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享出了minimarket,把一大一小两个盒子迅速揣进裤兜,立即拔腿往楼上跑。
他没有直接去陈境的房间,而是回到自已屋里,把大盒塞到枕头下面,缓了几口气,叉着腰在床尾转圈。
他一边落汗,一边走到镜子前,对镜扒拉了两下头发。
他看着自已脸,心想,不知道刚才在楼下买安全套时他脸红不红,反正……现在是真挺红的。
他掏出手机看时间,已经是夜里十一点,想着应该差不多了,他开门上楼。
走到陈境门口,他抬手敲门——
“咚、咚、咚。”
房间里很快传来脚步声。
“咔嗒”一声,门开了,陈境出现在门口。
她也洗了澡,穿着宽松的T恤和短裤,头发还湿着。
她盯着林嘉享的眼睛。
怎么感觉……他有点儿紧张?
眼睛里透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慌乱?
可爱。
陈境忍不住笑了,心想,原来这种情况下,更紧张的竟然是男方。
她上前拉住了他的手。
“进来。”她说。
他听话地往前走,进到门里,停住。
他确实紧张,而且正在绞尽脑汁地琢磨着该说点儿什么。
是得说点儿什么吧?他想,总不能一上来就……
可还没等他想好要说的话,陈境就探身按上了他身后的门,然后——直接关了灯。
她上前一步,把他推到门上。
“林嘉享,我想要你,”她在黑暗中看着他,“你也想要我吗?”
“当然,我想要,”他马上回答,“我很想要你。”
陈境没说话,只是把手贴到他腰上,双手沿着他的肋骨往上摸,一路摸到脖子,最后捧住了他的脸。
所有的感官都在黑暗中被放大。
林嘉享低头看着她,忽然把她往前一搂,她直接贴到了他身上。
他背靠房门,而她贴着他,屋里只有星光和月光的投影。
某一刻,不知是谁先主动,一个弯腰,一个踮脚,焦急地去寻对方的嘴唇。这动作十分同步,不带一丝犹豫,直接贴上,动情深吻。
星光与月光在地板上交缠,延伸到了床边。
两人一边接吻,一边倒退着来到床尾。
床垫的高度刚好卡到陈境的膝盖窝,她两腿一软,一下子坐在了床上。
一站一坐,嘴唇被迫分开了。
林嘉享弯下腰,以手撑床,将陈境拢进阴影里。他的目光带着渴望,毫不掩饰地在她脸上逡巡。
她可真美啊,他想,仙女都没她好看。
他侧着脸贴近她,她顺势抬起下巴迎接,两人再次吻上的瞬间,女孩搂住了男孩的脖子,直接把他拽倒在床上。
他们紧抱着对方,吻得比下午更深更热烈。
清晰的亲吻声令人脸红心跳,而男性天然的强势也开始展现出来。
林嘉享把陈境压到身下,他的手在她身前游荡,虽然急切却并不粗鲁。
他觉得自已的脑子要宕机,但管不了了,本能驱使着他抓住了陈境T恤的下摆,一下撩了上去。
他借着窗外投射进来的层层光亮欣赏她的身体,那在冲动的幻想中,令他心驰神往的景象,简直美极了。
陈境的后背向上拱起,双手交叉,抱住男孩的头,手指插到对方浓密的卷发里。
她不像很多年轻女孩那样羞涩,她甘愿屈于本能,用心感受,毫不掩饰。
林嘉享直起身,抓住女孩堆在胸前的T恤,往上一扽,直接脱掉了。
他低头看着她,而她就这么光着上身躺在那儿,姿态放松,不遮不挡。
“也让我看看你。”她说。
啊……
这简直是最合理、最容易满足的要求。
林嘉享坐起来,将T恤从头顶拽下,然后反身坐在床边,脱掉了短裤。
他把衣服扔到一旁,转身跪立到她身前。
陈境坐起来,目光落在面前成片的银白色肌肤上——他在黑暗中发光。
她仔仔细细地摸着那微微隆起的胸肌和线条分明的腹肌,又沿着肚脐下浅浅的阴影一路向下,直到内裤的腰口处。
林嘉享的视线追着她,红云从脖子一路上溯。
倒不是因为别的,主要是……陈境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眼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探究与好奇。
那眼神……
直白到可爱!
