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害羞,且是个没什么道德底线的窥视者,闻乐衍欺负起来一点儿负罪感都没有。
他没保护弱小的英雄情结,也没法从欺负弱小中获得快感,可是欺负一个Alpha似乎并不算在两者之间,毕竟穆北朔若是不愿意的话,完全有能力把他推开。
在距离完全贴近还有一小截距离时,闻乐衍停下了脚步。
穆北朔闻到了一股很淡的香味,来源于浴室的沐浴液,干净且清爽的味道。
他视线中是大片的白色,那是闻乐衍下半身围的浴巾,这个距离充满了暧昧和欲望,一抬头似乎就能将其转化为更猛烈的巨浪。
闻乐衍托着他手掌并没有用力,他可以后退,或者是后仰些脖子,可他只是睫毛颤了一颤。
隔着纱布,闻乐衍用指腹在他后颈上轻点了下。
“自已往前来。”漫不经心的语调,轻触的指腹又仿佛是无声的催促。
他说了,穆北朔便按照他的意思向前挪动起来,可是beta 又骂了他,带着侮辱性贬低。
穆北朔仰头看了他一眼,飞快的一眼,一触即分,低头时鼻尖擦着白毛巾而过。
不带着任何害羞屈辱的一眼,似乎只是想看看他此时的模样,也没有什么压抑着快要喷薄而出情感,单单是看了他一眼。
Alpha离的很近,热气透过毛巾已经洒在了他的皮肤上,一分一秒过去,仍止步于此。
“啧。”闻乐衍发出不满。
“真没喝醉?”穆北朔像是在问他,也像是在问他自已,喃喃自语似的,声音很小,可焦灼的空气十分安静,所以闻乐衍听见了。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耐心告急,声音却仍是淡淡的:“快点儿,小女表子。”
奇异的,穆北朔从这个侮辱性的称呼中听出了几分亲昵,他蹙了下眉,接受不了自已这点儿不可思议的怪想法。
他想起对方在酒吧时和人交谈的模样,彬彬有礼,幽默风趣,再到他没看到的今天下午,对着他约出来的相亲对象,闻乐衍表现的只会更为绅士。
那时的闻乐衍可不会对着那些人说一句“表子。”就算一些人已经快贴他身上了,他都不会说。
但对着他,闻乐衍尤其喜欢说这些脏话。
穆北朔听了就听了,在他脑子里,他不止一次的想把这人艹成对方口中的那样。
无所谓。
可今天不一样,穆北朔身体不太舒服,心情差劲儿,他情绪受到的影响很大。
而闻乐衍一天都在吊着他。
接了他的电话,惹的他不假思索的去做了提取,晚上吃过饭,他又要去酒吧,从酒吧出来他却要回自已家。
这些事情中不乏闻乐衍露出的那点儿温柔关切,可所有的事情连在一起,每件都出其不意,穆北朔就看不懂他了。
每次,穆北朔觉得自已好像了解他点儿了,然后就发现他其实完全不了解。
被人牵着鼻子走在黑夜的感觉,因为你根本不知道方向在哪,除了把头垂的更低,方便对方牵引外什么都做不了。
就像现在。
可穆北朔病了,他有了点儿脾气。
只是这点脾气面对闻乐衍,很弱,因为那些视频短信,他不可能在面对闻乐衍时抬的起头来。
所以,他仅仅是问对方,“你为什么不喊我老婆了?”
至少这个称呼,没那么重的侮辱性。
比起,穆北朔对闻乐衍的了解,闻乐衍对他的了解要透彻的多,他难得说了长句,提出疑惑和要求来且没有加上规矩老实的“闻哥”两个字。
有点儿生气了。
闻乐衍很快意识到,他胸腔里溢出一声有些沉闷的笑,穆北朔闻声看上去时,浴巾掉落了。
有些事没做过,不代表不会。就像青春期来临时第一次,多数人都是无师自通,这次也不例外。
穆北朔有些感慨,他和闻乐衍之间牵手亲吻这些都还没做,已经到了这步。
不够纯情,但好像意味着可以更进一步,存在于他脑海里的幻想可能很快就能实现了,为了美梦成真这些付出都是值得的。
闻乐衍眸子里的锐利感消散了许多,还多了些迷离,下一秒,穆北朔听见他又说他:“**”
闻乐衍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因为穆北朔的讨好,和对方此时的行为。
一点羞耻心都没,比待宰的羔羊还要温驯,闻乐衍不觉得自已哪里说错了,反而觉得这个词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
人的欲望是个无底洞,在这种极其的美妙的时刻,闻乐衍都想获得的更多些。
而相比于闻乐衍,穆北朔的获得几乎没有,能安慰他的是,他觉得闻乐衍是在找人约,所以这点甜头穆北朔完全给他起。
他的美梦可能快要成真了,抱着种想法,穆北朔觉得自已突然没那么虚弱了。
.......
