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忙着处理时月的事,衣裳还没来得及送去洗,莲雾说着还准备去把那衣裳拿过来。
女大夫朝着她喊:“别直接用手拿!”
大夫突然这样一喊,莲雾站着不敢动:“为何?”
“我怀疑这位姑娘的的问题就出在这衣裳上!”
“可是这衣裳是今早才送过来的。”
女大夫先开了一副药,让人把药寻齐后,再捣碎敷到时月身上起红点的地方静止半个时辰。
女大夫出去后,江莫知还没开口,李大夫倒先问了起来。
“不知道大夫是如何辨出她身上的红点是因药粉而起的?还望赐教。”
“李大夫不必如此,在下只不过是以前行医时见过这种情况而已。”
“原来是这样!”
看李大夫没什么要问的,江莫知说:“那她身上的红点何时能消去?”
“此药一日两次外敷,三日便可,只是近日饮食上要清淡,且要注意身上破开的水泡,稍有不慎,怕是会留下疤痕。”
“多谢大夫。”
送走两位大夫后,江莫知让莲雾把时月今日换下的衣裳拿出来。
莲雾谨记着大夫的叮嘱,拿个手帕裹着把衣裳拿到托盘上再拿出去给江莫知。
江莫知刚接过托盘,身后就传来一个声音。
“江公子,王爷让我来拿这衣裳,他说必定会给你们一个说法。”
江莫知认得他,王爷身边的人,好像叫丛渊。
这事出在王府,王爷要查清楚是自然的,江莫知把托盘转到丛渊手中:“有劳了。”
“江公子客气。”丛渊没再多说,拿着东西便离开了。
眼下出了这样的事,怕是计划好的行程又有变动了。
时月还在敷着药,江莫知先去把行程有变的事告知南屠与卓竹山,以免他们白白浪费时间做准备。
房里,时月趴在床上,背上敷满了青色的草药,莲雾拿着手帕在旁边守着,看到有药汁流下就给时月擦擦。
“时月小姐,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时月感觉敷着草药的地方凉凉的:“好多了。”
她抬头看到莲雾时不时抓一下自已的手,想到她也碰过自已那身衣裳,便对她说:“你也去拿药敷一下吧,让莲心进来便可。”
时月知道这痒着太难受了,说什么也要让莲雾去处理一下自已的手。
时月这件事根本就无需花费多少功夫便查清楚了。
只因给时月下药的那个丫鬟在下药时,因为过于害怕不小心撒了一小部份药粉在自已手上。
今日当值时,与她一起打扫的丫鬟看到她满是红点的双手,还一直挠着都抓出了血。
那个丫鬟怕她是感染了什么疾病,便偷偷去跟管家说了。
离荣王下令彻查过去还没到半个时辰,这件事就这样查了出来。
大堂里,那名丫鬟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平时难得一见的荣王与世子公子都在面前坐着。
她被带来这里已经有一盏茶的时间了,可是他们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她越发煎熬。
最终,荣王那浑厚带着几分冷意的声音响起:“那药粉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丫鬟想到清月说的话,她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否认:“王爷,奴婢冤枉啊,只是昨日夜里奴婢不小心被虫子咬,双手才会变成这般,奴婢并没有做出这害人之举啊!还请王爷明察!”
荣王手指叩着桌面,发出“嗒……嗒”的声音,那丫鬟越听越害怕。
这荣王曾是个大将军,死在他手下的人不计其数,身上自带的威压更是让她承受不起。
“我何时提过别人?”
虽说荣王下令彻查此事,但那也不是她一个小小的丫鬟能知道的事。
听到荣王这句话,那丫鬟便知道她今日是逃不过了。
她拼命地磕头,没几下额头都磕出了血:“王爷饶命啊,奴婢也是被逼的!”
“何人逼迫你?”
“这……”
丫鬟知道,如果今日她把清月小姐指出来,那她阿弟可能就要死在牢里了,而且日后清月小姐也必定不会放过她,但以荣王的权力查出这件事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两边她都得罪不起,丫鬟想到家里期盼着阿弟早日归家的父母,她看了一眼红漆圆柱。
她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站起来,抱着必死的心态用头重重磕到柱子上,鲜血瞬间直流。
靖怀“嗖”的一下站起来:“马上找大夫来,把她给我救活了!”
这丫鬟宁死也不愿供出幕后之人,看来这幕后之人地位不低,这要是没了人证怕是不好定罪!
步源上前摸了一下丫鬟的脉搏后摇摇头说:“不行了。”
荣王沉下脸说:“往她身上查下去必定能查出来,再派人查一下这药粉从哪而来!”
“是!”
靖熙负责沿着丫鬟这条线查下去,而靖怀对江湖中事比较了解,他负责查清药粉的来处。
而时月听闻给她下药的是一名丫鬟,而这名丫鬟为了不供出幕后之人竟当着王爷的面撞柱而亡时,她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觉得这幕后之人更该死而已!
而此时的清月知道那丫鬟被发现,而且撞柱而亡的消息时,心里的担忧反而更高了。
以荣王他们的本事,想要查清这件事,简直轻而易举!
清月在安阳房里来回走动,嘴里还咒骂着:“简直是个蠢货,就下点药的事居然还能沾到自已身上!要不是她这般不小心,这件事就不会暴露了!”
清月满脸愁容坐到安阳身边,拉着她的手问道:“安阳,我们该怎么办?要是被查出来了,我父亲一定会把我关起来了!”
安阳放下手上的笔说:“清月,你行事怎可如此冲动呢!那位姑娘住在王叔府上,想必是王叔的贵客,你这般行事罚你闭门思过已经是轻了!”
听到安阳这样说,清月明白了,安阳这是想把事情都往自已身上推。
清月站起来指着安阳说:“这件事要是查到我身上你以为你能逃得掉?”
安阳幽幽看着清月,眼神变得冷漠:“我被父皇罚闭门思过,这些日子从未踏出这宫门一步,这事又如何扯到我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