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历四月末,在广袤土地上的另一边西北方向地区,山丘上的积雪已经慢慢融化完,化做积水滋润着地底下的生物或者植物。
更高的山脉,海拔高的山上的还是覆盖着些许积雪。草原上温差较大,气候变化无常,经常是早上还穿着棉袄外套都嫌不够暖和,一到中午又要脱成一件单衣,临到晚上过后温度又下降了,冷得刺骨还得烤火才能回暖。
而且有些时候明明同一天同一时间段,山上天气寒风凛冽,大风刮得人左右摇摆,久了吹得头疼。山下又是另外一个温度,树木静止,温度两极分化。
程父程渊和程母陈玲刚刚开始来的时候,不知道这边的气候变化无常,比六月的天气更加阴晴不定。他们俩常常早上裹得严严实实的,中午太阳一出来衣服又一层层的脱下来,临近夜晚又一层层的穿上去。
他们在京市哪里有碰到这样的反复无常的天气,京市好歹也算是四季分明的。冬天就是寒冷的,春天也是寒冷的,夏天就是热情似火的,秋天就是秋高气爽的。
因这样的气候搞得他们这样一冷一热交替,身体适应不过去来加上免疫力低下的就感冒了好几次。后面才总结出了经验,再加上跟着当地的饮食文化一起走,身体体质也慢慢适应这边的草原气候,这寒风天气也能适应一点了。
这个小木屋也是俩人一点点的收拾,添置打磨家具,家徒四壁的房子慢慢布置成家的感觉, 小小的屋子现在摆得满满当当的,融合了京市习惯和当地文化环境的这样的生活居所。
西北方向地区这边的饮食大都只是吃牛羊肉、喝酥油茶、喝羊奶和吃釀,或者吃手抓饭,盖浇饭与京市的饮食文化相差悬殊,程母陈玲叫程父程渊托人搞了几只鸡回来,下蛋用的。
这不离着小木屋不远处又给它围了个鸡圈,正在里面养着,不过这边的天气骤变无常也不知道能不能养得活。
草原上的花开得更盛了,比之前的更为鲜艳,五颜六色的绽放着。青青小草变得更浓绿了。以草原为画布,画卷上随意描绘着蓝天、白云、壮马、肥羊、肥牛、绿草,五颜六色的花朵炫丽的绽放。远山有草原、树木;近山也有草原、树木,明媚的阳光为这幅画卷增添了不一样的色彩,说不出的惬意和悠闲。
草原边上的小木屋,屋内的女主人陈玲身穿深蓝色宽松的亚麻上衣外搭同色系的针织开衫,下身穿同色系的粗棉布裤子,秀丽的头发被一块杏色布包了起来,手上套着袖套,腰间围着墨色围裙。身材匀称,丰韵却不失淡雅,有点像十八世纪或者十九世纪的欧洲主妇在家正在做着下午茶,看着如同一幅浓郁乡村油画。
不过女主人此时手里拿着菜刀正在案板上“咚咚咚咚咚”的剁着今早新鲜摘到的野生的韭菜。
这野生的野韭菜啊见东风就猛长,刹不住脚似的在草原上、山丘上遍地都有它的身影,隐藏在绿茵茵的草丛里,你得擦亮眼睛仔细看,不然就与它擦肩而过了。
今天准备做牛肉韭菜包子,难得有机会的当地人碰上了杀牛,刚好那户牧民家里有喜事操办,有剩余的。程父程渊就托人买了些新鲜的回来给程母陈玲改善伙食。
想向当地居民买东西可没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第一是语言不通;第二是当地人对外来的人、事物未知是有些防备心的;三是草原上交通不便利一般现在还是周边以货换货的居多。这边像程父程渊这样外地人,而且还是用钱,买粮票买的极少部分,除非之前有中间人与其介绍。
程父程渊她们俩夫妻是经过这些时日与当地人的友善生活相处,有领头的当地干部当中间人作为解珊才能买到的。经过那人的友善牵头,当地人也知道了程母和程父亲只是被下调,真的是过来做牧民生活中所做所有事情,不是犯了什么大错误遣送过来的。