被扔在旁边的浴巾被闻乐衍捡起,彬彬有礼的收拾着狼藉。
“好了。”穆北朔道。
终于,他仰头定定的盯住了闻乐衍。
不再是察觉不到的那种缥缈,而是直勾勾的,带着Alpha的凶性,如一头野兽般锁定了猎物。
闻乐衍伸手在他包着纱布的腺体上按了一下,穆北朔当即便泄出了一丝闷哼,疼的皱起眉来。
“给我拿件衣服。”
这句话落在穆北朔耳朵里,迷茫又浮现在了Alpha的眼睛里,只是很快他就明白了,对方没想和他做什么,那些接下来的事只能存在在他幻想里。
穆北朔什么也没说,去给对方拿了早就准备好的衣服来,又成了沉默的哑巴。
他实在无法问对方为什么不继续做下去,而且问了也只能是问一句,闻乐衍不想,他不可能强迫对方。
都是崭新的衣服,穿在闻乐衍身上还挺宽松的,他换衣服期间某个Alpha就坐在旁边,眼神瞟一眼又收回去,欲言又止有口难言的样子。
恶劣的口子一旦打开,就难再合上了,闻乐衍觉得他这副模样像是服务结束后不知道如何开口要钱的似的,坐在屋子里也不出去,寄希望于对方能想起来并将钱还给他。
他可惜的想到自已没现金,不然能做的事情还会多一点,不像现在只能干巴巴的通过手机来实现。
闻乐衍拿手机时看了他好几眼,等他放下手机时,穆北朔若有所觉的拿起手机,果不其然听见自已手机响了一声,拿起来一看,是笔转账,备注是服务费,服务的什么两人都心知肚明。
穆北朔指尖点收款前又看了闻乐衍,见他在看自已,距离屏幕有段空间的手指才点到上面。
两百块。
“是这个价吗?”穆北朔问他,他只是想知道闻乐衍是不是真的有过这种消费。
落在闻乐衍耳朵里,就是小女表子在质疑自已的服务费,怀疑客人少给了他钱。
“那你觉得应该多少?”闻乐衍把问题重新丢给他。
“不知道。”穆北朔道。
“那你觉得是多了还是少了?”闻乐衍接着问。
穆北朔也不知道。
他坐在沙发上,有些拘谨的低头看着自已手里的手机,像是握着自已辛苦得来的钱,却被恶劣的客户减了费用的委屈。
闻乐衍一向自觉有些虚伪的善心,于是在一声提示音响起后,穆北朔发现对方又转来了一百块钱。
在闻乐衍想要开口赶走这个贪得无厌的小女表子时,对方有些懵懂的问道:“是...订金吗?”
这个答案不是闻乐衍的本意,但是穆北朔这样说了出来,闻乐衍觉得当个订金也不错,不过他到底不是剥削人的吝啬顾客,所以他给这个头次营业的小表子转去了第二个一百。
“这次是订金,上次算是你的小费。”闻乐衍夸奖他,“再接再厉。”
穆北朔收了钱,对他这句夸奖不置可否。
又是两三分钟过去,房间里的人还没有离开,像是要成为这房间中原本的摆件一样的存在,闻乐衍不得不催促这个没分寸的小表子,“还不走?”
穆北朔这才回过神来,他站起身,突然觉得后颈的腺体又疼起来了。
他伸手不自在的摸了下,觉得自已需要冰敷一下来缓解疼痛,可他实在不想自已动手,他想闻乐衍帮他。
走到门口,即将离开这间屋子时这种想法达到了顶峰,穆北朔低低的喊了声,“闻哥。”
“还在疼?”闻乐衍见他捂着脖子,走过去揭开纱布细细瞧了瞧,那块皮肤发红肿起,情况确实不是很好。
这次穆北朔切实感受到了一阵只为他而来的凉风,温和的缓和了他皮肤处的灼热的,同时带来了一股酥麻的让人上瘾的痒。
他看不到闻乐衍距离自已多远,他想让对方在自已颈上落一个吻。
他想要一个吻。
只是他没有说,脖子动了下,试图不经意的把那块儿皮肤向后蹭到对方的唇部。
可惜,没有碰到,闻乐衍还把他突然的动作理解成了不适,“不喜欢?”
