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构,史深。是怎么回事?”行踪见大势已去,只好贼喊抓贼,硬着头皮调查此事,朝着两人问道。那个叫史深的人正是今天给萧少龙做饭的厨师。
“我没有下毒。”
“我也没有。”
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跪了下来。
”史深,饭是你做的,任构,饭是你端的,你们两个嫌疑最大。“行踪道。
身材肥胖的史深急忙道:“冤枉啊,我今天给大修士做饭,用的食材较多,所以饭菜的量大,没有给大修士端完,现在厨房还有剩余的,若你信不过我,带我过去,我吃给你看。”他这身肥膘,就是靠在厨房里开小灶给喂出来的,此刻,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也不敢隐瞒,只好间接的说了出来。
“哼,竟然敢私自开小灶。这个暂且不追究,你也可以先将做好的饭菜分开,再下毒,所以你的嫌疑,依然不能排除。”行踪接着伸手指向任构道:“你呢,任构?”
“我没有下毒,我在给大修士送饭的过程中,遇到跌落在地的武道币,曾将饭菜放下,捡了武道币,如果在从食堂没有端出饭菜之前没有人下毒,只有这段时间,可能被人下了毒,这事我已经告诉过大修士,若我下毒,就不会告诉大修士了。”
行踪决定,先将两人关起来,过段时间偷偷杀掉,伪造成他们畏罪自杀,然后来个死无对证,就此了案:“这也可能是你故意这么说,为你下毒事后摆脱嫌疑故意为之。”
”冤枉啊。“任构大声叫道,早知道如此,自已是决定不会去捡那些钱的。
“来人啦。”
随着行踪一声令下,七八个身材健壮的武士站了出来:“给我将他们押下去,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严加看守。”
“是。”
顿时,在喊冤声中,任构和史深被强行带走。
看了行踪的审查,行宇阳已经明白了行踪是下毒之人,因为行家的厨房,一共有四个厨师,他们是自由协商着不固定轮流做饭,每两个人一天,上下午各一人,至于是谁,他们自已协商。刚才行踪没有询问今天是谁做饭。就直接说出,显然行踪是提前知道的。
“哎,他是在觊觎我这行家家主之位,怕被萧少龙夺取,若不是他父亲死的早,今天我也坐不到这个位子来。”行宇阳想着。对行踪道:“行踪跟我过来。
“是,叔叔。”行踪跟着行宇阳走进一间屋子。
行宇阳让随身的仆人将房门关上出去后,对着行踪道:“”侄儿啊,我知道今天下毒的人是你,你也不用多说什么,你知道这么做有多危险吗?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不然我绝不会放过你。”
行踪一惊,立马装出一副委屈的表情“叔叔您在说什么?您怎么可以怀疑我?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行家家主之位。”行宇阳缓缓的道:“我知道,如果不是你父亲死的早,这行家家主之位,迟早会从你父亲的手上传到你的手上,其实,我也不是没有想过将家主之位传授给你。”
行踪见行宇阳将自已说穿,也不再狡辩,无奈的讥笑道:“呵呵,可是您还是终究舍不得传给我。不是吗?”
“哎。”行宇阳叹了口气道:“你错了,我不是不舍,而是你为人心机深沉,睚眦必报,又不择手段,这在处理事情上,往往会将对手逼上绝路,也许这样的行事手段会让你一时胜利,但怎么能一世胜利呢?须知做人必须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这样很容易得罪人,引起对手跟你鱼死网破。我是怕行家毁在你手上啊,你若有你父亲一半的为人处世能力,我也会将家主之位传授你的。“
行踪听完,非但没有明白行宇阳的良苦用心,反而更加气愤,与其说叔叔不将家主之位传授给自已,是因为嫌弃自已能力不够,倒不如是因为舍不得,因为后者那是因为叔叔的自私,而前者那是对自已的藐视,是一种赤裸裸的看不起。
“孩子,你知道这样做多么危险吗?如果被少龙发现,就是一百个你也不够他杀,我真的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不然,别说少龙,就是我也绝不会放过你的。”行宇阳说完,站起身,缓缓的走了出去。
行宇阳来到萧少龙的房子,只见行茹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在喂萧少龙进食。
“尝尝我做的粥,你现在比较虚弱,吃点粥比较好。”行茹一边喂着,一边对萧少龙说:“以后你的饭菜,在没有抓到凶手之前,都由我来做。”
萧少龙吃了几口,不觉肠胃中舒服至极,更让他温暖的是行茹对他的爱,这让他很是感动,同时也有些患得患失,自已这个大修士,现在没有保护行茹的能力,以后永远也不会有了。
他真的很想向行茹摊牌,但是他却没有勇气,他怕失去,他更害怕孤独,自已在天薇星时,不论从小到大,都是与孤独常伴,父母经常处理族中事物,除了白灵偶尔来找他,几乎就没有一个朋友,如今,有了让自已更加心爱的人,也不用终日躲藏在屋子里,终于不再孤独。
萧少龙吃着粥,鼻尖有些泛酸,看到行宇阳进来,问候道:“岳父你来了,请坐。”
“感觉怎么样了?”行宇阳关切道。
“有行茹的照顾,好多了。”萧少龙看着行茹那额头上在灶房为自已做饭惹上的灰尘,心中激动之余,也有些不舍,堂堂行家家主之女,为自已做这些本该仆人做的事。
“岳父,您还是将任构和史深放了吧。让任构伺候我。”
“不可,不可。凶手还没有抓到。”行宇阳还没有开口,行茹摇头道。
“我想,岳父已经找到了凶手。”萧少龙看向行宇阳。
行宇阳一惊,有些愕然道:“此话怎讲?”
萧少龙不紧不慢道:”行踪在审问的过程中,面对自由协商工作的四个厨师,不经询问就知道是史深给我做的饭,当时,我注意到了您脸上异样的表情,当行踪审问结束后,你就单独叫他跟你去了屋子。而您在回来之后,绝口不提要追查凶手的事,这已经很明显了。“
萧少龙每说一句,行宇阳的脸色就凝重一分,到最后反而带上了淡淡欣赏。
“少龙,我真的越来越欣赏你了,你的聪明才智,恐怕就是当年我的哥哥也不及你呀。”
“哎。”行宇阳长长的叹了一声,继续道:“他毕竟是我已故兄长唯一子嗣,也是我唯一的侄子,我希望你给我个面子,饶了他这一次,我已经将话与他挑明,若有下次,别说是你,我也不会放过他。”
“好吧。岳父的面子我自然要给。”
“什么,竟然是哥哥要害萧少龙。我要去找他。”行茹说着,放下饭碗,就要出门,却被萧少龙拉住了手臂。
“算了,不要让你父亲为难了,他本就身体不好,况且我本身也没有什么大碍,我相信,他下次绝对不敢了。”
“父亲。”行茹仍旧有些不满父亲对行踪的处理方式。
“茹儿,站住。咳咳……“行宇阳剧烈的咳嗽了几声,然后喘着粗气,无奈的道“:左手右手都是肉,那只手受伤都会疼,父亲真的不想看到任何一只手受伤。”他说着,此刻声音似乎都变得更加苍老了。
看到父亲那虚弱的身体和此刻激动的样子,行茹心一软,停下了脚步。
一时间,三人无话,许久之后,行宇阳站起身来,叮嘱萧少龙好好休养后,缓缓离去。
萧少龙看着老人孱弱的背影缓缓离去,似乎觉得他一下苍老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