虽然语言沟通存在着一定的障碍,但是友善的神情,真挚的眼神,也不妨碍他们手舞足蹈的比划着、沟通着,促进和谐社会友爱的草原居民生活。
只见程母陈玲手拿菜刀快速的来回剁着野韭菜和新鲜的牛肉,不过是韭菜多,牛肉少一点,新鲜的肉可是珍贵的呢,一般没有那么奢侈一顿就吃完了。程母切了一半牛肉放好留起来,留着第二天再做其他菜。
程母陈玲是剁完韭菜,剁牛肉,剁完牛肉,剁姜蒜,把这些食物配料剁成碎末,再倒入油,一点盐巴和酱油,牛肉里打两个鸡蛋放里头,这样牛肉口感嫩一点,拿筷子一起搅拌均匀准备着。
因为放的牛肉不多,所以陈玲调了一个韭菜牛肉的,一个纯野韭菜的,这样两个馅料就做好了。
陈玲把发酵好的面团反复揉捏排气搓成长条,切成一个一个差不多大小的面团,动作很是熟练快速。只见她擀面杖一个小面团撒点面粉擀成面片,刷刷一片面皮就好了,再刷刷两下又一个好了,一个一个的小面团不一会儿功夫就都擀成了面片。
陈玲赶忙着又去门外把之前清洗干净的蒸笼给拿进屋里来,放到案板边,一切工作准备就绪了,可以开始包肉包子了。
只见陈玲一手拿着面皮,一手舀着馅料,填满了馅料的面皮,右手大拇指不动,食指侧边收褶子,左手一圈一圈地转动的面皮,把收口的褶子压下去,最后往上提捏一下捏成自已满意的,一个圆包子就做好。那动作是一个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的,一个紧接着又一个白嫩嫩的包子摆放在了蒸屉上。
要是程曦她这个没有包过包子的人在一旁看着的话,估计要眼花缭乱的了,只想说自已的眼睛告诉自已会了,可是手却很诚实的说,“不,它不会。”
陈玲把全部的馅料包好后把蒸屉的盖子盖好放入有水大锅内,拿着易燃的松针和枯枝落叶,拿着火柴在火柴盒侧边上黑色的那里轻轻地那么一划拉,噌地一下火柴在手心里燃起了火焰。火焰紧挨着落叶一下子引燃,灶口内火焰变得越来越大,再慢慢的加上一些由细小到粗大的干树枝和树木,层层叠加使得火焰越来越猛烈了。
灶口内火焰熊熊燃烧着,陈玲拍了双手看着手上脏兮兮的,拿着水瓢舀了一满瓢放入盆中,双手细细的搓洗干净,脏污的水一把端出屋外泼到后屋的草原上,再次得到合适的好去处。
等着蒸包子的这功夫,陈玲把中午剩下的锅巴饭加入清水,再往另一个灶口生火熬煮成锅巴粥,总之是不能浪费一丁点粮食。草原上冬季漫长,在这环境下能生长的蔬果不多,种粮不易,需加倍珍惜。
许久后,灶台上的蒸汽“咕咕”的直往上冒,牛肉的的香味,野韭菜的浓郁香气一个劲的随着沸腾的水蒸汽里溢出出来,满屋子都是香味,令人垂涎欲滴。
早已熟透的美食正安安静静等待着主人们的享用。
“咚咚咚咚咚,铛铛铛铛铛”的铃声响起,踏着落日余晖的男主人归家了。
“媳妇,做什么好吃的了?大老远就闻到香味了?”程父程渊人未到声音先到。
男人踏着落日余晖,扛着农具提着水壶推开家门,正是程父程渊。因早出晚归的,这里的紫外线照射又强烈,这些日子与太阳的亲密接触,本来就不白的肤色硬生生地变成了古铜色。
“老程,你回来了,回来正是时候时候,赶紧洗把脸洗把手吃饭了,今儿个我包牛肉包子。”陈玲帮忙接过水壶,让程父程渊去把其他农具放好,洗手洗脸好吃饭。
程渊擦拭干净脸部,信步来到小桌的旁,陈玲此时也把包子夹到碟子里端到餐桌上,盛好了两碗锅巴粥。
“老程趁热吃吧,包子一会冷了就没有那么好吃了。“陈玲柔声说道,大西北方向的地区夜晚气温也低,温度也不会保持太久。
