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散步的邀约让穆北朔很快把那些情绪抛在脑后,他跟在闻乐衍身旁,问道:“我刚才还在想喜欢什么性别的人。”
因为第一次闻乐衍给了认真的答案,这次穆北朔问出来时同样也再等一个回答。
“不知道。”闻乐衍道。
他不是敷衍穆北朔,而是真的不知道,他不喜欢omega和Alpha,不代表他就喜欢和一个beta过一辈子,大抵是没遇见对的人,所以对谁也没什么感觉。
他怎么想就怎么和穆北朔说了,像是在和可以无话不谈的朋友聊天似的那样随意,“你呢?是就是喜欢Beta,还是就是喜欢我?”
“喜欢你。”穆北朔话音落地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已说了什么,哪怕多不堪的事情都做了,可这三个字出口时总是天然有着种纯情感,他不好意思的将头垂的更低了,却听见旁边的Beta道:“喜欢我这么丢人,让你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不是。”穆北朔慌张道,“我是害怕你介意。”
“你去年发第一个视频过来的时候怎么不怕我介意?”闻乐衍说着自已先忍不住笑了下,“你介意的都是些小事,在某些大事上倒是不拘一格。”
穆北朔哑巴了,他本就不是能言善辩的,他摸索着口袋,掏出烟盒来想抽根烟冷静一下。
又是没带打火机,那东西被他扔在了车上,忘记带下来了。
“给。”闻乐衍把打火机递过去,“刚从火锅店顺的。”
确实,上面红红火火的写着店名,穆北朔打了火,吸了口,烟支瞬间点燃。
尼古丁并没有让穆北朔自在多少,闻乐衍也看出来了,他们两人之间距离很远,像是关系不太好但又是确确实实认识的人,因为不好意思所以打了招呼后走在了一起。
“如果发消息能让你自在点儿话,你也可以给我发消息。”闻乐衍说道。
穆北朔点了点头,问他:“会打扰你吗?”
“会。”闻乐衍道,不过他话音一转,接着道:“可一想到给我发那些消息的人在我面前连天都不会聊就觉得蛮有意思的。”
穆北朔低头抽着烟,喉咙里应了声,不知道在应什么。
闻乐衍笑了声,和穆北朔在一起,他觉得自已笑的有些频繁了,他起了逗弄人的心思,更像是在做一个测试似的,伸手过去,“你好。”
穆北朔看着他悬停在半空的手,半晌没有动作,形似傲慢,实则手心出了一手的湿汗。
“我是闻乐衍。”闻乐衍慢悠悠说出后半句,更像是一种催促。
在穆北朔眼里这像是一个新的开始,他盯着对方的修长手,想起这只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骰盅的模样,有力的收拢放开,这双漂亮的手总能把物件衬的更加丑陋。
全新的开始,穆北朔觉得自已不配拥有,他无法停止对闻乐衍的幻想。
闻乐衍给了他十秒钟,十秒钟足够长了。
没等到,闻乐衍便收了手。
带着某种恶趣味,他又说了“你好。”
穆北朔瞬间就意识到他要说什么了。
那句他发信息时常打的两个字,却始终不敢堂堂正正当着对方的面喊一声的
——“老婆。”
闻乐衍喊他,看这个Alpha无所适从的紧绷起来,唇部抿成一条直线,是在别扭,不是在生气,尽管他眉头都状似不善的蹙着。
“我有时候会看些片子。”闻乐衍重新朝前走,“一些不太友爱的,充满着控制的那种,你看吗?”
穆北朔点头又摇头,“不喜欢。”
他乱七八糟博览群片的时候看见过,哪怕闻乐衍说的隐晦他也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不喜欢不代表不适合。”闻乐衍觉得穆北朔挺适合的,他那抗压能力冷静的可怕,看起来不像会突然崩溃的样子。
又看着容易驯服,表面上服帖顺从演着乖乖,实际上内心又有着不服输的叛逆,吸烟飙车,充满着反抗精神。
闻乐衍这样想想觉得他简直适合死了。
穆北朔不太懂他是什么意思,就像他不理解他为什么会和闻乐衍聊这些有些越界的话题,尽管最初他们的接触就不是那么纯粹,可和闻乐衍聊这些也太过暧昧了,就像火锅店时闻乐衍说他右腿上有颗痣似的,让穆北朔浑身不自在极了。
他烦躁的抽了口烟,听旁边的人说道:“有几个还不错的视频,我可以分享给你看看。”
“不用。”穆北朔生硬道。
闻乐衍笑笑,转而道:“那什么时候再给我看看你腿上的痣?”