“哈!”
他忽然短促地笑了一声,两手抓住腰口,往下一扯——
既然女朋友这么想看,那就让她看个痛快,遮遮掩掩的有什么意思?
果然,她眼睛都看直了。
“你记不记得那天在酒店花园里,你问我……多大,”林嘉享跪立在陈境面前,“你问的是年龄,但有一瞬间……我确实想歪了。”
他深吸一口气,鼓了鼓腮帮子,问:“所以,现在这样……你满意吗?”
陈境笑起来,低头看着,然后又仰头去看林嘉享的眼睛。
那双小鹿眼中有温柔有羞赧,而更多的……是期盼。
她没有回答,只是继续注视着他的眼睛。
那眼神是明亮而清透的,可看着他时却又像火焰,带着可以点燃万物的热度。
在女孩热切的目光中,小鹿微微下垂的长睫毛忽闪了两下,脸也跟着一转——似乎是不好意思跟她对视了。
陈境的性知识来源于书本和影视,可现在,却在用欣赏艺术作品的眼光看待他。
他整个人沐浴着星光和月光,就好似一件玻璃制成的艺术品,泛着洁白的冷光,干净到近乎透明。
“我想表现得好一点儿,”玻璃艺术品说话了,“不想让你失望。”
陈境一愣,立马笑了。
“不会的,”她坚定地摇头,“你不会表现不好,我更不会失望。”
这话……
在早些时候他给她涂唇膏的时候,她也说过类似的。
这是她对她的信任,在任何事上都是如此。
林嘉享心里涌过一阵热浪,他没再说话,直接扳过她的脸亲吻,推着她坐到床上。
他亲吻她的脖子、肋下,然后将她翻面,停留于后背与腰肢。
那是童年伤疤附着的地方。
“很疼吧?”他问。
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笑了笑,轻声答道:“曾经疼过,但现在……不疼了。”
她的话他也听懂了。
他笑起来,从后面抱住她的肩膀,贴在她背上。
“以后再也不会疼了。”他说。
有一瞬间,他们贴抱在一起,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被称为幸福的感知,静止而永恒。
他把她翻回来,让她仰面朝上。她的脸有些异样的潮红,看起来却美得要命。
她眼神明亮地望着他,向他伸手,执起他递过来的手,放在了自已身上。
林嘉享看着她,用力呼吸,一切的一切,他感受到的,拥抱着的,亲吻着的,都比他幻想中更美好。
陈境仰面躺在床上,身心放松,光明坦荡,将自已全部的领地都开放给男孩研究。甚至在他偷看她眼睛的时候,还调皮地眨了几下,用眼神说着别紧张。
“我会很小心的,但恐怕……”林嘉享不无担忧地说,“你不要硬撑,要告诉我,知道吗?”
“我知道,我有心理准备。而且……”陈境神情轻松,“因为是你,怎样我都愿意。”
林嘉享愣住了,然后……他觉得自已融化了。
那一刻,从那双明亮的眼睛里,他读到了一种名为“信任”的力量,这力量不是简单的身体结合可以达到的,这需要一种……心灵上的结合。
“我去拿个东西,”林嘉享迅速爬起来,“在我裤兜里。”
陈境瞬间就懂了,然后语出惊人:“我有。”
“啊?”林嘉享愣了愣,但很快就明白了,“酒店的?”
“对,”陈境笑着眨了眨眼,“入住第一天我就看见了,刚才你上楼洗澡的时候,我已经拿来放在床头的抽屉里了。”
“哈!”林嘉享笑了一声,“那大概是我比较倒霉,我房间没有。下午冲浪回来之后,我到处都翻遍了,保险柜和冰箱都没放过。还好酒店一楼有个minimarket,我刚才去买了。”
“可能room service觉得你看起来太纯情了,”陈境调侃道,“不像有这种需求。”
他纯情??
