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还有一个女人也同样感到后悔和伤心。
她就是黄浩文的情妇廖莉莉。
当督察组找廖莉莉谈话以后,她立刻意识到黄浩文就要完蛋了。
这天下午,李明亮安排了两名工作人员找到廖莉莉,通知她必须积极退赃,以减轻自已的罪责。
廖莉莉现在深刻地认识到,什么叫做不义之财不可取!
她曾经被黄浩文的慷慨所迷惑,接受了他送给她的车子、房子、票子以及各种奢侈品。
然而,现在她终于明白,这些看似美好的东西背后隐藏的是罪恶。
她曾经以为自已找到了一条通往富贵的捷径,却没想到这条路最终会让她陷入囹圄。
黄浩文送给她的车子、房子、票子、奢侈品几乎全部将被封存,彻地保不住了。
以色侍人的廖莉莉终于尝到了苦果。
她曾经以为自已可以凭借美貌获得自已想要的一切,却没想到这种虚幻的幸福最终会破灭,让她一无所有。
真是人财两空啊!
廖莉莉曾拥有一个深爱她的丈夫。
她本可以享受一个平凡而幸福的未来。
然而,黄浩文的无耻行径以及廖莉莉本性的贪婪,亲手摧毁了她的幸福生活。
几年前,廖莉莉失去了婚姻,失去了曾拥有的可以平淡幸福的人生底牌。
现在,连财产都保不住。
廖莉莉怎会甘心?那又会怎样?
在面对督察组工作人员时,她瘫坐在沙发上,双手掩面,流下了痛苦、悔恨的泪水。
那是痛苦与悔恨的交织……
当天下午5点10分。
青石招待所,
市委督察组审讯室里。
双眼空洞的黄浩文,迈着沉重的步伐,在夏清风的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黄浩文瞥了一眼等候在审问桌后的李明亮。
轻轻地叹了口气。
然后脸色发青地坐到了审讯室里正中间的那把椅子上。
黄浩文坐稳后,李明亮仔细打量了这位教育局长一番。
这两天,黄浩文承受了巨大的心理压力。
精神持续高度紧绷,昨晚还经历了一场大病。
现在他眼眶下挂着深色的黑眼圈,眼神黯淡无光,胡须杂乱无章。
他凌乱的头发也白了一大半。
整个人显得十分苍老和憔悴。
哪里还有半点昔日风光无限、意气风发的模样?
刚才,在督察组的车里,黄浩文一直在思考,思索着如何应对督察组的审查。
他心里明白,自已手上有那么多财产。
根本无法说明其合法的出处。
市委专案组肯定会揪着不放。
至于刑罚,他意识到无论如何都逃不掉了。
黄浩文心里很清楚:
一旦自已被判入狱,自已的家庭将彻底崩溃,更严重的是,这将不可避免地对儿子的未来造成负面影响。
还有。
如果自已被送进去踩缝纫机,家中的老母亲肯定会备受打击!
曾经,他是全村和全家的骄傲;
如今,却沦为阶下囚。
最糟糕的,是自已年逾五十,现在还不知道会被判多少年。
万一被判个十几年,将来踩缝纫机出来时,自已已经年近古稀。到了那时,没有退休金的他,靠什么来养老?
一想到这些,黄浩文就感到十分绝望。
刚才在路上。
黄浩文还想到了廖莉莉。
他心中不断地怀疑廖莉莉已出卖了他。
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色字头上一把刀”!
而且。
黄浩文还想到了自已的老婆许丽娟。
不难想象,如果自已进去踩缝纫机,许丽娟将不得不独自承受巨大的困难和压力。
他的内心罕见地对许丽娟涌起了一丝愧疚之情。
……
当黄浩文被督察组工作人员从帕萨特拉下来时,
他惊讶地发现黄浩天也被一同带进了青石招待所。
两人兄弟相隔不远,彼此对望了一眼。
黄浩文想对黄浩天说句话,刚一张口,立刻被工作人员呵斥道:
“不许说话!”
随后,工作人员强行将黄浩文引导至另一处。
他们被隔离在不同的房间内,以防止彼此串通。
黄浩天非常害怕进去踩缝纫机,脑子里也不断地思索着对抗督察组审查的方法。
他心里不停地盘算着,只向督察组交代一小部分问题。
剩下的问题,只要督察组没查出来,他就坚决不说。
只可惜黄浩天的如意算盘注定要落空。
李明亮回到青石招待所后,立即安排蒋淦带领两名工作人员对黄浩天进行审问。
李明亮则带领夏清风和另一名工作人员,在另一间审讯室,同时对黄浩文展开审问。
黄浩天没什么心理防备。
总觉得自已的问题不大,总不至于坐牢吧?
最多就罚点款。
所以当蒋淦问起杨山小学新教学楼施工报价明显高于市场价的问题时。
黄浩天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就随便回答:
“我们公司是正规的建筑工作,我们的报价都是正常报价,不会高出市场价很多的!”
“哦?杨山小学那栋教学楼比同行报价高出300万也不叫高吗?”
李蒋淦的话怼得黄浩天哑口无言。
“三年时间,你靠着你堂哥黄浩文,承包了青石县教育系统所有的工程项目,难道这个也是正常的吗?”
蒋淦眼神凌厉,讽刺地说道。
“我...我们公司走的是正常的竞标程序!”
黄浩天被蒋淦逼得心里发虚。
“正常竞标?黄浩天,你可真能编!三年时间,无一例外,每次都是你们公司中标,你也真是太能扯了!”
蒋淦嘲讽地说道。
“我们公司只是运气好而已!”
黄浩天被蒋淦怼得差点答不上来,他厚着脸皮,胡乱应付道。
“是吗?据我们所查,你那个红星建筑有限公司是3年前临时成立的草台班子。”
蒋淦有充分的证据在手,面对黄浩天,他显得非常沉着自信。
“在此之前没有做过任何工程项目。根本就不具备建设教学楼的合法资质!”
蒋淦的音量陡然拔高,把黄浩天吓了一跳。
“你说你们公司去参加竞标,这不是虚假瞒报,非法参与竞标是什么?”
蒋淦眼神犀利,看得黄浩天心里直发毛。
“审核把关你们公司竞标资料的人,怎么可能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除非他是故意放水!”
蒋淦的话,犹如一枚枚锋利的尖刺,刺进了黄浩天的心脏。
他虽然对法律一知半解,但听蒋淦这么一说,也知道自已的问题有点严重。
黄浩文脸色开始变得越来越不自在,一双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绞尽脑汁地想词来对付蒋淦,只可惜黄浩文肚子里的墨水有限,想来想去只憋出一句话: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蒋淦见黄浩天还在负隅顽抗,于是他使出了杀手锏。
“黄浩天,这是近三年你给黄浩文转账的银行流水,一共是1815万!”
蒋淦举起一叠纸,在黄浩天面前晃了晃。
“你现在解释一下,这些钱是怎么来的,为什么要转给黄浩文?”
“这个……那个,他是我的堂兄,我借钱给他,这……这不违法吧?”
黄浩天被这一叠纸惊得手脚冰凉,不知如何回答,最后无奈地搪塞道。
他知道他瞒不了了,眼里流露出恐惧的眼神。
“黄浩天!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早点交代,争取宽大处理才是明智之举!”
蒋淦觉得火候已经差不多了,赶紧高声提醒黄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