穆北朔手抖了下,烟灰落在了他手背上,他慌忙扔了烟,有种想落欢而逃的冲动。
幸而闻乐衍换了话题,刚刚的话就像是随口一提的恶作剧,可穆北朔知道不是,他摸不准闻乐衍的心思,这让他有些烦闷,同时,对方对他这种若即若离的态度又让穆北朔有种逃过一劫的庆幸。
他一路把闻乐衍送到了寝室楼下,独立的房间,和叶星那种四人寝室不同,这里来来往往的有Omega,Alpha和Beta,不会对来往的人的性别卡死,部分人的妻子丈夫有时候会和他们一起住在这类似公寓楼的地方。
“要上去坐坐吗?”闻乐衍说道。
穆北朔忽地又想起了他说看自已腿上的痣的话,烫的他绷紧了神经,拒绝了对方的邀请。
可拒绝后又控制不住的将视线探向楼道里面,幻想着和闻乐衍一起进去,同处一室,发生点儿什么。
大概是某个Alpha比他还要不堪,对着他闻乐衍可以不用那么的文明,他说了个恰当但不太合适的比喻出来。
“你刚刚像个第一次背着丈夫出来偷情的**,想要又不敢,还一脸欠*的等着人把你拉进暗巷里**。”
闻乐衍看着他眼睛望过来,黑色的瞳孔里竟有几分无辜感。
他主动拉近了他们间的距离,抱着些他自已也说不明白的心思,道:
“老婆,回见。”
闻乐衍走了。
穆北朔定定看着他进了楼道里,脑子里嗡嗡的像是有上万只蚊子在里面叫,一边闹人,一边吸着他的血。
*
穆北朔又失眠了。
夜晚,他躺在床上,脑子里都是闻乐衍的说的那些话,他腿上的痣,说他不喜欢但不代表不适合,说他像个放不开的女表子,还有那句不太正经的老婆。
他辗转反侧,直到天亮之前终于难以忍受。
他拿起手机给闻乐衍说了许多话,那些他嘴里不敢说的,通过打字全部要宣泄出来的感情都一条条的发给了闻乐衍。
甚至应某人要求给他看了他腿上的痣,还有别的其他的东西。
闻乐衍醒来看着近五十条的脏话,翻到下面,才发现对方发来了视频。
那些文字不少被穆北朔亲口说了遍,充斥着暴力的欲望丑陋但是令人莫名的兴奋。
大概是好一段时间没纾解过了,又刚好是早上,闻乐衍看着时间还够,索性自已疏解了起来。
他听着Alpha野兽似的粗重呼吸,脑子里想起对方夸他手长的漂亮时的荤话,慢慢加快了动作。
视频最后,这人嚣张的叫他“老婆。”哑着喉咙问他爽不爽。
闻乐衍这次没打字,他嗓音同样带着性感的颗粒感发了语音过去,两秒的语音,只一个“爽”字。
然后,暂时屏蔽了这人的小号,收拾好后和周笙一起去会议室开会去了。
*
穆北朔一夜一天都没能睡着,他反反复复听着闻乐衍发来的语音,可短短的两秒钟根本不够。
他后面发的消息都石沉大海,闻乐衍兴许在忙,穆北朔意识到这不可避免的是事情,大脑却无法停止兴奋。
白日里金尾山上会有不少汽车行人经过,那里不适合赛车,恰好,穆北朔之前参加比赛时认识了个团队,他们一直有联系,穆北朔问了问,得知有时间给他跑两圈,当即赶过去了。
不要命的兴奋配合好的技巧获得了不少掌声夸赞,他敷衍着来人,只觉得内心畅快。
赛车时间有限,可穆北朔的兴奋像潮水一样,短暂的退去就会再次扑上来,他回家,在健身房里不断消耗着旺盛的精力,感到疲累也不想睡去,躺在床上,等待着对方回消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