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兄,上半夜你守着,下半夜叫我就行。”说完他便找了棵大树,靠着树入眠。
等他迷糊醒来,发现天边已经透出红霞,转头一看,江莫知坐在那像尊佛像一样,一动不动的。
南屠略带歉意地走过去道:“江兄,你怎么不叫我?”
江莫知闭着眼:“无妨。”
自从只有他跟时月两人后,只要在野外露宿,一直都是他在守夜,对于江莫知来说已经习惯了。
“趁现在还没天亮,你赶紧去休息一下吧!”
江莫知看还没升起的太阳,起身走到马车旁,一个跃身飞到马车上方的树枝上躺着入眠。
南屠看江莫知这一操作,简直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这人怎么跟他师父一样,喜欢挂树上睡呢!
时月一觉睡到辰时,醒来也不愿起床,在马车内翻来滚去的。
江莫知听到马车里有动静,便下来把干粮跟时月的药给一起热了。
等时月起床填饱肚子,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了。
三人整理好后继续出发,这次由江莫知来驾车,南屠咬着根草坐在旁边看风景,只有时月一个人躺在宽敞的马车内看话本。
出发前南屠本想着自已骑着马跟在马车后面,但时月想到路程遥远又无趣,便让江莫知准备一辆大点的马车,三人共乘,这样她时不时还能让南屠给她讲讲故事。
她发现南屠这人很有当说书人的潜力,平平淡淡的一个故事,经过他的嘴就变得特别吸引人。
可恨的是一个故事他得分好几次才说完!
听过南屠讲的故事后,时月觉得话本都不好看了,她撩起帘子,可怜巴巴地望南屠说道:“南屠,可不可以继续把昨晚的故事说完?”
南屠叼着根草,把头偏到一边:“哼!昨晚不知道是谁听着听着竟然睡着了,想来也是我说的故事太无趣了吧!”
南屠还记着昨天时月无情嘲笑他怕鬼的事,把头别到一边,不看她那亮晶晶的双眼,他怕对上那双眼睛会心软。
时月搓着手,苦苦道:“我错了,那是不是因为赶太久路了嘛!”
得,责任又来到他身上了,这不是在暗指他走错路的事嘛!
她一个在马车内躺着的人,还好意思喊累!
时月像是看透南屠心中所想,接着说道:“虽然我在马车里待着,但这山路崎岖,颠簸得我骨头都快散了!”
“……”
旁边驾车的江莫知都快看不下去了,要不是认识她够久,还真的要被她骗到了。
俐齿伶牙的,再配上那张脸,就算是东离策也曾被她骗过不少次呢。
刚认识时月的时候,江莫知也没少被她坑。
时月死皮赖脸地缠了南屠很久,南屠拿她没办法。“行行行,算我怕你了,这次你要是再睡着,下次可别找我了。”
“你放心,这次一定不会睡着的。”
然后,时月就坐马车门口听南屠讲八卦,江莫知也搞不懂他们俩人为什么不进到马车里面去说,在他耳边吵了一天。
南屠这人嘴上说着嫌弃时月,但看他越说越起劲的样子,跟时月就像是相见恨晚的知已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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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吵吵闹闹地走了十天,期间时月体内的寒气还发作了一次。
看着时月被寒气折磨得越来越单薄的身体,江莫知当机立断决定走迷嶂山这条路。
迷嶂山常年散发着有毒气体,山体连绵不绝,服用解毒丸倒是可以抵抗这有毒气体。
迷嶂山风险大,但从此山过,可缩少一半的时间到达万海城。
在山下客栈留宿时,店家知道他们要进山,还给他们讲了不少关于这座山的传说。
此山虽有毒气,但山上却有不少珍贵的药材,不少人愿意冒着风险进山。
听闻此山还有凶残的大虫跟狼,要是一不小心进到它们的领地,那可就是有命进山没命出山了。
进山前,江莫知掏出三颗解毒丸让大家服下,还拿一块手帕沾了药物,给时月把口鼻捂住。
虽说解毒丸可解这山中嶂气,但江莫知还是害怕对时月的身体造成影响,只能快马加鞭地跟南屠日夜赶路。
一连赶了两天路,时月整个人都蔫了,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换作别人也抗不住,更别提时月这身体。
时月从车内伸出个脑袋出来说道:“莫莫,今晚能不能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我骨头都快要散了!”
为了时月的身体,晚上江莫知只能停下休息。
独自去捡柴火的南屠突然发出一声尖叫。
“啊…”
“怎么了?怎么了?”
南屠的叫声犹如平静的水面被扔来的石子打破,时月立马打起精神往南屠的方向跑去。
江莫知用轻功飞到树上找到南屠的位置,然后一把抓住时月带她找到南屠。
赶到的时候看南屠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坐在一旁,面前是几具白骨。
时月走过来拿树枝拨开上面的泥土,十分淡定地方:“看样子已经死了好几年,而且还是被什么东西咬死的。”
南屠不可思议地看着时月。
她怎么不害怕!!!
这显得我很弱呀!!!
时月回头看着南屠问道:“你在干嘛?”
时月被追杀多年,什么东西没见过,这都是小场面,所以她不明白南屠这是怎么了,不过区区几具白骨,怎么被吓得脸色苍白。
南屠按着发抖的双腿:“我...我就是不…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
时月扯着嘴笑了一下:“你胆子这么小,还怎么行走江湖?”
“谁规定的胆子小就不能行江湖的!”南屠都快怀疑时月就是上天派来克他的。
江莫知越过两人,去查看那白骨上的伤口。
“莫莫,你说这会不会就是客栈老板说的大虫跟狼。”
“嗯。”
知道这附近可能有大虫跟狼,晚上休息的时候,他们多点了几堆火堆,集中注意力留意着附近的动静。
夜色渐深,森林里一片寂静,只有虫鸣声跟树叶沙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