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果山庄里,朱质听着底下人的汇报不由一惊:“这上官昱身边有高人啊,这都能忍?不简单啊。”
林立果一笑,看着朱质:“大人,咱们都准备好了,鱼不咬钩,挺有意思。”
朱质沉思半晌,沉声说道:“他不咬钩不行,崔力走私的货都经由他手。
不搞他我们搭不上崔力这条线,可能会耽误国公爷大事。”
这时石头恭敬说道:“朱大人,我去把昱门的金库端了吧,他再不咬钩我就把他房子点了。”
朱质摇摇头,沉声说道:“做什么事都要有底线,突破这层底线就真的要鱼死网破,没有回旋余地了。
我们敲打他是想用他,如果时间足够就不费这劲儿了。”
林立果一脸不屑,轻声说道:“要不,我登门直接去找他吧,和他谈谈。”
朱质还是摇摇头:“现在谁主动谁被动,以后汴梁解放,上官昱做大了,我们不好控制。”
朱质看着地图:“蔡河惠民河的漕运都是被上官昱垄断的,我们的手暂时也够不到。
先找个小帮会和他制造点摩擦,我们以维护联盟利益为由切入,用经济手段制裁他。
联合其他帮会排挤他,压缩他在其他河道漕运生意。”
几个人正在想办法的时候,帮众突然来报:“帮主,上官昱和付东来登门求见。”
江楚转头看向朱质:“大人,见不见?”
朱质噗呲一声就笑了:“聪明绝顶,孺子可教,这个上官昱不简单啊。
你去见见他,主要原则不能变,其他可以适当调整,你这样说……”
……
楚门虎啸林,就是楚门接待客人的地方,这次上官昱很正式,衣着笔挺,气宇轩昂。
上官昱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水:“江老弟花这么多心思等我上门,不知道所为何事?
能办的我马上就办,不能办的咱想办法办了。
有什么可以直接说,这盘子我接了,这事我也认了,还请江老弟给老哥划条道。”
江楚微微一笑:“我想要昱爷一半地盘,昱爷可否割爱?”
上官昱听到这话一脸怪笑:“你这胃口真不小,实话实说我给不了,换一个吧。”
江楚点点头:“我想买昱爷一半地盘,昱爷可否割爱?”
上官昱气笑了:“这有区别吗?”
江楚一脸平静:“当然有,第一种是强盗逻辑,第二种是商业逻辑。”
上官昱摇摇头:“江老弟说笑了,好几千兄弟等着我这口锅吃饭呢,还有别的选择没有?”
江楚一伸手指:“以后东边宋国淮国公的货分你三成,我要崔力的货运单!”
上官昱嘿嘿怪笑:“说来说去是为了这个啊,保护商户的个人隐私是最基本的道德底线,对不起,你得加钱!”
江楚站起身,大手一挥:“送客!”
上官昱喝了口茶水,屁股都没动,淡淡说道:“不用送,我不会走的。”
江楚又坐了下来,上官昱继续说道:“你有来言,我有去语。
做生意还得有个讨价还价,江帮主真的了解崔力吗?疯了不成?敢动他?”
江楚微微一笑:“崔力走私谋利,结党营私,他可不是单单想做个富家翁啊,他的事如果败了,你第一个死!”
付东来眼睛一眯:“您是国公爷的人!您真的是国公爷的人!”
江楚微微一笑:“何以见得?”
付东来稳了稳:“如果是金廷,我们知道的事早被抓了,现在国公爷陈兵归德府,兵锋直指汴梁城。
虽然小人不知道国公爷为什么对崔大人感兴趣,但小人愿意相信国公爷的善意。”说完就看了一眼上官昱。
上官昱和付东来交汇了一下眼神:“小人上官昱,携全体昱门帮众愿意效忠国公爷。”
“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从内堂中走出一位老者,正是朱质。
朱质轻声说道:“你俩把崔力的材料送过来,事成之后,你们昱门还是昱门,只能更大更强。
我不喜欢画大饼,只是实话实说。”
……
当夜,关于崔力的所有走私证据一一呈现在朱质眼前,朱质细细地看了一遍。
朱质对着身侧的石头说道:“你去崔力府邸把这些材料和这封信放在他的金库中,完事放把小火请君入瓮。”
石头双手抱拳,退出屋子消失在夜幕中,武藏直男别的技能没带出来,“隐”这项忍者技能却被石头点满了,造就了天下第一飞贼。
……
在一间装饰奢华的卧榻之上,四名赤身露体的女子正与崔力沉浸在热烈的交流中,试图探讨人生的起源这一深邃的话题。
此时的几人玩得正酣畅淋漓,全然投入在这独特的氛围之中。
然而,就在这热闹之际,只听得院中敲锣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崔力心中一惊,急忙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匆匆出门查看究竟发生了何事。
只见马房之中的草料不知为何竟被点燃了,火势刚刚起来,所幸就被院中的巡逻士兵及时发现。
这些士兵反应迅速,行动果断,立刻投入到灭火行动之中。
由于处理得极为及时,尽管有一半的草料被烧毁,但其余部分损失不大,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这场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崔力等人惊出一身冷汗。
崔力看着一地狼藉的马房,满脑子都是问号,懵逼得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难道只是意外?崔力的脑回路在不断完成闭环,最后一激灵,赶紧带着人向后堂跑去。
打开金库,崔力看到眼前一幕,心中一紧:“所有人都出去,没我命令不许进来。”
金库中金银珠宝古玩字画一样不少,在一处货架上新摆放着一摞摞资料。
上面还有一封信,而最让他崩溃的是,这处货架后有一暗格,里面是他多年来走私的账本和行贿的记录。
崔力已经没有心思想别的事了,崔力颤颤巍巍地挪开货架,拿着钥匙的手不断发抖。
崔力打开暗格,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颤栗,干呕个不停,胆似乎要被吓破了。
崔力双膝跪在地上,鼻涕眼泪不自由地流了一地,想哭,但一点哭声都发不出来。
崔力知道,自已的死期到了。
许久之后,崔力拿起暗格里留下的信,走到烛台前看了起来,字不多,只有寥寥几个字“不想死,来水帘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