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路斯云醒了,没有头疼,没有任何不适,就是……断片了。
他愣愣地环顾空无一人的空间,努力回想昨天是怎么回的空间,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一看墙上的皮卡丘时钟,竟然已经下午两点了。
这一觉睡得够久的。
他伸了个懒腰,爬起来的时候,又愣了一下,怎么睡在一楼陆隐桥的床上?他努力回想,却是什么也想不起来,索性就不想了,按部就班地洗脸刷牙,刷牙的时候,想起昨天颁发的军功章放哪了,这可是华夏军特等功的功勋章,怎么也要拿出来祭个祖才行,好叫地底的老路家知晓他这个子孙给他们长脸了。
想罢,他立刻叼着牙刷在空间里寻找,很快在一楼沙发旁的衣架上找到了自已的军装,军装上一条褶子都没有,干干净净漂漂亮亮地挂在衣架上,显然被细心熨烫过了,但军功章没别在上头,而是放在茶几上的一个红色绒布盒子里。
华夏军的军功章制式从百年前就沿用到现在,从来没变过,金黄色的金属底子,上面有别针的地方是一条杠,用鲜艳的红色字体写着特等功,下面坠了一颗红五星,五星中央是八一两个字,绒盒子旁边还有一份红色的荣誉证书。
两样东西被整齐地码放在一起,一看就是陆隐桥的手笔。
军装估计也是他熨烫的。
路斯云来来回回地又看了几眼,越看军功章越喜欢,小时候看八一建军节英模颁奖的时候,他就对那些军装上挂满军功章的军人特别崇拜,当时就在想这些军功章挂自已身上是什么样的感觉。
没想到重生一回,这个愿望竟然达成了,就他现在这个实力,以后努努力,也能将军功章挂满整个军装吧。
果然,人不管到什么时候都经不起荣誉的诱惑,谁不喜欢满身的荣耀呢。
他哼着歌回了洗漱台,漱了口,洗了脸,想着今天是大年初一,吃点什么好呢。
”祖宗……”
狗窝里,传来Mary鬼魂一样的声音。
路斯云蹙眉望去,就见Mary像个小幽灵一样从狗窝里爬出来,步履蹒跚地走到他跟前。
“你怎么回事,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生病了?”
这只仓鼠是越来越没有系统的样子了,不,有时候他都忘记它其实是个系统了。
“没有……”它毫无精神地耷拉着脑袋,脑袋再低下去就快变成鼠饼了。
路斯云将它拎起来,放在手心里捧着,用手指戳戳它的脸。
“没病你干什么这副鬼样子,昨天做贼去了?新年伊始,给我精神点,还有我睡懒觉,你也不记得叫醒我?”
“我叫过了,是祖宗您睡死了,怎么叫都叫不醒。”
它可是整整一宿不敢合眼,死死盯着陆隐桥,就怕他对自家祖宗做出不该做的事儿,好在陆隐桥只是让他趴在腿上睡觉,后来他自已也眯了一会儿。
它抬头偷觑了一眼路斯云,正在考虑要不要将陆隐桥嘴对嘴喂他吃解酒药,还有趁着他睡着的时候,偷亲了他十几次的事儿说出来。
说了,祖宗不会信吧。
而且说了,祖宗昨天高空之上猛亲陆隐桥的事儿是不是也应该说一下。
这要是也说了,祖宗会不会没脸见人,从此自闭啊。
毕竟,他昨天真的疯得离谱。
鼠脸那叫一个纠结啊,就那么大点的脸盘子,五官都挤作了一堆,活像颗放久了风干的话梅。
它为了这事儿,纠结得脑壳疼。
“怎么不说话了,皱巴着脸干嘛?”
本来就丑,现在更丑了,还不如变成土拨鼠顺眼。
“你……是不是又要进化了?”
路斯云立刻查看了一下属性卡,上面显示它离进化还有87%,显然和进化没关系。
Mary无奈地叹了口气,觉得自家这位祖宗精明的时候超级精明,谁也不可能从他手上捞到半毛便宜,但要说迷糊……那也是真够迷糊的,看他这样子就知道昨晚疯逼的事儿,他是一星半点都记不得了。
断片了啊喂!!
既然记不得了,它也别说了,多说多错,少说少错。
“没有要进化,就是昨晚太热闹了,兴奋到了,没睡好。“
”什么热闹?”
他就记得自已被拱上舞台被颁发了军功章,然后陆大首长问了他感情上的问题,还想要给他做媒,陆隐桥帮他解了围,再之后……他喝了酒。
他突然头皮一凉,喝完酒之后的事儿,他就没印象了。
“我昨天怎么回来的?”
“陆隐桥带您回来的。”
“我有没有干了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路斯云心里有种特别诡异的怪异感,特别像小时候在孤儿院,过新年的时候他偷偷用鞭炮炸牛屎玩那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鼠眼飘了飘道:“没……没有,您就是喝完了醉了,然后飞上天,给大家放了好多烟花。”
“烟花?就这……?”
鼠脑袋如小鸡啄米般猛点头,其他的它也不敢说啊。
“就是我之前清理变异人的时候,在一个小区的仓库里找到的那些烟花?”
“对,你还把在在迪斯尼游乐园找到的用来过周年庆的礼花也放了。”
路斯云想放烟花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要是有人问起来烟花打哪来的,他就推给陆隐桥,就说是陆隐桥让放的,给大家一个惊喜。
反正陆隐桥也说过,有回答不了的,怕被怀疑的事情就推给他。
路斯云安心了,松了口气。
“行吧,那没事了。”
只要不是违法乱纪的事儿,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完全可以在基地里横着走。
“我饿了,先吃饭!”
这个时间点,他也不用去食堂晃荡一圈了,干脆就在空间里解决了。
“陆隐桥走的时候,有说过什么吗?”
大战胜利又逢春节,军部早就下过命令,全军休假三日,如有紧急事宜才会另行通知。
Mary一脸不屑道:“没有,就说让您好好休息。”
走的时候,又亲了您四五六七下,咱也没法告诉你啊。
“那敢情好,那我就好好休息,好好吃饭。”他乐得在空间里自得其乐。
而此时,另一边的镇海关研发部。
陆隐桥早早就来了这里当背后灵,盯着一群研发大佬研究如何恢复网络的事情。
这个网络也可以不是末日前的那种网络,只要能让他打开D音或者WB,能看路斯云往日的直播就行。
不过之前他来的时候,是顶着棺材脸来站岗的,现在……他时不时的在偷笑。
研发部的刘院长第一次觉得人笑起来原来是可以那么二傻子的,就跟熊偷到了蜂蜜似的,可能是不经常笑吧,这人笑起来比棺材脸的时候还要令人感到惊悚。
这不亚于有一头黑豹子,在你跟前,吐着舌头对着你哈气啊。
研发部的几位大佬,被他足足在背后诡异地笑了几个小时,个个头皮发麻汗流浃背。
要命哦!
这祖宗什么时候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