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靖熙就去了一趟听雪楼,此处正是时月等人落脚的地方。
原本昨天夜里他是打算跟随着李大夫一起去给时月看诊的,但父亲说先不要打扰人家,所以今天一大早他便来到听雪楼外面转悠,但迟迟不敢进去。
过了一会,靖怀与靖立也提着食盒走了过来。
靖怀问:“兄长怎么不进去?”
“这么早,也不知道人家起床没,这冒冒然然地进去会不会不太好?”
“那便让下人先进去通报一声吧。”靖怀挥手让身边的小厮进去通报一声。
过了一会,那小厮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人。
卓竹山看他们手上还提着食盒,显然是有备而来,但想到江莫知昨天与他们说过,先不要让荣王的人见时月。
现在江莫知还没醒来,南屠也在休息,只能由他出面了。
卓竹山态度谦和说:“大夫说时月姑娘还要静养,这几日不便让外人打扰,还请见谅!”
卓竹山的话让气氛显得有点尴尬,靖熙三兄弟身居高位,平时还少有人这样直白拒绝他们的。
当卓竹山以为他们会像那些贵家子弟一样以权势压人时。
靖熙抱拳拱手说:“是我们思虑不周了,那你们好好休养,我们就不打扰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可随时差下人知会我们一声。”
靖熙这行为举止倒让卓竹山对他另眼相看了。
卓竹山抱拳回礼后,便转身回园子了。
得知见不到人,三兄弟便不在这耗费时间,转身去父亲的书房。
在路上,没见过时月的靖立一直缠着靖怀问:“二哥,你快跟我说说,小姑娘是什么样的人?”
“我也只见过她一面,连话都说不上,你要我怎么说?”
“那长得怎么样?是跟尚书大人的千金一样,整日落花带雨,悲事春秋的。还是跟赵将军的千金一样,魁梧,骠悍?”
听到靖立这番话,原本走在前面的靖熙站住,回过头对他说:“三弟,逾越了。父亲平时怎么教导的?不要随意闲谈别人。”
靖立也意识到自已此番谈论确有不妥,低下头:“大哥教训得对,是我失言了!”
看靖立态度端正,靖熙也没过多言语。
三兄弟来到父亲书房的时候,门前的守卫说王爷刚回房休息。
“休息?”
靖怀觉得很奇怪,平时这个时辰,只要不上朝父亲都会在书房议事了。
靖熙问:“父亲昨晚回来后就一直在书房吗?”
“回世子,是的。”
连着两次都没见到想见的人,三兄弟只能先行回去了。
一直到午饭后,荣王才让人来把三兄弟叫到书房。三兄弟来到书房,看父亲面容憔悴坐在书房里出神。
他们给父亲请安,他也只是摆摆手让他们坐下,然后一直没有说话,像在思考着什么一样。
过了一会,荣王才问靖熙靖怀:“身体没事吧?”
靖熙说:“没什么大碍,静养一下便好,让父亲担忧了。”
“今天把你们叫来,是有一件事要跟你们商量。”
三兄弟看父亲脸色凝重,便知道此事事关重大。
荣王缓缓开口说道:“昨天那小姑娘你们兄弟二人也看到了,这件事我也从未瞒过你们,她便是我与锦知的孩子,也就是你们的妹妹。”
虽然早就知道此事,但今日从父亲嘴里亲口说出来自已还有一个妹妹,那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靖熙问:“那父亲今后有何打算?”
“还得看她的想法吧,这些年是我亏欠了她们!”
其实靖怀一直想问,父亲这些年一直在找的梁锦知现在到底在何处?
不过父亲没提,他也不好逾越去打探。
只不过,现在他们的女儿都找到了父亲都没有提那个女人,那大概是不在这世间了。
荣王摆摆手:“今日找你们来是有件事想听听你们的看法,事关白羌果。”
“笃~笃~”
“进。”
荣王刚提到白羌果李大夫就来了。
“王爷。”
“坐吧。”
“是。”
荣王往后仰了仰,食指在桌子上轻轻叩着:“你来跟他们说说时月的情况。”
原来妹妹叫时月!
李大夫清清嗓子说道:“时月姑娘体内有未清的毒素跟寒气,再加上这次受的内伤,如果不及时治疗,可能活不过一载。”
“什么!”靖怀的举动与昨晚荣王的一样,激动地拍着桌子站起来。
相比靖怀,靖熙显得稳重一些,问道:“怎么会这样?李大夫你也没法子吗?需要什么我们都能找来的。”
刚找到的妹妹,现在跟他们说活不过一载,这让他们如何接受!
李大夫摇摇头,捋着胡子说道:“老夫医术不精,也实在无能无力呀。不过他们已经去万药谷求医了,所以他们才会来我们玄羌国。”
靖怀问:“那他们来我们玄羌国是为了……”
李大夫也不卖关子,直言道:“为了白羌果,而且还是活果。”
不是国库里的白羌果,而是山上刚采摘下来的鲜果。
这……
三兄弟都看了看荣王的脸色,一脸沉重的。
连他们的父亲都想不到办法,那他们就更加没办法了!
一时间,大家都缄默不语,气氛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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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竹山见完靖熙他们,便回到时月的园子外守着。过了两个时辰,他突然听到时月房间传来重物撞击的声音。
卓竹山连忙跑过去推开门,在小厅里扫了一眼,没发现什么异常后,让门外的丫鬟赶紧进里面看一下时月。
丫鬟刚进到里面,就看到时月摔倒在地上,正挣扎着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