“好,你也吃。”程渊先用筷子夹过去一个包子给陈玲放到碟子里,自已这才拿起一个包子吃,大口大口吃着没几口就吃完了一个。在地里干了一天的活,确实是饿得慌。
“慢点吃,不着急,吃完了不够,锅里还有一些。”陈玲提醒着程渊,这人吃那么快也不知道有没有嚼,像是吞下去的一样。
“嘿嘿,忙活了一天了,饿急了。”程渊不好意思地说道,心想男人吃饭就要豪爽速度,非要细嚼慢咽的这在部队里连菜渣渣都吃不上。
“今天这牛肉真好吃,韭菜包子也不错,这韭菜的味道好像跟以前吃的味道不一样叻。”程渊觉得这韭菜包子好像比之前京市吃的味道更好些,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原因。
“是吧,我也觉得这野韭菜味道好像更浓郁鲜香。你要是喜欢,过两天我再去薅点回来给你包饺子,如果鸡能下蛋的话就包韭菜鸡蛋饺子给你吃,要是没有下鸡蛋就做韭菜盒子给你吃,好不好?”陈玲把嘴里的包子吞下去说道。
“好,也可以的,这边难得吃到绿色蔬菜,不过白日要是太辛苦了。你就不要不去了,知道吗?”程渊也不想陈玲那么辛苦,白日里也要农作,回来还有做饭的,怕累到她了。
“不妨事的,我自已心里有数。哎,对了老程你说那个牛肉干,红枣干,葡萄干的什么时候能到小曦那边。”陈玲想到女儿程曦在那边吃个肉都不容易,那可是圭城啊,那么偏僻,那么山。自已这边运气好的话还可以碰到牧民宰杀牛羊偶尔还能买点,再不至也能买些风干的牛肉。
陈玲想到这里顿时眼眶泛红了,心里泛起了阵阵酸涩。
“这寄出去都有段日子了,按照派送路程应该差不多到了吧,你放心好了,别净想些有的没的的吓唬自已知道吗?”程渊看着陈玲泛红的眼眶,他自已心里也不是滋味,想不到自已到了这个年纪,还下调了,媳妇还得跟着自已从头开始吃苦受累,自已的女儿是顾及不到一点,哎。
“嗯。”陈玲哽咽道,有些也是不敢想的,但心里有个角落总是惦记着。
“行了,行了,只要咱们一家人都好好的,人在哪里,日子清苦也无所谓,熬过这几年就好了。”程渊放下手中的筷子,拍了拍陈玲的肩膀,上面的事情也就几年又是不一样的变化。
“你刚刚不是还说包子冷了不好吃吗?呐,你自已也要趁热吃,那么辛苦做出来的,得好好吃完,”程渊安慰完,接着那夹了一个包子给陈玲的碟中。
“好。”陈玲应道,低头喝了口锅巴粥掩饰内心的担忧。
其实她还有一个事情是担心的,就是程曦的月经来的是季经,一年才来四次的那种。刚开始因为自已也没遇到这样的情况,担心坏了以为有什么问题。
在京市时还特意带着程曦去了好几个医院做详细检查了。每个医院的医生说是健康的,说每个人身体情况不一样,还有人一年就来两次的或者一次的都有,除了可能受孕的概率比一月一次少一些,其他一切正常让她们放宽心就好了,不是怀不上只是比平常的会慢上一点,还说怀孩子的事情放宽心,到时间就自然就会怀上了。
知道这事的时候陈玲真的有点担心,毕竟现在这年代对孕育下一代还是有点重视,她怕自已女儿未来的婆家急。程曦当时自已就没什么大不了,说这样正好还少受点罪,要急大不了日子不过了,还反倒安慰起自已来,可这些个女人家的事情哪里好跟程渊这个男人说。
而且陆谦部队经常安排外出的,这孩子都什么时候才能怀上,这不知道林琳她家急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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