中密语,从前的那个“自已”、不就可以脱离阿梦的禁锢,真正在这个世界复活了吗?
一旦如此,
那重登权力之巅,找出仇人之祖李虎,然后族而灭之,也就不是个梦了!
所以他要尽可能快的,帮那人疗好伤势,以便让他去取到那本书;
同时还得强忍着厌恶,继续去蔡桓这厮周旋下去。以便借助他,打通武恩与衙门里的关系。
不然就凭他家“卧底”的嫌疑,怕是连立足都成个问题,又何谈那些理想丰满的“蜜汁计划”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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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蓟在明月楼的第六天。
也就是除夕前的腊月二十八。
每到年前节下,青楼里的许多姑娘、都要应召去官府侍宴的,所以这里也不可避免的冷清了许多。
整个花厅里,都没有黑牡丹、芍药、和红玉等大牌的影子,只有几个小丫头在嗑着瓜子,闲聊逗趣儿。
李蓟此刻也甚是无聊,正独坐在临街的阳台后面,一边看书、一边品茗呢。时不时地,就望下窗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与楼内的萧条相反,这时的三清镇小民们,则正积极的东出西进、购置年货呢。这给战乱下的时局里,无形中也增添了一丝“靓丽”!
面对此景,李蓟不由一叹:“就要过年了啊……”
随手将书放在窗台上。
他这时想起了母亲。
想起了她的眼睛。
——不知新年将至,她老人家现在可好?眼睛怎么样了呢?
……
思虑之间,
一首思母“古诗”、蓦地闪现在了脑海里,情不自禁的吟诵起来:
“河广难航莫我过,
未知安否近如何。
暗中时滴思亲泪,
只恐思儿泪更多!”
他凄凉的话音一落,忽然惊动了从窗下路过的几个蒙面人。
而且看样子,她们都是胡人一族的,或者是波斯商贾的眷属:长长的头巾蒙面,低垂的长袍遮身,只露出一双一眼看不到底的深眸,在左右流盼!
李蓟轻轻一抿嘴唇,扫视了眼这几个特征满满的异族女郎:
走在后面的那两个,身材高高、但服饰一般,腰里都斜插着一把弯刀,很像是使女的样子;
而走在最前面那个,则身形略小,但穿着华丽, 从气势就知是位主人。
而她这个时候,却像听懂了诗文一样、俏然停下了脚步。一双寒澈无比的美眸,惊鸿般向公子望去!
李蓟不由一怔:“好犀利的眼神啊,而且竟如此熟悉,难道以前,见过的吗?”
可是,这种感觉只不过昙花一现,就很快被对方叽里咕噜的说话声“否决”了:唉,那可是些胡女呵,这怎么可能呢!
而此刻的女郎,也已回过身去,招呼女仆们走开了。——这似乎是在表示,对“青须满面”的他没多少兴趣吧!
但是走着走着,对方忽然又停了下来,对一名红衣的使女轻轻“咬了下耳朵”。
使女急又跑回楼前,用生硬的汉话、向上叉手请求说:“我们主人想请你,将刚才的诗送给她,可以吗?”
李蓟剑眉一挑。
虽然他对于陌生的的女子,也不会有太多的兴趣。但不知为什么,依旧取过笔、将倪瑞璿的这首思母诗誊写下来,派丫头送了下去!
使女接过来,也只生硬地略一俯身、便迅疾回到主人身畔。
碧衣女郎展开一看,突然脱口而出:“噢、天啊,原来我并没听错:这的确就是清代的那首思母诗呢!”
然后揭去面纱、蓦一回首,竟然就是昔日的女特工、如今的西域蝎皇,——川岛美智子!
但是,当她想再次寻找写诗人时,她却没看到他的影子。因为无聊至极的李月郎,已经转到里边去了。
她顿感失落与惆怅:“方才吟诗之人,莫非同我一样、也来自那个遥远的乱世么?那他会是谁……,有无可能就是他、我的樾亭君!?”
另一个使女听到这话,立刻也用低低的汉话说道:“君上,‘樾亭君’是谁,‘乱世’又是哪里呢?”
说话的这个,就是她最得力的女侍——阿檀。
只是她并没有回答心腹的疑问。
而是匆忙收起诗稿,心情复杂的向楼下再望了一眼后、就转入不远处的永兴茶楼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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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八羔子,你倒会偷懒哈,看什么看!”
随着一声紧似一声的呵斥,大火烧一鞭子抽在了欧阳小环的破棉袄上,带起一团破败的棉絮!
劈完柴正依在门边、打量着逃跑路线的小精灵,冷不防挨了这一下,疼得一捂胳膊!回头怒问道:“老妖婆!动不动就打我,——等哪一天小爷翻过身来,非打爆你的猪头!”
大火烧气急,抡鞭子又要打!
小环抱起头向旁边一闪!
掌柜赶忙拉住老婆说:“算了算了,姐姐消消气儿!这么个骨头架子,万一打坏了谁还给咱干活儿呀?”
坏女人气哼哼的一鞭子抽在灶台上:“今天不许吃饭,给我去磨坊磨一担麦子。磨不完,觉也不许睡!”
然后把鞭子一扔、扭着大屁股钻里边去了。
小环又疼又气,挽起破旧的袖子一看:白嫩的小胳膊上、肿起一道长长的一道血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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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
当所有人结束了一天的劳作,享受着夜的宁静的时候,小环却被锁在碾子上、死命推磨!
这时的她,已然饿得头晕眼花、浑身乏力了,但也不敢不推呵,只要稍一停顿、恶女人的木棍儿就会落到身上的!
她现在饥饿、劳累、虚脱到了极点。身上的伤痛,更像火炙一样令她痛不欲生,禁不住哭啼啼的抱怨道:“婆婆啊,您可真忍心哦,居然任凭阿欢受这贼婆娘欺负吗?……还有那老和尚!——你说好的叫天天应,现在却应了个棒槌,被人家一天打的像只狗!”
一边想着,忍饿不过的她、从磨台上抓一把面塞进嘴里!
“该死的花子,你竟敢偷吃!”
一直盯在旁边的恶婆娘话落棍落、又狠狠的抽到他小腿上!
小环疼得几乎跳起来!
她立刻一扔磨杠,双目喷火道:“贼婆娘、恶婆娘,不给吃还打我,我让你吃!”
赌气抓起一把面、劈脸向她扬去!
“死叫化要造反啦!”
坏女人一只眼被迷、半张脸成了曹操,气急败坏的挥着棍子追打过来!
“嘭!”
店主突然一脚进来、抓住棍子陪笑说:“姐姐息怒,别让他的骨头硌了你的手,……让我来!”
说着拿过棍子望磨台上一敲:“还不干活?”
小环低低的咒骂了一句。
只好重拾起磨杠 ,忍痛又推起了磨碾。
大火烧咬牙切齿的瞪了瞪他,感觉眼睛极不舒服,就恶狠狠的对丈夫说:“你在这儿盯着,千万别轻饶了这死小子,我进去洗洗!”
说完,拖着肥硕的身子转去了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