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时月的热症时高时低,而且手腕的伤口还发红、肿胀,时不时发出阵阵刺疼。
这天那个小桃来给她送早饭,发现时月还没起床,她便走到床边打算把时月摇醒。
结果刚碰到时月,就被那惊人的热度吓到。
再看到时月通红的脸,干巴的嘴唇,就知道她这是起了热症。
小桃连忙跑到门口对着守卫比划,守卫进来看到这情况,连忙跑去禀告大师。
这人可不能死了,要不然他的脑袋也别想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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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修止正在书房看师父的来信,说他们最近被别人盯死,私下要减少来往。
而且还特别叮嘱看好时月,别让她出什么事。
印修止刚把信烧毁,门外就有守卫急匆匆来报,说时月情况不太好。
“让你们看个人都看不好留着有什么用,自已去刑堂领罚。”
“是。”守卫不敢有任何异议,哪怕印修止曾下令,没特别事情他们不准进到房内。
印修止赶到时月房间时,看到只剩半条命的时月,要不是留着她还有用,师父那里不好交待,印修止恨不马上掐死她!
现在还要让人来给她治病!
遁阳宗的大夫看完后,说自已医术有限,处理不了这个情况。
也是,遁阳宗的大夫平时医治的都是一些刀伤,而且个个都是习武之人,身体状况比时月好多了。
看时月现在这样子,感觉下一口气就要提上不来了,他可没把握。
“废物,自已下去领罚。”
大夫提着药箱,连滚带爬地去领罚。
受罚只会痛几日,但这小姑娘的命要是折在他手上,那他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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遁阳宗的大夫都没办法,印修止只能让人从外面请了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回来。
大夫探完脉后,再翻开时月包扎着伤口,摇摇头说道:“这伤口处理得不太好,现在已经感染了,目前只能把感染的部份割掉,但是这活生生的割肉,不是一般人能扛住的。”
大夫看着床上的小姑娘,也是于心不忍!
印修止可不是善良之辈:“那便按你的意思治吧,只要把命保住就行了。”
大夫犹豫道:“这……”
印修止没时间跟他扯,抽出剑架到他脖子上,问:“行?还是不行?”
大夫活了几十年,也不是没遇过这种情况,但再怎么说他也只是平常人家,也会害怕。
“我……我尽力而为吧。”
印修止可听不了尽力而为这种话:“她活你活,她死你死。”
大夫只能硬着头皮开始医治。他先拿刀在火上烤了几下,然后慢慢靠近时月,刀刚划到伤口,时月被硬生生痛醒。
她努力睁开眼,想看清楚眼前的人,印修止看时月乱动,便点了她的穴道让她动弹不得。
时月清楚的感受到从手腕处传来阵阵刺痛,痛得她浑身冷汗淋漓,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她眼前发黑,神智模糊,但身体的疼痛又让她清楚的知道发生了什么,整个人在生死之间来回徘徊。
但是她被点了穴道动不了,只能让大夫硬生生地把她两个手腕感染的地方用刀把肉割下来。
就连见过不少死人的大夫,此时也觉得这样对待一个女子过于残忍了,她连一声痛呼都叫不出来。
一个时辰后,大夫擦擦额头上的汗说:“感染的地方已经挖开了,等下我开个方子,你找人把药煎好喂给她喝,接下来两天她身边不能离人。”
印修止上前把时月的穴道解开,对大夫说道:“我让人准备厢房,接下来两天就麻烦大夫了。”
印修止嘴上说着麻烦,但其实就是要把大夫扣在这里,以防时月再生变故。
时月穴道被解开后,发出痛苦的呻吟声,整个人缩成一团,衣衫都被汗水湿透。
印修止把小桃叫进来让她守着时月,小桃等印修止离开后才敢上前查看时月的情况。
当她看到床边盆子里的水已经变成红色,还有满地被血染红的白布,被吓得连退了几步。
但看到一动不动的时月,还有她那苍白的脸色,她惴惴不安上前把手放到时月鼻子下,感觉到时月呼出滚烫的气息时她才把心放下。
刚才那一瞬间,她还以为时月已经死了呢。
看到时月额头满是汗水,还有衣衫被汗水湿透,她跑出去打来一盆热水给时月擦擦身子,把湿透的衣服换下来。
时月每动一下,都会牵扯到伤口,那痛可比寒气发作还要命。
时月被痛到多次感觉要活不下去,全靠着要见莫莫最后一面撑下来。
药煎好后,小桃想喂时月喝,但时月神智模糊,连基本的吞咽动作都做不了,喂进去的药全都流到了衣服上。
小桃急得快哭出来了,但她又不敢去跟印修止说,她能看出印修止恨不得时月去死。
她只能掰开时月的嘴,一点点喂进去。
半夜,时月再起热症,整个脸都通红,小桃只能一直拿手帕沾水放到她额头上。
为了照顾时月小桃一整晚都没睡,到天微亮时,她才趴在床边眯了一会。
时月醒来睁开眼,刚好看到小桃趴在她床边。
夜里她起热症的时候,额头总会感觉到凉意,她就猜到是小桃守了她整夜。
时月动了一下,不小心扯到伤口叫了一声,小桃听不见,但时月动静不小,还是把小桃给吵醒了。
小桃起来看到时月已经醒来,开心地笑了笑,时月也扯了个笑脸,但比哭还难看!
时月对她说道:“你先去休息吧,我没事。”但转念又想起小桃听不到她说话,想跟她比划比划,但自已的手又动不了。
小桃看时月嘴唇一直在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她注意到时月的嘴巴干巴,连忙去倒了一杯温水喂给她喝。
接下来两天小桃都寸步不离地照顾着时月,那位大夫也每天来看她的情况。
直到大夫说时月已经没有性命之忧,印修止才把人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