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赶到时月房间时,荣王都忘了礼仪礼节,看到时月房间开着门就直接进去了。
而坐在小厅的南屠跟卓竹山看到王爷等人过来便站了起来。
见到南屠与卓竹山,荣王才反应过来,自已的行为有失身份。
荣王清了清嗓子说:“听下人说时月伤口裂开了,我带了大夫来,不知……”
南屠还没开口,就听见里面的江莫知说道:“还请王爷让大夫进来吧。”
只让大夫进!!!
虽然王爷也很关心时月的情况,但他也知道自已进一个小姑娘的闺房,确实不合规矩,只能挥挥手让李大夫赶紧进去看看。
而去帮李大夫拿药箱的靖怀也赶了过来,把药箱交到丫鬟手上让她带到房里。
剩下的几个人大眼瞪小眼的在小厅里站着。
“都坐吧,别站着了。”荣王说完才发现凳子不够。
靖熙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让下人去搬几张凳子过来,最后几个人坐着大眼瞪小眼的。
南屠有很多话想问,又觉得以他的身份不合适,最后还是什么话也没说出口。
荣王一直打量着南屠跟卓竹山俩人,看他们一表人才,不卑不亢,满意地点头。
南屠跟卓竹山看荣王一直盯着他俩边笑边点头,心里有点发毛。
“不知两位跟时月姑娘认识多久了?”
“还未满一年。”
“喔!”荣王倒是有些惊讶了,认识还不到一年,便能做到这个份上,倒真的让人刮目相看了。
靖熙问:“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南屠:“机缘巧合。”
卓竹山:“师父让我来的。”
靖熙还想问点什么,但这时候李大夫走了出来。
大家都站起来:“怎么样了?”
李大夫摇摇头,示意大家先出去再说。
出到外面,李大夫叹了口气说:“血是止住了,但这伤口之前感染过,后来应该是有人处理了。伤口现在这样反复裂开,就算以后恢复了,可能也不如以前灵活了!”
荣王着急问:“那可有法子医治?”
李大夫思考了一会,略有些为难说:“以后每日我来给她扎半个时辰针,尽力试一试吧。”
南屠拱手说道:“那便有劳大夫了!”
李大夫看这里没他什么事后,便先回去准备明天的针灸了,只留下荣王跟他的三个儿子还一直等在园子外。
荣王他们没走,南屠跟卓竹山也不敢开口让人家离开,只能陪着站在外面。
过了一会江莫知出来,南屠上前问:“时月怎么样了?”
“休息下了。”
江莫知走到荣王前面,拱手说道:“还没来得及多谢荣王出手相助。”
“客气了,我与时月……”
“咳咳咳!”荣王正打算把他跟时月的关系说来了,靖熙突然咳了几声,打断他的话。
然后凑到荣王跟前,小声说:“父亲,现在说这些有点早吧!”
荣王说:“我早就想说了,我也想名正言顺地见见她好吧!”
“那也不能在这里呀!”
荣王看了一下,几人就这样站在园子里,确实不是谈话的好地方。
“我有些事想与几位谈谈,不知可否借一个地方说话?”
江莫知比了个请的姿势,让他们前面带路。
南屠跟卓竹山知道他们要谈的话比较重要,所以自觉没有跟上来。
江莫知看俩人没跟来,回头对他们说:“一起?”
后续时月的事情可能还要他们多费心,所以多了解一点也没事,反正这件事迟早会人尽皆知的。
其实从看到荣王那一刻起,江莫知三人心里就已经有了猜想,只是觉得这个想法有点疯狂而已。
因为大家有事要谈,荣王便把身边的四大护卫都派到时月的园子里守着。
来到荣王的书房,大家一眼便看到了挂在书房里的两幅画像。
其中一幅便是时月的,而另一幅则跟时月有几分相似。
荣王把那锦知的画像取下来,缓缓说道:“她叫梁锦知,是你们齐晋国的人。十四年前我与她在逍遥城初次相遇,与她在一起的那七个月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日子。后来玄羌国内战外战不断,我只能先回来,当时我想把她也一起带回来,但是她说不想离开自已的故土。”
荣王像是陷入痛苦的回忆一样,声音听上去有些伤感:“后来,我想着回来把事情解决后再去与她相见。但没想到这战事一打就是好几年,等我再回到逍遥城时却再也找不到她,这十多年我一直没放弃过寻找她的下落,但都一无所获。”
说到这里,荣王缓了一会,接着自嘲着说道:“直到平群王把时月劫走,用她来要挟我,我才知道我跟锦知还有个孩子!我知道我没这个脸当她的父亲,但她是我跟锦知的孩子,我已经错过锦知了,我不能让我们的孩子也流落在外。”
江莫知说:“王爷权财都有,想找个人那简直易如反掌。哪怕这个人已经不在世上了,但她怀胎十月总会有一点消息,但你似乎对于时月的存在一点都不清楚,这让我如何相信你是时月的父亲?”
“我们俩个的长相,一眼……”
江莫知毫不客气地打断荣王,说道:“世间人之多,有容貌相似的也不为奇。”
这还是荣王第一次被一个少年说得抬不起头。
“你们不相信也是人之常情,我也是前些日子才得知,我以前派出去的探子要么就被平群王给截杀了,要么就是他赶在探子前把线索抹去了,以至于我这些年一直都没打探到有用的消息!”
江莫知反问他:“那你就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吗?”
其实江莫知早就已经猜到荣王便是时月的生父,但他恨荣王这些年对时月不管不问,才让时月遭受这一切。
原本她也应该是身份尊贵的千金,在父母兄长的宠爱中长大,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受尽伤害躺在床上!
她没有享受过那种生活,却让她承受了不该有的伤害。
“我……”荣王知道他现在说什么都是在为自已的错误找借口。
错便是错了,没有理由。
靖熙看俩人越说越激动,便上前说道:“江公子,你也莫怪父亲,前些年父亲忙于战事便把寻人之事交以我们兄弟,是我们思考不周,着了平群王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