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情的老夫人还在得意洋洋的说着今天自已派奴仆讨债的情景。
一辈子没有什么见识的她,哪怕是当了老夫人,也和市井妇人没有什么区别。
心里只有讨债成功后的得意,却不知道她的这一举动直接将他儿子放在火架上烤!
从此之后,满朝文武都不敢和这样前脚借出银子,后脚让家里人去闹事讨要银子的人为伍了!
赵文昌听着自已母亲的言语,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
他藏在衣袖的拳头握了又握,却不敢朝他母亲发火。
只因若是惊了老母,让她咽了气,按照当朝律法是要丁忧三年以尽孝道的。
像他这种掺了水的官职,又得罪了直属上司的人,三年后还哪有机会重新述职!
最后赵文昌只能岔开话题,“娘,没有银子直接找欣瑶就是,我那官场的进出,你以后还是少碰!”
“哎,娘也想啊!”
老夫人见自家儿子的脸色不对,连忙问道,“是娘给你惹祸了?”
赵文昌脸色难看的否认,“没事,一点小事,儿子会搞定的!”
“哎,娘也是没有办法啊,你那个好媳妇说没钱了,都去给你买补品了!我看她就是因为你纳妾的事情和我置气呢!”
赵老夫人一脸气愤的吐槽道,“娘想着纳妾这事,咱们不求她娘也能将这事情给你办好!刚好听到下人说那李大人欠了我儿两万两,娘这才……”
“来人,将那多嘴的下人发卖了!”
赵文昌一肚子怒火总算是能开一个口子了!
“娘,纳妾的事情你看着办,我去找那阮欣瑶谈谈!”
赵文昌朝赵老夫人行了一礼便直接朝苏漓这边的院落走来。
而早有准备的苏漓正在房间悠闲的喝着茶,看着庭院里盛开的花朵。
“阮欣瑶!”
赵文昌见苏漓好整以暇的喝着茶水,一脸怒意的踢了下茶几,“你什么意思?账上没有银子了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啊,我那些银子不是都去给你买补品了吗?我现在也周转不开了啊!”
苏漓一脸无辜的说道。
“哼!阮欣瑶,我知道你因为我纳妾的事情心里不痛快,但是娘的身体都这样了,我们要满足她的心愿,要不就是不孝,知道吗?!”
赵文昌软下语气,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说道。
“怎么回事?没看到老爷过来吗?连茶水都不备上?”
提起茶壶,却发现空空如也。
苏漓扬声唤来小翠,给她使了一个眼神。
早就通过气的小翠秒懂,提着茶壶就下去了!
很快,她提着一壶新的茶水上来,只是那壶盖还颤颤巍巍的抖动着。
小翠神情微微紧张的按住茶盖,给赵文昌倒了一碗茶,然后将茶壶藏在了身后。
一直盯着苏漓的赵文昌并没有发现这点,他还在宽严并济的和苏漓说着银子的事情,“再怎么没钱,我相信你怎么还是能拿些出来的吧!”
苏漓低着头没有吭声。
“你看看今天这事闹的,李大人可是在狠狠的刮了我一顿!你快拿出三万两,我去找他赔不是!”
“银子,没有!我说了,都拿去给你买补品了!”
苏漓轻轻摇头。
“我不信,当初你嫁进我赵家,可是带了你阮家半数的家产的!你那些陪嫁呢?拿出来随便都能让我赵家上下吃上个几十年!”
赵文昌说着,就将茶水往嘴里送去。
“阿呸!什么味道?”
他喝了一口赶紧吐了出来,“小翠,你给我泡的什么茶?”
“回禀老爷,今年的新茶还没送来,这是去年的陈茶,所以……”
小翠一脸委屈的说道。
“行了,小翠,你下去吧!我和老爷说事情呢!”
苏漓挥挥手,让小翠下去。
她再不下去,怕是都要露馅了,那眼里的笑意都快藏不住了!
“是!”
小翠连忙提着茶壶下去,走到小厨房的角落里打开茶壶放在地上。
一只湿漉漉的大老鼠从茶壶里跑了出来。
“哼,让你欺负我们家小姐,喝死你!”
小翠咒骂几声,查看了下四周,这才捡起茶壶拿去清洗。
而赵文昌这边,他忍住嘴里一股腥臭的味道,“下次陈茶还是别上了,我记得你在京城有个茶庄,让他们快马加鞭送些今年的新茶来吧!”
“好!”
苏漓随口应了声。
送来也没有你的份,就你能品出什么?
“咱们继续刚才的事情,若是账上没有银子了,你便从你的陪嫁里随便挑个几样,咱们拿去变卖了,这样不就行了!”
赵文昌看着苏漓说道。
苏漓心中暗骂,脸上却是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老爷你有所不知,当初我爹是陪嫁了我不少的物件,可你也知道我如今身为皇商,那是为陛下办事的!”
她叹了口气,“陛下此次要北伐,需要筹备粮草棉服,我的嫁妆银子都砸进了这批货里,要等到和官府交接之后才能拿到银子啊!”
“什么?真的一点都没有了?”
赵文昌皱眉,经商的事情他是一窍不通,但是阮欣瑶的陪嫁他还是要确认一下的。
“不错,你看嘛!我把我和如雪那些值钱的首饰都拿去变卖了,只为了这次的差事!”
苏漓假装无奈的走到自已的梳妆台前,打开原身经常放头面首饰的檀木箱子说道。
果然,里面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银钗。
其实,苏漓早就将原身的陪嫁和商铺收益的银票放进了自已的伴生空间。
当然,赵如雪那里也是一样。
那个小白眼狼哪里值得原身对她那么好,这次回来怕是就要遇到那个穷书生了。
苏漓倒要看看,没有了银子的赵如雪如何和那穷书生一心暮白首。
“走,带我去你放陪嫁的库房去看看,我不信一点都没剩下!”
赵文昌脸上淡然,其实心急如焚。
如果这次不将那两万两银子交还给李侍郎,自已将来怕再难晋升了!
“老爷这是不相信我吗?”
苏漓用手帕抹着虚无的眼泪,声音带着委屈的从梳妆台下拿出一把钥匙,“那老爷请随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