“没。”穆北朔再次乖乖的低下了头。
呼出的气再次落在他穆北朔后颈上,凉意缓解了灼烧般的痛感,舒缓的使穆北朔不自觉的想要更多。
可惜最后的最后闻乐衍从冰箱翻出些冰块,将它们用塑料隔起来,又拿了条毛巾包裹在了外面,让他自已按住回了自已屋里。
闻乐衍做这些的时候打了个哈欠,所以那些本就不知道怎么出口的话彻底胎死腹中了。
穆北朔回了自已屋里就没在捂着腺体了,尽管那处脆弱的地方依旧很疼,可穆北朔更想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今天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上。
他清晰的记得,却对于闻乐衍那时的神情有些记忆模糊。
他如今回忆起来眼前多是的肉色和黑色的色块,他应该多撩起眼皮看看闻乐衍那时的情态的,他没能用相机记录下来,只能依靠眼睛大脑去记忆,可是事后回忆起来,他没有多看,大脑也是一片缺氧的状态。
糟糕。
他细细翻找着一个小时前的每一帧,记得口腔酸涩的每一秒,记得对方的手指指腹按在脑后力度的变化,记得对方被取悦时难以抑制的几声闷哼,可对于闻乐衍的脸,他记得只有他晦暗幽深的眸子,连眼尾一点薄红是否真的存在穆北朔都记不清了。
应该是有的吧?
或许是没有?
第一次亲密接触,没有任何记录就算了,过了不到一个小时他连对方的神态都记不清了,五官似乎都集中在了灵敏的嗅觉和触觉听觉上,穆北朔抓了把头发,觉得明天需要在家里安些摄像头。
只是他仍很后悔。
穆北朔缓缓叹了气,疲倦的身体不知何时胜了意识把Alpha拉入了睡梦中,等再次恢复意识时,穆北朔先听见了脚步声。
一门之隔,随着门锁的一声响动,两人同处在了一室。
穆北朔努力清醒过来,他费劲儿撑起眼皮,鼻尖先嗅到了薄荷味,而后耳朵才听到对方说的话。
他大脑还没完全苏醒,听到了却来不及处理,“什么?”
闻乐衍看着他努力睁开眼睛,浓重的鼻音中神情还是懵着的呆滞,半靠在他床头,双手穿过他臂下,把Alpha朝自已翻了个身。
动作很快,穆北朔没能好好感受这个拥抱,下巴处就感到了不同寻常。
他双臂微微撑起些身子,低头下看时鼻尖不经意的又蹭了下,下一秒,手腕被Beta握住,放在了腰侧。
“不许用手。”
这一刻,穆北朔更加后悔自已没早点儿将昨晚的想法实施。
他以为闻乐衍会隔几天再用了那定金,谁知才过了一夜,他就要花了那定金了。
闻乐衍帮他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手指带着力度按压着他的头皮时穆北朔舒服轻松,那股酥麻意外有着安抚亲昵的意味,他双手离开了对方腰侧,正想有所动作,就被抓着重新放到了原位。
清润的嗓音响在穆北朔头顶,“刚说了不许用手。”
穆北朔听见了,只是下意识的习惯没能改过来,他双手蠢蠢欲动,遇到一点儿困难双手就想热心的帮忙。
来回几次犯规后,闻乐衍舌尖弹出“啧”的一声。
穆北朔动作顿了下,毫无章法的乱动,穆北朔第四次被抓住了双手,在对方已经明确表达不满后又被抓住了。
“你躺着不好月兑。”穆北朔忍不住辩解道。
“难道不是学艺不精?”闻乐衍嗓音哑了些,被这个Alpha慢吞吞的动作弄得他也有点儿急躁,环视了一圈,没找到自已想要的东西,越过他直接下了床。
他闯入房间时随意,离开时更加迅速,穆北朔站起来跟着他,见他回了房间拿起自已昨天穿着的裤子,一副要离开的样子,垂眸看着地板,闷声道:“不退定金。”
闻乐衍笑了声,把扔在地上的皮带捡了出来。
对方再次朝他走来的时候,穆北朔已经懂他想干什么了,闻乐衍不是纯情Beta,他也不是多矜持的Alpha,甚至在某些地方,闻乐衍比他要坏。
穆北朔还是选了这个字。
带着几分稚气的形容词,中和了贬义,多了几分宠溺的意味。
他默默的配合着对方把他双手缚在背后,在对方坐在床上时,膝盖落在了地上。
还是很难。
闻乐衍好像听见了他撕扯时喉咙里发出的烦躁嘶吼,
“需不需要我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