他没有这种需求???
哈……
林嘉享唇角勾起来:“那他看走眼了,我对你的想法从一开始就不太纯情。”
“是吗?”陈境咯咯咯地笑,勾着他的脖子往下拉,“那现在是时候向我展示一下你最不纯情的样子了。”
“啊~”林嘉享抬起眉毛,点头,“好啊,等着。”
他探身拉开床头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盒,迅速撕开塑料膜,摸出来一枚小方片。
他举起来,在陈境眼前晃了晃。
“可否一战?”他问。
陈境咯咯咯地笑:“可以,开战吧。”
“那……是你来,还是我自已来?”
她想了想:“要不我试试?”
“好。”对方毫不犹豫。
他把她抱起来,眼看着她将手里的小包装撕开一个口,把里面的东西取出,然后很有个人风格地迅速完成了手下的工作。
不等他说话,她直接推着他的肩膀,把他按倒在床上。
他笑着凑过去亲她,模模糊糊地问:“准备好了吗?”
“好了,”她咬住他的嘴唇,模模糊糊回答,“来吧,都快急死了。”
“哈!”
林嘉享笑了一声,一骨碌翻到上面。
“给我吧,就现在。”她说。
她的声音像最温柔的海风,使他心中纵有万千疑虑,也会在这一刻化为泡影。
两人对视了几秒,林嘉享从她眼里读到了坚决。
他勒令自已清除掉杂念,俯身跟她接吻。
他不再犹豫,什么担忧,什么顾忌,一切的一切……在这一刻都不再重要。
“还好吗?”他问得温柔。
“嗯。”她答得坚定。
没人再说话,也不需要再说什么。
他用力抱紧了她,一边微微侧着脸亲吻她,一边把她带上了一艘在风浪中颠簸的船。
一开始,他极尽温柔,认真克制,可他毕竟只是个二十四岁的年轻男孩,还是第一次,性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刺激,所以……他最终还是被卷进了滔天浪潮里。
而且……最后……弄出的动静也有点儿大……
以至于陈境当时觉得床在摇晃,而且摇晃得蛮厉害的。
但后来,她明白过来,剧烈摇晃的并不是床,而是她自已……
她在抖,那个把她抱在怀里的人……也在抖。
她迷迷瞪瞪、天马行空地想,不是说“风浪越大鱼越贵”吗?
那今晚这鱼……
可太贵了……
结束后,林嘉享抱着陈境去了浴室,两人一起站在花洒下,湿漉漉地望着对方。
“你跟我说实话,”他说,“为了配合我,你是不是一直在忍?”
“不是,”陈境低着头,往他身上打泡沫,见他皱眉,又说,“非要论,一开始算是,但后来就好了。”
林嘉享不说话,脸上写着——“你就骗我吧”。
“你干嘛呀,”陈境笑了,用手捏他的腮帮子,“今天的情况完全符合我的预期,第一次这样已经很好了。”
见对方仍旧一脸自责,她踮起脚来,捧住他的头,在那张滴着水的精致小脸上一通乱亲,一连亲了十几下,直到把他亲笑了才停下。
“林嘉享,如果满分一百的话,我给你两百,我对你非常非常满意!”她说。
“啊?哦……”
林嘉享愣了愣,低头笑起来,笑完又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今天我想明明白白告诉你,”他上前一步,抱住她,“我对你很认真,我要把你介绍给我家里人,永远跟你在一起。”
永远啊……
怀里的女孩笑起来,嗯了一声,双臂环住他的腰,下巴搭在他肩膀上。
“知道了,”她闭着眼睛,声音慵懒惬意,“虽然我没有家里人可以介绍,但我对你也很认真,想要跟你一直走下去,走到……天崩地裂、宇宙毁灭。”
天崩地裂?
宇宙毁灭???
林嘉享听完愣住了,然后——
“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啊,他边笑边想,就这么愉快地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