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火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灭了,时月走到江莫知身边,看着外面依然下着大雨,她问:“怎么办,我们要冒着雨赶路吗?”
不冒着雨走,这房子破破烂烂的,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但冒着雨走吧,也不知道前面还要多久才有个落脚的地方。
南屠缓过来后也凑到门边来,看着外面被吹得快弯到地上的树,他说:“要不还是再等等吧,这情况出去,说不好连马都吹上天了!”
时月扭头看了一眼屋里的情况,除了他们坐了一晚上的地方,其他地方都可以养鱼了。
“可是这里没地方睡觉啊。”
最终他们还是决定再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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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踏~踏”一阵急速的马蹄声传来。
南屠走到门边透过门缝看了一眼,外面来了三匹马跟一辆马车。
一名红衣少年抹掉脸上的雨水说:“前面有间房子,要不我们进去躲躲吧。”
前面的白衣少年身姿挺拔,眼神温润,看到那房子外面有一辆马车,觉得已经有人在里面了这样进去不太好。
红衣男子看他哥还在犹豫,不免有些着急地说:“哥,这么大雨,我们就进去躲一会,我们付银子就行了。”
周言玉看后面几人,就算穿着蓑衣斗笠也被淋得浑身湿透,想到他们冒着大雨已经赶了好几个时辰的路了。
“那我先去打探一下。”
周言玉翻身下马,拉着缰绳朝着那房子走去。
“笃笃笃”
虽然南屠不想他们进来,但这房子也不是他的,听到敲门声他走过去打开门。
周言玉看到开门的居然是一名少年,身后还背着一把刀,想必他也是路过此处在这里避雨的。
周言玉拱手说道:“在下一行人路过此处,突遇大雨,不知兄台可行个方便,让我们在此躲一躲。”
南屠转头看了一下江莫知,等他点头后对周言玉说:“进来吧。”
南屠把门打开,周言玉才发现屋里还有一名男子跟一名女子。
“多谢,打扰了。”
周言玉出去让其他人都把马牵过来,等他们进到屋里的时候开始后悔了,就一点小地方能躲雨,八个人在里面显得就有点挤了。
几个人站在那里面面相觑,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
一道娇娇的女声突然埋怨道:“这什么破地方啊!”
女子身着粉色衣裙,柳眉弯弯,朱唇皓齿,看样子以为是个文雅的千金小姐,这一开口便破了形象。
红衣男子抱手,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说:“嫌这地方破你可以回你马车上待着!”
“周言羽你!”
那女子指着红衣男子,但又自知争不过他,转身就跟周言玉说:“言玉,你看他!”
周言玉没有管她,对着南屠三人报上姓名:“在下玄元门弟子周言玉。”
南屠听到那娇滴滴的女声浑身不舒服,心里觉得时月虽然讨打吧,但也不至于这般,要不然他可真受不了!
但眼前这男子还算不错,江湖嘛,多个朋友多条路,他也愿意结交这个朋友。
“长岭派弟子南屠。”
红衣男子见沈允安在他哥那里碰了壁,脸上笑开了花,走上前把她挤开对南屠说:“在下周言羽。”
一袭玄衣,样貌英气端正,看起来有点冷酷的少年说:“路百里。”
另一名青衣女子,手持长剑,目光锐利,英姿飒爽,与那个千金大小姐完全不一样。
“洛初。”
除了那个娇女子,周言玉那边的人都自报了名字。
原来他们都是一个门派下的。
周言羽自报了师门后,看江莫知与时月坐在那里,一副兴味索然的样子。
他凑到时月身边问:“敢问姑娘尊姓大名,拜在哪个门下?”
时月往江莫知那边挪了挪:“时月,江湖散人一个!”
“江莫知。”
周言羽看时月甚是喜爱,想着要是有个这么可爱的师妹就好了,听到时月没有拜入门派便想着把她拉到自已师门下。
“我师父是玄元门的二掌门,不知你是否想……”
“不想!”周言羽还没说完,就被时月无情打断了。
沈允安时常被周言羽气得半死,偏偏他又是周言玉的弟弟,现在看他这样被人无情拒绝心里大快。
“我说周言羽,人家都不想搭理你,你还非得往上凑,可别给我们玄元门丢人了!”
时月这样对周言羽他都没生气,可是他一听到沈允安的声音就火冒三丈。
“哼,论丢人,玄元门谁比得上你啊,整天追着我哥跑!”
“你!周言羽,等回到门派里,我定会把你这一路所作所为都告诉我爹爹!”
“说就说,谁怕谁。当初我就不该让你跟着一起出来,要不是你,我哥又怎会……”
“言羽,够了!”周言玉轻轻的一句话,让在火头上的周言羽马上闭嘴。
周言玉略带歉意说:“让各位见笑了。”
南屠也一脸尴尬地笑了笑:“呵呵,少年性格直爽,不错!”
比他还直爽!!!
也不知周言羽是真的喜欢时月这姑娘,还是为了气那沈允安,他直接坐到时月身边与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外面大雨还在下,一阵风吹过竟还生了点凉意。
江莫知看时月双手抱着,起身去找了些干柴过来把火堆再生起来。
在与时月闲谈过程中,周言羽被时月的见识给惊到了,一个看上去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所见所闻竟比他还丰富!
就连冷着脸坐在他们后面的洛初与路百里,也渐渐对周言羽跟时月的谈话感兴趣。
沈允安看那几人都围着时月而忽略了她,气得跺了跺脚。
有什么了不起的,一个江湖闲散之人,哪能跟她比,她爹爹可是玄元门的大掌门!
“诶~时月,你说你曾见过血魂殿的七杀,那你可知江湖上流传着东离策弟子与那七杀的一战?”
沈允安看时月支支吾吾,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嘲讽着说:“哼,她说见过就见过啊,下一次她是不是就该说重伤七伤的人是她!”
周言玉看沈允安一而再再而三地出口无礼,冷下脸道:“沈允安,掌门平时是这般教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